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死物有了心聲，那就不能以常理來度之。
“因為十一號病人能夠聽到萬物的心聲，而且，萬物都有心聲。所以，當這些被驥天啟帶到了異世界并使用過的金銀財寶，不再發出能夠被十一號聽到的心聲……
我們就可以假定，這些金銀財寶已經死了。”
叢文的總結有些廢話，在場的研究員們卻聽的很認真，想的很認真。
有研究員基于這個假定，提出了一種可能。
“等價交換？驥先生的幻想具現，果然也是要遵循這一規則的啊。”
“那換了什么呢？”有研究員不解的道：“我們檢查過了，這些東西沒有任何變化。金元寶還是金元寶，銀元寶還是銀元寶，人造的珠寶玉石也是一樣。”
以研究中心擁有的技術手段，他們得到的檢測結果，換成其他地方也是一樣，不存在檢測結果有誤的情況。
“和超能力有關，那就要用超能力來進行檢測。”有研究員提議道：“既然是心聲，那心靈類的超能力者，應該可以看出一些不同……如果真的有不同之處。”
“心靈類的超能力者，也沒聽說誰能夠聽到萬物的心聲啊，這是一種單獨的超能力效果。不然的話，咱們早就能驗證十一號的超能力了。”
“不需要傾聽心聲，只需要看一看，感受感受。”
“那……如果真的有不同之處呢？真的……只是……等價交換？”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咳！”叢文干咳了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后，沉聲道：“先找人過來試試吧，不同類型的、不同等級的心靈類超能力者，盡可能多的請一些過來。”
無論是金銀財寶還是其它被驥天啟帶到異世界使用，但事實上一直都在這個世界的物品，發生的特殊變化到底代表了什么。
都需要先確定，才能夠討論、驗證。
眾研究員開始制定方案，以及羅列人選的時候。
有人問道：“巫月妹呢？她是等級最高的心靈類超能力者了，如果讓她來……有沒有可能會影響她對驥先生的信任？”
“讓她來。”叢文沉聲道：“相比于她能否在驥先生的幫助下，晉升為歷史級的超能力者，確定這件事情要更重要。”
眾人都懂了。
叢文所說的這件事情，不止是那些死物到底有沒有‘死亡’。還有他們曾經驗證過很多次，已經確定了的一個事實——異世界并不存在，全都是驥天啟的幻想。
驥天啟暫時還不知道，關于證明他不是精神病的這件事情，有了新的希望。
不過這對于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自由。
特別是這一次。
他提出了在之前，一定會被安管局甚至是研究中心勸阻的行動方案，但卻并沒有人阻止他。
冉金升所謂的‘功勛點’之說，對于他來說也不存在多少意義。
他需要功勛點，卻沒必要錙銖必較。
十二只妖怪尸體帶來的功勛點，安管局方面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那樣，一點都沒有少。
當然，礦洞行動的功勛點是算在天啟小隊身上的，而不是算在他的身上。
區別是有的，但問題不大。
“安管局已經確定了，有兩只戰爭級的妖怪，十只戰役級的妖怪，都是按照最基礎的功勛點算給我們的。現在，咱們已經累計了803個功勛點。”
白秀楚作為管家，說出了一個讓天啟小隊成員們都很高興的數據。
距離他們解鎖初級權限，已經不差多少了。
“有了初級權限，咱們就可以真正意義上的挑選任務了。”羅興義興奮的道：“現在都是和其他英雄小隊一起搶任務，而且因為權限的問題，有些任務咱們都看不到的。”
無論是英雄協會發布的任務，還是安管局發布的任務，其實都有對權限的要求。
也可以說是對小隊職業素養的要求。
天啟小隊很強，但他們一周時間被扣了兩百多個功勛點。
雖然這并不意味著他們的職業素養就很低，反而因為有羅興義、李遠紅、白秀楚這些安管局出身的人在，又有沈師立、于智朗的跟隨，他們的職業素養比很多英雄小隊高了很多。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說法很流行，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絕大多數情況下，是能力越大，脾氣越大。
以小見大就能夠明白這一點，有太多人會在自己的權限范圍內，最大程度的為難他人。
超能力的覺醒對于品性并沒有要求，什么樣的人都能夠覺醒。
為了功勛點，為了能量提升藥劑，為了名聲和金錢等等，英雄小隊本身也是良莠不齊的。
“不要挑選那些太容易完成的任務。”驥天啟還是很有追求的，他提醒道：“我覺得，要遵循類似于救急不救窮的道理來挑選任務，你們覺得呢？”
