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靈派雖然號稱北海大派,但這處空間當中水屬性的通靈法寶加上普通法寶攏共也沒有多少件,被陸平用一枚奇異的小幡一搖,整個空間霧氣動蕩,頓時將這幾件法寶盡數裹挾到了霧氣所化的長河當中。
這件徑直向著陸平飛來的法寶,讓陸平一時間有些發愣,隨即就是一陣欣喜,這般通靈的法寶可不是尋常通靈法寶能夠達到的。
陸平看著眼前這枚小小的三角旗子,旗子整個看上去有些暗淡,一角甚至有些破損,然而當陸平試著往旗子當中輸入一些真元時,整個旗子頓時一亮,鼓動的旗面頓時帶起一陣鮮活來。
可隨即陸平又有一些苦笑,就在陸平將真元度入旗子當中時,便發現這枚旗子當中凝練了六道寶禁,也就是說已經達到了通靈法寶的極致,而且這枚旗子的品質極高,甚至不在陸平的本命法寶元辰珠之下。
以陸平目前遠超旁人的真元,若是全力御使一件六道寶禁的通靈法寶,雖說倒也足夠了,但還能夠剩下多少真元去維持法寶的運轉以及御使其他法寶?更何況這枚旗子的一角破碎,對于陸平的真元需求反而更大。
好在這件法寶的防護能力也絕對沒的說,小旗在陸平真元的御使之下懸在頭頂,旗面展動,垂下一道道紫色的光幕將陸平護在當中,其防護能力在陸平所見到過的防守法寶當中,堪稱威力最強!
陸平神色間有些糾結,雖說這次來到煉器殿尋一件法寶,可陸平終究還是拿來過度,可是這樣一件法寶卻是讓陸平有些為難,若是挑選了,顯然一時間陸平難以拿來使用。
算了,以自己的修為距離突破鍛丹中期也已經不遠,到時候或許這件法寶御使起來便沒有那么難了。
陸平終究還是有些舍不得這件凝練了六道寶禁的通靈法寶,更何況這件法寶一開始自動向著陸平飛來,也讓陸平感覺這件小旗恐怕也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簡單。
陸平出得煉器殿的傳承空間,卻見玄火真人神色有些奇怪的看著陸平。
陸平知道自己在空間當中的作為恐怕是瞞不過這位煉器殿的副殿主。
果然,玄火真人見得陸平出來之后,便道:“沒有想到‘控水旗’卻是選擇了你!”
陸平一聽這話有些訝然,道:“師叔是說這‘控水旗’獨立擇主?那不是凝練了七道寶禁,達到‘養靈法寶’的級別才有的特征么,難道?”
陸平想到這里眼睛一亮,卻見玄火真人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道:“這件法寶曾經的確是一件養靈法寶,不過后來卻是遭了重創,跌落到了頂尖通靈法寶的行列。”
陸平看著手中這枚小旗已經殘缺了的一角,接著聽玄火真人道:“這件法寶在本派的歷史頗有些長,甚至可以追溯到飛靈派滅派之時。”
陸平聽得“飛靈派”,神色便是一凝,這家四千多年前,北海真正的第一門派,陸平可是受了其不少的遺澤。
“你可聽說過重玄老祖?”玄火真人并沒有直接講述“控水旗”的來歷,而是先向著他問道。
“重玄老祖?”陸平再次驚訝,問道:“當年北海的第一煉器宗師,這件法寶難道是出自重玄老祖之手?”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可玄火真人隨即搖頭,道:“這件法寶并非是重玄老祖的手筆,而是他的親傳弟子,當時飛靈派的第一天才,在鍛丹后期便達到了煉器宗師,真正的法相期之下第一人,焦玉強!”
