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恭敬的接過方濤遞來的玉簡,道:“玄潔真人可還有其他吩咐?”
方濤臉上閃過一絲古怪之色,道:“沒有了,你只要帶著這枚玉簡到天靈山后山找一個杜鋒的人,當這枚玉簡交給他便可。”
王琦愣了一愣,道:“就這般簡單?”
方濤目光閃爍,可還是一攤手,道:“老夫還騙你不成?”
“好!”王琦說著便朝著黃離島上的傳送陣走去,道:“我這就去!”
王琦剛剛走,方霞與方威便走了進來,方濤看著自己的這一對雙胞胎兒女,臉色露出了些許欣慰之色,可馬上便掩飾起來,拿出一枚玉牌,道:“你們兩個帶著這件東西去一趟寒冰島,將玉牌交給本派負責開采靈礦的真人。”
方霞“嘻嘻”一笑,道:“爹,這枚玉牌是什么,為什么要送到寒冰島,女兒聽說寒冰島可冷了,尋常煉血期的弟子在那里都難熬的很。”
方濤在陸平的協助之下,雖然用秘術將修為提升到了溶血中期,可修為還是早就被自己的兒女超過了去,方濤溺愛的拍了拍女兒的頭,道:“這是胡真人吩咐的任務,爹哪里會知曉,你和你哥快些去做便是。”
打發走了自己的兒女,方濤有些悵然若失的道:“但愿你們能夠經受住這點考驗,不要怪爹沒有提醒你們,這也是為你們好。”
方濤真人從儲物袋當中又打出一張傳音符,片刻之后,一個規規矩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道:“方伯,您找我?”
“是田越么?”方濤換上了一副笑臉,道:“進來吧。”
方濤對于田越倒是有幾分喜愛,這個孩子老實聽話,甚至有些懦弱,不過卻是細心,耐心也不錯,島上現在數十畝靈田,就屬他的靈田打理的最好。
“小田,上次交給你的養神訣是否一直在堅持修煉呀?”
田越點了點頭,道:“小侄一直都在修煉,現在神識已經擴大到了五十余丈。”
方濤點了點頭,面上的表情不置可否,卻是將一枚令牌交到了他的手中,道:“小田,拿著這枚令牌到丹閣一趟吧,我知你喜歡伺弄靈草,對于煉丹也頗有些天賦,用這枚令牌去丹閣你或許能夠學到一些東西。”
田越有些遲疑的結果令牌,道:“方伯,這枚令牌有什么作用么?您老照顧晚輩已經夠多了,不但借給了晚輩丹爐,您給的幾種丹方晚輩也還沒有學全呢!”
方濤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總之你拿著令牌去了應當就會知曉。”
天靈殿前的傳送陣前,六名修士早已經等候在此。
“玄田師兄,不是還有一人要來么,怎得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來?”
玄田真人看了看說話之人,正是梁玄風真人的大弟子張玄貝。
玄田真人正要說話,便聽得旁邊一人冷哼了一聲,道:“不管是誰,卻也不能如此托大,難不成他要與此次帶領我等前去東海的師叔一同前來不成?“
說話的正是玄昌真人的弟子楊玄素,玄田真人張了張嘴,卻是又不好在將沒有趕到的陸平說出來,心中對于陸平遲到也頗為埋怨。
玄田真人故意岔開話題,向著另外一側的一位修士問道:“玄珠師妹,你可知這一次是哪一位師叔帶領我等前往東海?”
玄珠真人是真靈派制符閣副閣主玄駒真人的大弟子,一身制作符箓的本領深得玄駒真人的真傳,也是此次要去東海的七名鍛丹六層三代弟子之一。
玄珠真人搖了搖頭,道:“有資格代表門派前往東海的諸位師叔師伯當中,曲玄成、梁玄風、郭玄山三位師伯現在都已經凝練了高品階金丹,只等著突破法相期,是不會外出的了。剩下夠資格的幾位,玄術師伯也閉關了要成就金丹品級;玄昌師伯剛剛執法本派門規法紀,也是無法立身;玄火師伯則一直在寒冰島協助天靈老祖;傀儡閣的玄懷師伯一向不是個管事的;丹閣的玄炎師叔最近好像一直在琢磨一種丹藥;那么剩下的鍛丹后期修士當中,有資格代表門派出使東海的,想來想去,便剩下了玄森師伯,玄晨師叔和我的老師了。”
玄田真人點了點頭,玄珠真人所說的這幾位真人都是本派二代弟子當中成名已久的修士,分析也是頗有道理。
玄田真人原本還要問些什么,身前的傳送陣突然亮了起來,眾人斗將目光看向了傳送陣當中。
光芒散去之后,陸平出現在傳送陣當中,頓時便感覺到數道目光盯在了自己身上。
陸平抬眼看去時,正看見玄田真人等六人,陸平馬上便知曉眾人這是都已經聚齊,只差他一個了。
陸平見過了玄田真人和玄慧真人這才笑道:“抱歉的緊,因為一點事情有些耽擱了。”
除了玄田、玄慧的其他四人也都驚訝同他們一同去東海的居然會是陸平,一時間眾人都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覺。
