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劍飛的成名之戰便是在九玄樓大戰當中后來居上,以黑馬之姿殺入戰功榜第十二位,成功進入七祖道壇之后又有所機遇,返回裂天劍派閉關數年之后成功進階法相后期。
梁劍飛一直認為自己是被低估了的,因為他當初一直隨同自己的師伯裂天劍圣蕭白羽習練劍術,從未一直未曾在修煉界揚名,知道九玄樓一戰,他也是在中途才加入進去,卻一舉超過了大部分修煉界所謂的三代精英,名列第十二位,在梁劍飛看來,若是自己一開始便能夠參與進去,別說是進入戰功榜前五,便是進入前三與那排名第一的陸天平一較高低也未必就會輸給了他。
梁劍飛也曾自信滿滿的就這個問題詢問師伯蕭白羽,然而從蕭白羽那里得來的卻是令他自信大受打擊的一句話:“你?等勝過了紫陽宮的六大嫡傳才有資格去挑戰陸天平!”
自己不是陸天平的對手也就罷了,畢竟梁劍飛多少也有些心理準備,只是說他連紫陽宮的六大嫡傳的都不如,這可如何讓梁劍飛服氣,自己難道與那陸天平的差距當真有這般大?
就在不久之前,一個更加震撼的消息從火鸞一族傳來,那火鸞族長純陽修士焰九霄隕落北海,而且極有可能是隕落在陸天平的手中。
這個消息雖然在修煉界流傳極廣,但大多數人是不信的,因為從頭到尾只是一個猜測,并沒有其他人證,然而此事若當真,那么陸天平便是繼蕭白羽之后第二個以大修士修為越級斬殺純陽的存在。
而這也是消息越傳越廣的原因所在,一來是陸天平這些年在修煉界豎立的牢不可破的三代修士第一人的地位,使得他的確是最有可能完成這一壯舉的存在,二來自然也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至于到底是何用意,這就令人難以揣度了。
但梁劍飛卻是知曉當年自家的師伯在紫陽宮斬殺呂太清的經過,若那陸天平當真是在雙方正面對抗當中成功斬殺了焰九霄,那豈不是說這陸天平的實力還極有可能在當初自家師伯之上?
這一次真靈派寶船起航,誠邀中土海外多家宗門前來觀禮,裂天劍派也曾得到真靈派的邀請,梁劍飛便從門派那里討了這個差事專程跑到北海,希望能夠與那陸天平見上一面,然而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便是連梁劍飛自己也沒能明白,只不過他來北海的事情并未瞞著蕭白羽,而蕭白羽也不曾阻止他前來。
天靈山下真靈派龐大的海港當中,巨大的寶船早已經準備就緒,前來觀禮的各派修士當中北海各派以及大小勢力前來的人最多,其余還有東海逍遙閣、裂天劍派、水晶宮等派都派出了修士前來觀禮,中土除了天玄宗、天月宗這兩家寶船航行的造訪者之外,紫陽宮、九玄樓、御獸靈宗等門派也都派遣了修士前來,不過有一個有趣的現象那便是這些宗門派遣來觀禮的修士無一不是三代弟子當中最為重要的嫡傳修士。
梁劍飛在真靈派弟子的指引下前往專程為裂天劍派設置的觀禮臺,站在觀禮臺上,梁劍飛可以清晰的看到海港當中龐大的寶船以及四周各派觀禮的修士以及更外圍的真靈派弟子。
將梁劍飛引至觀禮臺,真靈派的這位段丹中期的修士便要行禮退去,梁劍飛見狀開口問道:“你是真靈派三代弟子?”
眼前的修士從容的行了一禮,道:“晚輩乃是本派四代弟子!”
“四代弟子?”
梁劍飛先是有些失望,緊跟著臉上適度的顯出一些驚訝道:“四代弟子便已經有了鍛丹中期的修為,可見貴派對于后輩子弟的培養還算不錯的,以你修為,想來在貴派當中可算得上是佼佼者了吧?”
這弟子神色平靜,聞言道:“前輩謬贊了,晚輩的修為在同輩修士之中不過是中上罷了,本派四代弟子當中作為真正佼佼者的嫡傳弟子如今都已經是鍛丹后期的修為了。”
“鍛丹后期修為!”
梁劍飛心中一驚,暗道真靈派對于后輩子弟的培養居然已經達到了這般地步,便是裂天劍派如今四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也不過才是剛剛跨過了鍛丹后期的門檻罷了,沒有想到真靈派的四代弟子居然能夠與裂天劍派并駕齊驅。
原本在梁劍飛看來,真靈派能夠晉升大型宗門,門派主要的資源可能都用在了培養法相修士的二代、三代修士身上,如此不可避免的會造成四代、五代弟子培養的脫節。
這也是許多宗門在提升門派勢力,晉升宗門資格所遇到的必然瓶頸,當初逍遙閣在東海秘密積蓄多年,又有天月宗傾力支持,在成功立派之后,在三、四代弟子的培養上也落后了其他大型宗門一截,然而眼前的情景似乎表明真靈派對于后輩子弟的培養似乎并未受到影響。
梁劍飛看了看海港岸邊龐大的觀禮臺上不時有鍛丹期的真靈派弟子引領者各派修士就位,不由問道:“今日引領各派就坐觀禮臺的弟子都是貴派的四代弟子么?”