陸平聽到“焦玉強”這個名氣,整個人便已經楞到了那里,陸平頓時想到了自己當年在飛靈島煉器殿的一處密室當中的墻壁上看到的一些刻字,上面便有“焦玉強”的名字,而且那個躲在密室當中的飛靈派修士顯然是以“焦玉強”這個人作為自己的超越目標。
現下終于知道,這個四千多年前的修士居然有如此的成就,而且歷經四千多年的時光流逝,尚未被修煉界遺忘。
玄火真人看到陸平愣然的表情,以為他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而這個名字顯然對于玄火真人來說有著很重要的意義,只聽他說道:“這件‘控水旗’便是他在成為煉器宗師后的第一件作品,也是其最為珍愛的一件養靈法寶,當年飛靈派的滅派大戰,焦玉強連殺各派五位鍛丹后期高手,更是憑借著這件‘控水旗’硬頂一位法相老祖的攻擊,并最終將這位法相老祖擊殺,圍攻飛靈派的諸派修士大驚,最后不得不舍了臉皮不要,兩位法相老祖上前圍攻,此時焦玉強因為連番大戰,早已經真元不濟,可最后在隕落之前還是重創了其中一位老祖,但‘控水旗’也被兩位老祖生生打落到了通靈法寶的境界。”
玄火真人一邊說著,盡是一臉的神往,顯然對于這位焦玉強推崇備至,不過陸平關心的可不是這個,于是問道:“師叔,這件‘控水旗’可還能修復?”
陸平問出這句話時便知道這個問題有些愚蠢,果然,玄火真人瞪了他一眼,道:“若是能夠修復還能在傳承空間當中放置了四千年?”
陸平訕訕而退,可心里卻是奇怪:這控水旗不過是一件通靈法寶,在普通煉器大師眼中或許是極其高明了,但四千年來真靈派出現的煉器宗師也有數位,據陸平所知,現在煉器殿的掌殿老祖天寶真人便是本派唯一的煉器宗師,難道這些宗師出手也無法修復?
玄火真人似乎已經看出陸平在想什么,解釋道:“這‘控水旗’乃是那焦玉強用其獨創的煉器手段煉制而成,這種煉器手段便是其老師重玄老祖也自嘆不如,直言只要焦玉強修為進階法相期,重玄老祖便要將北海第一煉器宗師的頭銜相讓!”
陸平聽了有些失望,卻聽玄火老祖繼續說道:“傳說焦玉強的煉器手段除了繼承重玄老祖的衣缽之外,還從飛靈派歷代成就真靈的老祖們所留下的護派大陣當中得到了啟發,從來開創了其獨樹一幟的煉器手段,飛靈派覆滅之后,各派自然不會放過焦玉強的傳承,然而卻是一無所獲,后來北海的煉器高手又將主意打到了飛靈派的護派大陣上,希望也可以從中領悟到什么,然而護派大陣乃是飛靈派歷代成就真靈老祖的手筆,便是法相老祖都素手無策,煉器接傳言,焦玉強的手中或許有飛靈派護派大陣的陣圖,然而這終究也不過是個傳聞吧了,沒有人得到過飛靈派的護派大陣陣圖。”
陸平臉色一片神往之色,右手卻是不自覺的在自己左手上的儲物戒指摸了一下。
出得煉器殿,陸平已經恢復了之前一臉平靜的神色,飛靈派的事情顯然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接觸的,自己能夠做的也不過就是搜集一些當年飛靈派的秘辛罷了,有些東西牽扯太大,在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還是不要拿出來的好。
煉丹閣與煉器殿一般,在建立之初,便從地底將地火引了上來,不過與煉器殿整個山峰散發的一種爆裂之氣不同,煉丹閣雖也散發著一種炙熱的氣息,然而這種氣息卻少了煉器殿的爆裂,多了幾分收斂。
與煉器殿不同,煉丹閣當中人來人往卻是有些川流不息的架勢,當中不少都是真靈派的普通修士,顯然都是為了求丹而來,要么煉制要么換取,煉丹閣可以說是真靈派集聚財富的一個重要支柱。
見得陸平走來,不少溶血期的修士原本還不當回事,以為只是一個普通前來求丹的弟子,可到得近前,發覺陸平身上深不可測的氣度,頓時紛紛讓開了道路。
陸平神色坦然的徑直向著煉丹閣當中走去,煉丹閣當中不時也有鍛丹期修士出入,有識得陸平的,知道他是本派新晉的一位煉丹大師,也都紛紛點頭示好,有年紀大些的鍛丹真人看著陸平進入煉丹閣卻多少有些神情古怪,可一旦有旁人問及,卻又都三緘其口,不愿多說。
陸平進得煉丹閣的大殿,正見一個熟人正在接待往來的修士。
大殿中的修士見得陸平進來也是一愣,此人正是當年陸平來煉丹閣獲得煉丹師資格時的那位試丹真人。
這位試丹真人見得陸平進來卻是沒有第一時間上前接待,而是稍一沉吟,這才笑呵呵的上前,道:“原來是陸玄平大師,不知今日到此是何事?”
