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也這樣想,沒辦法,時人不再信鬼神,除非親眼所見親身經歷,如此之下,他們也得先等到證據再動手。事關一條人命,他們只能盯緊些。
那頭,郝靈和靈靈靈也及時覺察秦思燕的轉變。
靈靈靈:“完了,這姑娘非得尋死。”
郝靈:“現在好了,這是女人的戰爭了,為尊嚴而戰了。攔是攔不住了,見機行事吧。可憐的上官鴻,方小姐還是為了她呢,秦思燕是為他老婆了。”
靈靈靈:“任務太容易也不至于請你我。”
這話好聽。
今天上官鴻沒和白夢蘭說幾句話,他拿了本外文書在床頭靜靜的看,看到很晚,躺下睡去。
白夢蘭也一般的平靜,在空間里做冥想狀,若是沒有畫布相隔,兩人如老夫老妻一般沉默而默契。
旁觀的靈靈靈都說:“若是白夢蘭沒死,兩人這樣在一起也挺好。”
郝靈想,會嗎?或許吧。白夢蘭變成鬼殺人上官鴻都能包容,那活著的白夢蘭做出什么事是他不能包容的?但愿這一次,他依舊堅定。
第二天,上官鴻去學校上課,下學后開車載著秦思燕一起回來,兩人有說有笑的下來,秦思燕今日穿了一條嫩黃色的旗袍,顯得整個人格外嬌嫩又俏皮。
秀姑看了眼,又去看管家,著重看他的嘴,驗證奇跡似的。
管家被她看得無語,暗暗囑咐自己,什么話一定要想好了再說。
沒有講話的機會,兩人只是和他們點頭打過招呼,又相聊甚歡的一起上二樓。
挑戰白夢蘭是真的,跟上官鴻學東西也是真真的。秦思燕對自己的留學非常看重,新思想讓她意識到女人要想過好,靠嫁人其實是不可靠的,最可靠的還是提升自己的價值。
說句不好聽的,若是第一次嫁的男人不是人,難道要她忍一輩子?想都不要想。而離婚后再嫁憑的什么?當然是女人自身的本事。
就像昨天登報離婚的那對名人,男人固然不會有影響,而那女子,因為頗有才名,登報離婚這樣在本土離經叛道的事情做出來,竟多的是人贊同贊美她,聽說,她才一離婚就有男人追求呢。
還不是憑自己有本事。
秦思燕要做個有本事的女子。
有本事的女子,必須有自己的特長和事業,這樣,就算一輩子不嫁也能過得好。
所以秦思燕今天一天與上官鴻談論的,全是專業問題。她這樣術業專攻爭分奪秒的表現,反而得了上官鴻的青睞,當下毫不保留的教導她。
藝術這一道,甚是奇妙,不是說我告訴你我的心得你就會了的,還是要看自己的領悟。上官鴻恨不得多為本國多培養畫壇人才,只要是好苗子,只要請教到他面前,他皆傾囊相授。
當然,也得看對方的接受能力。
在他看來,秦思燕之前表現的實在一般,上官鴻便淺淺而談,而今天秦思燕突然質的改變流出幾分璞玉之質,上官鴻便侃侃而談了。
兩人進到畫室又談了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的停下,秦思燕在窗前擺好姿勢,嬌俏笑著對上官鴻道:“先生,我走之前,可以看到您的大作完成吧。”
上官鴻自信一笑:“絕對可以。”
畫室一時靜下來,只有畫筆在畫布上摩擦的聲音。
畫里白夢蘭根本沒在意,不驕不躁的盤腿坐著冥想,大概她以為這樣就是修行?
看來,她是真的看不上秦思燕,覺著秦思燕這只小螞蚱翻不出什么波浪來。
美好的一天過去了,管家開車送秦思燕回去。
第二天如故,白夢蘭絲毫不理外界。
第三天也是如此。
只是第三天晚上,上官鴻獨自出門去了張先生那里,帶回好幾方古玉。
有蝠紋白玉,螭龍青玉,一把玉梳子,一只玉把件。年代有遠有近,無一不透著濃濃的陰氣。才從土里翻出沒多久。不過,張先生按上官鴻說的推薦的,上頭除了陰氣,的確沒有怨氣血氣。
張先生還主動建議上官鴻可以再等一等,他們有行內的手段去陰氣。
上官鴻自然不會等,他要的就是陰氣。
他收起三塊,將那塊蝠文白玉掛在畫像旁,那里,還放著上次求來的平安符呢,上官鴻直接無視了,反正那老和尚是騙子,他畫的符能有什么用。
老和尚:喂喂,起碼有個心理安慰吧。
“夢蘭,真的是你嗎?”
手指輕輕落在白夢蘭頭發上,上官鴻癡語。
白夢蘭:“是我,等我。”
一夜無眠,第二天醒來后,心里有事的上官鴻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向玉佩。
他本就醒得早,昨晚心事重重沒深眠,醒來更早,窗簾并未有天光透進,他瞧了會兒,什么也瞧不出來。就那樣睜著眼躺著,一點一點挨到天明。
過了他往日晨起的時間。
準備好早餐卻等不來人的秀姑和管家八卦:“看吧,我就說,那秦小姐和咱家八字不合,才正常兩天呢,少爺就起晚了。誒,你說,他們——”
秀姑眼里八卦之火熊熊。
管家甚是無語:“你們這些婦人,不想丟了工作就管好這張嘴。”
“哎呀呀,我又不是無中生有。之前那方小姐,絕對是對少爺有意思。”她忽然想起什么:“哎,你曉得吧,方小姐被人包——養起來了。”
畢竟是認識一場,管家不由關注:“方小姐怎么了?”
秀姑神秘兮兮:“方小姐被個大軍閥養起來了,好看重的,聽說那大軍閥沒有正頭老婆的,方小姐有福了,再生個一兒半女的,多大的福氣喲。”
管家:“你們婦人就知道孩子男人的,大軍閥?這年代端槍的都是短命鬼,刺殺,知道吧?姓張的那個,多大的軍閥頭子,被刺殺死掉咯。方小姐跟著這樣人,哪有安生日子過。”
秀姑不贊同:“誰有安生日子過?咱就有了?不定哪天洋鬼子沖過河我和你都吃槍子呢,呸呸呸,大風吹去。我跟你講,活著吃金穿銀就是最好的日子啦。”
管家:“也有理。”
秀姑得勝,很驕傲的宣布:“早餐給你多加一個包子。”
管家:...男人和女人爭什么口舌之利,看吧,退一步她滿意自己也得實惠。這便是男人的智慧。
樓上臥室窗簾拉開,上官鴻在畫像前盯著那玉猛瞧,玉沒有變成沫沫,但光澤度似乎沒昨日好,這是行了還是不行?
實則是畫里的白夢蘭在反思,前后口味差得有點大。
那塊染了血的,當時她情緒不定,只想著出去出去快出去,又是第一次吃,還以為都是這個味。什么味?打個比喻,夾生飯,不好吃,很不好吃。
可第二次分明不是這個味道,雖然沒什么好吃,但,不夾生了呀。
前后對比很明顯的好不好。
白夢蘭又細品了下,仔細比較兩塊玉的差別,不管樣式和年代,單看顏色,前頭那塊就不祥,而吃下后的感受,也是后頭的平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