那修士點頭道:“正是如此!”
梁劍飛這才略帶著一絲感慨道:“貴派果真不愧為大型宗門!”
緊跟著梁劍飛又想起了什么,不經意的問道:“你這小修是真靈派何人門下?叫什么名字?”
那修士回道:“晚輩聽濤府門下記名弟子曾玄武!”
梁劍飛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道:“哦,只是記名弟子!”
那修士笑了笑,見到梁劍飛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各派前來參加觀禮的修士身上,于是便轉身悄然退走。
過的片刻,又有真靈派修士從梁劍飛的觀禮臺前走過,梁劍飛見得其中一人有鍛丹后期的修為,目光頓時一亮,叫住了這名修士。
修士躬身為禮,問道:“前輩有什么吩咐?”
梁劍飛道:“我欲拜訪貴派水劍仙陸天平閣下,煩請你通稟一聲!”
修士看了看梁劍飛,奇道:“前輩既然要見陸師叔,先前緣何不問曾師弟?”
梁劍飛一愣,道:“曾師弟?他說自己是聽濤府門下,……”
真靈派修士笑了笑,道:“陸師叔所開辟洞府便是聽濤府,我真靈派修士向來以師尊開辟洞府作為師門稱呼!”
梁劍飛恍然,連忙道:“那么我當如何拜訪貴派的陸天平閣下?”
修士搖頭笑道:“這些日子前來本派觀禮的各派修士有不少人都試圖拜訪陸師叔,不過師叔一直閉關修煉,除了幾位至交好友前來捧場之外,一直不曾出關。”
梁劍飛又奇道:“哦?難道貴派這一次寶船起航,水劍仙不同船而行么?”
修士搖了搖頭,指著海港當中即將起航的寶船,道:“本派隨寶船出行的各位老祖已然在甲板上了!”
梁劍飛順著修士指示的方向看去,寶船之上以大修士姜天林為首,天風、天山、天成、天遠四位法相中期修士,天術、鐘劍、馬玉、天鋒、天萱、天桓、天鵬七位法相初期修士。
除了這十二位法相老祖之外,天玄宗和天月宗尚且各有一位法相中期的二代弟子隨船同行,這也是海外寶船通航中土的慣例,因為超遠距離傳送陣的架設同時也意味著兩派結盟的成功,是兩派互惠互利之舉,那么在寶船通航過程當中的風險自然不可能由真靈派一家承擔,兩位法相中期修士隨船而行也是為了令真靈派這一次中土之行再添加一份保障。
這還是因為真靈派這一次出使中土的陣容足夠強大的緣故,十二位法相修士的規模足以確保這一次中土之行的安全。
要知道當年逍遙閣的寶船出使中土,上面總共也不過才十位法相修士,其中六位是逍遙閣法相修士,而剩下的四位卻是天月宗專程派來確保這一次航行成功的修士。
真靈派寶船之上連同天玄宗以及天月宗出現的十四位法相修士的陣容顯然也令前來觀禮的各派修士大為震驚,然而更為震驚的是,因為要留守門派駐地,真靈派自然不可能將大部分的法相修士派駐在寶船之上,也就是說除了寶船上的十二位修士之外,真靈派如今至少還有十二位法相修士才對。
一家二十余位法相修士的大型宗門!
便是中土以及東海的那些個老牌的大型宗派的法相修士數量也不過如此了吧!
在場的不少門派的觀禮修士紛紛開始默數真靈派的法相修士,除了眼前的這十二位之外,尚且有大修士天象、掌門柳天靈、水劍仙陸天平、煉丹宗師梅天琴、天爐、制符宗師天雪、外門客卿大長老項樓、在中土闖下威名的殷天楚,獨擋一面的姚天勇、李天茹、姬天軒,再加上一個垂死的天江,似乎十二個人倒也夠了。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真靈派絕對還有隱藏的實力,就如同寶船之上第一次亮相的三代修士天萱、天桓、天鵬一般,若非寶船出行,又有誰知曉這三人的存在?
寶船出航,之所以引各派修士前來觀禮,其中未嘗不是一種炫耀實力的做法,目的便是要坐實了自家宗門大型宗派的資格,而真靈派雖然不曾將全部的實力展現出現,然而在半遮半掩之間所展現的實力反而給各派前來觀禮的修士更大的沖擊。
梁劍飛心中暗自嘀咕,似乎除了多出一位純陽和兩位大修士,這真靈派與裂天劍派根本沒有太大的差別,要知道裂天劍派那可是兩萬年的傳承,其中作為大型宗門的傳承更是長達一萬五千余年!
然而這等底蘊到得頭來,卻是與一家剛剛晉升大型宗門的門派相比,三代弟子以下似乎再沒有任何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