擇良記

第048章 打包扛走

正文第048章打包扛走

作者:慵懶的淑女

更新:2016022201:15

字數:2888

“人跑哪兒去了?明明看見掉下來了。”

“走,去那邊找找。”

頂上一幫人舉著火把離開了,周圍又暗了下來,李慕云抱著婉兒就藏在土坡下。

白天情況危急,幸虧李慕云常年在此作戰,很熟悉地形,他帶著婉兒迅速躲進了西邊的林子里,被那些人逼著棄馬,又當著他們的面跳下了高地。

從上面滾下來的途中,李慕云死死地將她護在懷里,右肩不幸受了傷。

對方人多勢眾,他又傷及慣用的右臂,打的話肯定是要吃虧的。

婉兒在黑暗中摸到李慕云右肩的衣料上,又濕又粘,心一沉,“你還在流血?”

李慕云寬慰她,“沒事,我們先離開這里,找個地方躲起來。”

“好。”婉兒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遂攙扶著他離開。

她聽從李慕云的指示,迅速在百來米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山洞。

山洞里除了亂石,什么都沒有,洞口也非常隱蔽,若非李慕云來過一次,外面正黑,根本不易讓人找到。

山洞很大,分兩個洞室,婉兒扶著他去到最里面的洞室,才敢找來干柴生了火。

有了光線,她不禁四下巡視了一番山洞。

李慕云靠著石壁半坐著,他流了很多的血,唇色微泛著白,“放心,這里很安全,曾有好幾次救過我的命,那兩匹馬都是識途老馬,相信現在已經回到荊陽,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尋我們了。”

李慕云果然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即便危險如此,他也能在第一時間計劃周詳。

婉兒安下心,遂又來到他身邊,察看起他的傷勢來,只見他的右肩那里正被一根碩大的木刺扎著,木刺刺得很深,直接貫穿筋肉,難怪血一直不止。

“你怎么傷成這樣?是剛剛滾下來的時候弄的嗎?是為了保護我嗎?我現在該怎么辦?怎么辦?”她已經嚇得六神無主。

李慕云用那只完好的左手握住她的后腦勺,將她細膩汗濕的額頭抵著自己的額頭,只道,“別慌,我不疼的,但是你得幫我,現在只有你能幫我。”

見李慕云咬著牙也要寬慰她說自己不疼,婉兒兩眼一酸,鼓了鼓勇氣,略微調整好呼吸,便問,“好,你說,我該怎么幫你。”

李慕云強扯出一個極淡的笑容,氣若游絲道,“看到下面的斷痕了嗎?”他眼指右肩上的木刺,“這跟木刺上有很多碎木屑,不能朝上拔,不然木屑一旦進入血肉就不好取出來了,所以只能往下摁,摁出一段,用力往下一拽,聽懂了嗎?”

婉兒用力快速地點點頭,緊接著按照李慕云所說,顫抖著雙手慢慢將他的右臂抬起,然后咬牙將木刺往下一摁,就聽見李慕云悶哼一聲,雙眼緊閉,渾身都疼得痙攣。

婉兒原本也不忍心再繼續下去,她感覺她的手腳都軟了,沒力氣了,但看著地上嘩嘩淌下的鮮血,她知道自己的猶豫不決會害了李慕云,所以再一次鼓起勇氣,探出手抓住下面那段浸滿鮮血,紅到刺眼的木刺,剛想用力一拔,誰知李慕云突然開口道,“等一下。”

婉兒望著他。

“還記得白天我們說好的事嗎?”

婉兒懵了片刻,立馬想起是那件賽馬的事,“記得。”

“是我贏了,所以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什么事我都答應你。”

李慕云盯了她一會兒,最后堅定不移地說道,“做我的女人!”

“好!”婉兒脫口而道,幾乎連想都沒想。

李慕云笑了,驀地吻上了她的雙唇,婉兒任由他忘情地挑開自己的齒貝,纏上柔軟的俏舌,就在全身都因這個吻而逐漸發熱發燙時,她一早握上的那段木刺,指節暗暗收緊,猛然用力!

一聲血肉撕裂開來的悶響,木刺被拽了出來。

李慕云吃痛地從鼻腔哼了一聲,更加用力地汲取她唇腔里所有的蜜津,仿佛要把她吸進自己的身體里那般,最后的最后,終是因失血過多,體力不支,松開了那個吻。

他倒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揚起唇角,笑了,然后再也支撐不住神智,倒了下去。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人已身在王府中。

床邊正歪頭睡著婉兒,她人坐在板凳上,大概是一直照看他,后來熬不住,一不小心睡著了。

即使在夢中,她始終攥著他的一只手,而她的兩只手都被包扎了起來,想來應該是被木刺上的木屑所扎,看著她那雙蔥白玉指,堂堂國相千金,金縷芙蓉的貴女,何曾受過這樣的苦,李慕云心有動容焉。

“怎么辦?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

許是自己的一番情不自禁吵醒了睡夢中的人。

婉兒翻動了幾下睫毛,睜了眼,剛抬起頭,便被一個大力扯進懷中。

李慕云深情地吻住了她的掌心,說,這里是為我所傷,我會牢牢記住。

然后未等她反應,他又捧住她的腦后,深吻住她。

不似山洞里那般熱烈,而是細細品嘗一般,慢慢在她的唇腔中輾轉,索取,鼻息纏繞,神智也漸漸飄忽。

突然門外有人進來,大概是看到他們正在做的事,嚇得忙又退了出去。

婉兒發現有人,當下就想從他懷里起來。

誰知李慕云偏偏戀上了這個吻,沒有吻到盡興,他便不愿放開。

婉兒推了他幾下,直到摸到他肩上的布條,生怕拉扯間又會牽動了他的傷口,只好由著他占便宜。

此后的幾天,她都圍在李慕云的身邊細心照顧他。

據他分析,那天埋伏他們的人,應該是胡人,看服飾就能看出來了,之所以會遇襲,人家還騎著馬,一看就是有備而來,大概一早就瞄上他們,踩準了他們過來的時間,等著一網打盡。

婉兒自責道,若不是為了教她騎馬,他也不會受傷。

李慕云安慰她,胡人狡詐,想取他的性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是他沒想周全,還以為就兩三天的出行,應該不會引來他們的注意,萬沒想到自己的輕敵之舉,差點連累了她。

“我受點傷,沒什么,倒是那些人差點害你有事,這筆賬我定要找他們討回!”

婉兒不懂戰場上的紛爭,只是窩在李慕云的懷中,只道,“我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

越是跟婉兒在一起,李慕云越是把持不住自己,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他每每傷況好轉,就會因他一時激動又裂開了。

大夫說,再這么下去,這條胳膊好不好得了是個問題,保不保得住都得另說。

于是,這件事一下驚動了他的左膀右臂,搞得塞彥和斑莫有家都不回了,每天都一左一右地守在李慕云身邊,跟他同吃同睡,同進同出。

因為李慕云實在很不自覺,只要一有機會,他就會去找婉兒,然后一見到她,就情不自禁地沖上去抱住她,可惜每次都被突然出現的塞彥和斑莫,點穴也好,再點穴也好,再再再點穴也好,最終都以打包扛走的結果沒商量的帶走。

然后就見塞彥不斷地道著歉,對婉兒說,嫂子莫氣啊,遲早會把云大哥還給你的。

而斑莫還是老樣子,一言不發,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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