陸平見得他并沒有以真靈派的稱呼,而是以煉丹界的身份招呼陸平,陸平也不在意,將手中的玄鐵令牌一亮,嘴里也不客氣,直接道:“奉門派之令,去煉丹閣傳承之地一趟。”
試丹真人見得陸平手中的令牌不由得一愣,隨即神色一肅,側身一引,道:“跟我來吧!”
在后殿的一處密室之外,試丹真人小心的敲了敲密室的石門,陸平站在門外卻能夠察覺到石門后面隔絕著一層龐大的炙熱之氣,顯然是有人在密室當中開爐煉丹,而且陸平的神念還能夠發覺這股炙熱之氣當中蘊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密室當中之人所使用的必然是一種天地靈火。
石門轟然向里打開,一股炙浪撲面而來,若是一個尋常凡人,僅是這股熱浪便能夠讓其化為灰燼,便是一個尋常的溶血期修士在這突如其來的熱浪襲擊之下,恐怕也要狼狽不堪。
陸平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熱浪尚未撲擊到他身前,便陡然化作了一股股清涼之氣發散開來,使得整個煉丹閣的后殿氣息頓時一變。
一個面色有些沉凝的中年修士走了出來,對著旁邊的陸平視而不見,而是有些惱怒的說道:“玄典師弟,不是說這兩日我要煉制一爐丹藥,不要打擾我么,有什么事你自己做主好了。”
玄典真人顯然就是試丹真人的稱呼了,只見他無奈的笑笑,道:“這位便是陸玄平陸大師了,他手中有玄鐵令牌,要進入傳承之地,所以只能來找你,難不成為這事還要打擾老師?”
“陸大師?”玄炎真人冷冷的哼了一聲,卻讓這煉丹閣后殿的氣息又炙熱了幾分,神色間對于陸平這個煉丹大師的身份顯然是極為不屑,而是道:“小子,本真人現在正在煉制一爐極為重要的丹藥,你下次再來吧。”
說罷轉身就要返回密室。
“黑云丹?”
陸平嘲諷的語氣突然從背后傳了過來,使得玄炎真人的腳步頓了一頓。
“如果連黑云丹這種勉強達到鍛丹中期的丹藥都算得上極為重要的話,那真靈派的煉丹大師還當真是徒有虛名。”
玄炎真人猛的回頭,卻見陸平根本無視他這位鍛丹后期真人的神念威壓,臉上一臉的風淡云輕,卻正是對他最大的譏諷。
陸平見得玄炎真人一臉的陰沉站在那里不說話,于是伸手將玄鐵令牌在他眼前一亮,道:“看來玄炎大師現在又不急著煉丹了,那么現在就走吧,好歹也讓晚輩知道這真靈派的號令在煉丹閣是否還算得上通暢!”
陸平一個大帽子壓下來,玄炎真人臉色再次陰沉了幾分,隨即一甩手向著后殿的一處地下密室走去,身后的石門也不去關上。
隨著玄炎真人這一甩手,先前的煉丹密室當中突然傳來一聲悶響,隨即一股焦糊與濃香兼而有之的氣味伴隨著一陣濃郁的靈氣從密室當中沖了出來。
走在前面的玄炎真人頭也不回,陸平冷笑一聲,隨即跟了上去,只有玄典真人猶豫著向著密室當中看了一眼,嘴角抽搐一臉的肉疼之色。
陸平在進入地下密室時,身形一頓,隨即向著左側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身形卻是不停,繼續向著密室當中走去。
玄炎真人站在密室中央,見得陸平下來,臉色頓時一沉,道:“小子,想來你也知道重華府和逍遙府的人在煉丹閣不受待見,你也別說我為難你,這次傳承之地開啟只有三天時間,能有什么造化全看你自己,若是三天當中一無所獲,也別怪是我煉丹閣給你搗鬼。”
陸平對玄炎真人的話充耳不聞,直接將玄鐵令牌刻畫著“丹”的一面激發,頓時一個門戶在密室當中的虛空中顯現出來,陸平抬腳就要進入其中,卻是又生生的停在了半空,隨即轉頭對著玄炎真人冷笑道:“重華、逍遙兩府之人不受煉丹閣待見?真靈派的煉丹閣何時成了天爐老祖一脈自己的了,是天爐老祖自己說的么?”
玄炎真人臉色一變,便是后面跟進來的玄典真人也是臉色沉了下去,而陸平卻早已經進入傳承之地不見了蹤影,只留下陸平的冷笑聲還在密室當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