天啟小隊的成員們紛紛對視之后，齊聲道。
“我們覺得您說的對。”
他們確實是這樣想的，而且之前還擔心驥天啟太看重功勛點什么的，所以會選擇容易完成的任務。
“很好，看來大家都和我一樣是有追求的嘛。”
驥天啟贊嘆了一聲，安排道：“那么，這些功勛點用了吧，換能量提升藥劑，還是換什么武器裝備，都可以的。提升一下整體實力，也能應對不時之需。”
白秀楚提醒道：“咱們暫時還沒有權限換武器裝備，只能兌換能量提升藥劑。”
這也是有權限的好處之一。
“那就先換吧，這一次之后，咱們應該會有一筆不菲的功勛點。”
“大師兄。”江從恕提醒道：“安管局說這一次的行動沒有功勛點的。”
驥天啟笑了起來。
“行動本身沒有，但是，妖丹呢？”
江從恕眼神明亮了起來。
“大師兄，您要大開殺戒了嗎？”
驥天啟沉默了片刻，才在眾人各異的眼神中，輕聲開口道：“它們，都要吃我了啊。”
于是眾人都明白了。
而且，他們都能夠聽出來，驥天啟說的不止是“它們”。
甚至還有“他們”。
就在這時，白收到一條消息道：“費秋飛傳來消息說，他們準備好了。”
“那開始吧！”
驥天啟笑了起來，然后閉上了雙眼。
六秒之后，他再次睜開雙眼時，眼神已經是非常茫然。
他左顧右盼，似乎是分辨方位，又抬頭看了看天空，似乎是在分辨時間。
然后，他抬起手看向了手腕。
那里戴著一塊機械手表，但并不是江從恕送的那塊貴的。
旁邊的人注意到這一幕的時候，神情都有些復雜。
雖然他們很愿意相信驥天啟的超能力，真的是穿越高武異世界，可問題是能夠否定的證據太多了啊。
比如，十倍時間流速和手表指針正常的走動速度。
“我其實很好奇啊，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單純的好奇。”
費秋飛的聲音，從天啟小隊眾人佩戴的耳機里響起。
“他真的能用這個手表看時間嗎？這個，是不是太慢了啊。”
要說安管局里的人，誰對驥天啟的“病情”最了解，那就算是叢文都不得而知。
但費秋飛無疑是非常了解的，不亞于羅興義等人。
“能啊。”吳亞的回應聲響起：“他的認知決定了他能看到什么，他能看到什么，又決定了他的認知是什么。所見即所得，才有了這樣的他。”
只是幾句話的時間，驥天啟就已經以正常的動作速度，在他認知中的異世界里啟程了。
李遠紅和沈師立兩人，第一時間跟了上去。
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兩個人還可以相互配合，提供不同的視角。
在空中觀察不到的區域里，李遠紅的存在，就避免了沈師立低空飛行時產生的風險。
而飛在空中的沈師立，也能夠借助頭盔提供全景視角，讓李遠紅能夠及時得到最佳行進路線。
之后起飛的，是兩架油已經加滿的飛機。
天啟小隊的成員包括了他們的救護車，都在救護飛機里。
費秋飛等人則在另一架體型更大，速度更快，擁有武器系統的飛機里。
飛行類的能力其實很罕見，能夠從地面攻擊到數千米高空的能力，就更罕見了。
所以安管局有多架這種指揮用的飛機。
“注意點，這一次我們面對的是妖怪，會飛的妖怪還是不少的。”
費秋飛提醒出聲的時候，驥天啟的速度已經提了起來。
只是使用并不適合長途奔襲的輕功踏雪無痕，并且沒有激活金剛不壞神功的效果，驥天啟的速度就已經讓李遠紅有些頭皮發麻了。
純粹的速度，驥天啟比不過李遠紅，但李遠紅只能走直線，而驥天啟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所以，李遠紅跑出了一條又一條無法重疊的直線。
“隨隨便便就接近一馬赫了啊，真厲害。”
費秋飛的飛機指揮艙里，有人贊嘆出聲。
“不算隨隨便便，他的極限速度差不多就是這樣，短距離的爆發不算。”
“但他看起來很輕松啊，感覺還有余力。”
“那是因為他用的是輕功，輕功嘛，當然輕松了啊。”
“……我覺得你可以去他們的飛機上，因為你的腦回路和他們應該會產生共鳴。”
關于驥天啟的戰斗力，沒人能說的清楚。但是，驥天啟的速度卻很直觀。
他趕路的時候，最高時速就是一千公里出頭，還達不到一馬赫。
“所以，沈師立被調過去，就是為了給驥天啟……騎？”
沒有敵情，他們都很輕松。
大屏幕上顯示出來的，穿著一身古裝——白色長袍，背負一柄大劍的驥天啟，看起來就像是在演戲。
但很快，他們就緊張了起來。
因為驥天啟距離城市越來越近，而且，是不夜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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