方才還抱怨陸平遲到的玄素真人臉色則有些尷尬,陸平修煉雖然遠在他們之后,可不但門派當中的地位遠在他們之上,便是實力也要隱隱超出他們這些積累了數十年的鍛丹六層修士,一想到陸平那擊殺鍛丹后期妖修,對戰玄術真人的事跡,眾人看向陸平的目光不自覺的便帶上了一絲敬畏。
玄珠真人雙目當中異光閃爍,首先“咯咯”笑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陸師弟,我說門派怎得會派一個修為并沒有卡在鍛丹六層的修士同我等一同前往東海,想來便是因為師弟曾經在東海游歷過十余年的緣故了。”
陸平在三代弟子當中名氣甚大,他當年被獸潮追殺失蹤后,無疑中去了東海的事情門派當中也有不少人知道,只是陸平在東海的經過便只有門派的幾位高層修士知曉了。
陸平笑道:“師姐過譽了,小弟不過是前來陪同諸位師兄師姐打打下手罷了,小弟在東海十余年卻也沒有去過幾處地方,多數時間都是在閉關修煉當中度過的。”
陸平一邊說,一邊拿眼睛望向旁邊的玄田真人。
玄田真人笑道:“陸師弟可能還不認識,這位是制符閣副閣主玄駒真人的大弟子玄珠師妹。”
玄駒真人門派有數的高手,制符閣在門派的地位雖然比不上煉器殿和丹閣,但是制符閣有一位真靈派最厲害的閣主,那就是天雪老祖,有這一位在,制符閣在真靈派的地位穩穩排在丹閣和煉器殿之后,名列真靈派第三位。
玄田真人又指著旁邊一位身材瘦高的修士,道:“這位是玄昌師叔的大弟子玄素師弟。”
玄素真人干笑了幾聲,有些不自在的同陸平見過了,陸平也不以為意,他對玄昌真人的觀感并沒有多好,而且陸平也發現在自己突破鍛丹中期時,那一次妖族圍攻黃離島處處透露著詭異,雖然從老師的口風當中得知似乎后面有玄術真人的影子,但陸平也察覺到當日那位姍姍來遲的玄昌真人怕也脫不了干系。
梁玄風真人的二弟子玄貝真人也同陸平見過了,玄貝真人對于陸平當年在東海助梁玄風真人奪取天風葉的事情也從老師的嘴里有所耳聞,又對于陸平用小鍛靈丹化解梁玄風真人凝練高階金丹時遇到的尷尬很是感激,因此,他與陸平的見禮倒最是誠心實意的。
陸平對于玄貝真人也很親近,一來是因為與梁玄風真人亦師亦友的關系,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玄貝真人與陸平見禮時那種發自內心的真誠。
最后一位玄雨真人的老師并沒有其他幾人的老師那般大的成就,玄雨真人的老師雖然也是門派的二代弟子,但是他的老師的修為同他一般也是鍛丹六層,一直沒有能夠突破到鍛丹后期,最后勉強熔煉了一種地階下品的天地靈物,卻是直接凝聚成了三品金丹,連進階鍛丹后期都省了。
不過這位玄雨真人自身卻是努力,其修為進度與真正實力與本派的其他幾位名望頗高的二代修士的弟子相比絲毫不差,現在的修為甚至已經超過了他的老師,在真靈派最早的一批三代弟子當中也是頗有名氣的存在。
玄田真人將諸人同陸平介紹過來,這才問道:“師弟,怎得今日來的這般晚,可是讓我等一陣好等。”
陸平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手上戴著的儲物戒指,這幾天陸平可是做了一番修煉界的大盜,一連掃空了覆海幫兩處隱秘的儲藏修煉物資的營地,等到覆海幫發覺不妥時,陸平早已經果斷收手,返回了天靈山,卻是堪堪趕上了將要去東海的眾人。
陸平慚愧笑道:“弟子近些日子忽覺自身的修為似乎有了突破到鍛丹六層的征兆,一時間貪功冒進,卻是差一點忘記了時日,實在慚愧的緊。”
玄貝真人苦笑道:“陸師弟,該慚愧的是我們,我們幾個當年也算是三代弟子當中的佼佼者,可也沒有一個如同你這般年紀便將修為達到了如此的高度,你這一說,倒是叫我等無地自容了。”
玄貝真人的一席話似乎說到了眾人的心坎當中,不由都是一副感慨頗深的摸樣,點著頭道:“是啊是啊!”
陸平不欲在這上面多費口舌,轉口問道:“不知這一次是哪位師叔將要帶領我等前去驚蟄島?”
“驚蟄島?這是什么地方?”
玄珠真人等著兩只明亮閃爍的眼珠子問道。
陸平帶著疑問的目光看向玄田真人,發現連他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這才知道原來眾人并不知道天象老祖在隕落秘境開辟的基地就在驚蟄島上。
“驚蟄島便是本派在東海一處秘境當中開辟的基地,由本派的天象老祖在那里坐鎮。”
不等陸平解說,一道聲音已經在眾人的耳邊響起,眾人聞聲看去時,卻見一名中年修士被這雙手似慢實快的向著七人走來。
“玄森師叔!”
眾人向著來人躬身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