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鴻震驚極了:“好似沒聽到你結婚的消息,你你——”
黎殊不好意思,用老爺子那套來應付:“定親結親挨得太近,定親時大家都來了,短時間再來一次太折騰人,便我們自己家聚了聚。”
上官鴻看向嚴橋,見他時刻緊護黎殊,雖然黎殊現在腰身還不顯。顯見他是很在意黎殊的。
笑道:“恭喜你。我要給你補兩個大紅包。”
黎殊笑笑,上前給他檢查:“怎么染上時疫,我聽說爆發時疫本也要去,誰知——這樣去了倒是添亂了。”
上官鴻忙道:“幸好你沒去,你不知那里的環境,哪里是孕婦呆得。這次我能活著回來,還要感謝一個人。黎殊,你能不能也幫她檢查一下,我怕她因為日夜照顧我虧損身體。”
這沒什么,黎殊自然答應。
在海城吃喝玩樂渾然忘了上官鴻是誰的郝靈和靈靈靈正好這個時候回來,反正她們只要守好白夢蘭別作孽,管上官鴻去死呢。
上官鴻:我就是個不值錢的道具。
救命恩人進來了,郝靈哈一聲,就知道。
女的,美女,年輕的美女。
不愧是填上黎殊缺的工具人,不止年輕美麗還有來歷呢。
不是命運故意安排,實在命運的大輪子轉起來它自己都剎不住。這里缺了一個,立即就有別的差不多的補上來,命運改不了它自己。
世界意識也只能把握大方向,細枝末節的管不著。
李小姐,連姓氏讀音都差不多,也是世家之女,李家雖然沒步入十大家族,但李小姐的母親出生十大家族。就因為母親的關系,李小姐才知道上官鴻這個人,也才慷慨出手相救。
畢竟兩個陌生人,假如對對方品性一無了解的話,一個女孩子也不敢接近一個大男人呀。
李小姐相信上官鴻,因為李小姐的母親與上官鴻的母親,算是關系不錯的小姐妹。
個人恩情有了,家族也私交甚好,兼之李小姐長得杏眼櫻唇頗為美,很好,多么好的聯姻對象。
果不其然,畫像里的白夢蘭又在散發黑氣了。
姐妹,你是死人了,人家活人還不能開啟新生活了?
郝靈與靈靈靈道:“太煩人,難道上官鴻每一朵爛桃花都要我來攔?難道我要守候到他死?他也配。干脆些,亮底牌吧。”
靈靈靈:“你想怎么做?”
郝靈:“成全他。看他這次怎么選吧。”
她語氣淡淡,很不耐煩,兩個人的故事,為什么讓那么多人陪演。反正她只是在這暫時落腳,封印收服了,靈力理順了,沒必要多停留。她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只是走之前把任務完成,不能白承這方小世界的情。
靈靈靈偷偷想,果然是沒開男女情竅的,換成別的正常人,早坐下來瓜子茶水準時觀看了,看看她,竟然只覺著煩。愁人,萬一哪天你需得自己執行這種任務呢?
又埋怨白夢蘭和上官鴻,一點沒把愛情的美好表現出來,連個觀眾都留不住。
那邊上官鴻介紹了兩邊人認識,畢竟都是世家,姻親錯綜復雜的,仔細論的話大家都是親戚。李小姐的母親的嫂子的娘家弟媳就是黎家女。
大家還是以姓名相稱,更符合年輕人的脾性。
黎殊給李小姐檢查過,一切正常,上官鴻大松一口氣。
李小姐笑道:“怎么,這么怕欠了我?”
語氣很親昵。
嚴橋挑了挑眉,他對自己的事很遲鈍,對別人的情緒卻是敏感,大約是將別的人當成案件來琢磨。
不過對黎殊是不這樣的,因為黎殊也相當的遲鈍,兩人在一起惺惺相惜,有種忽視同類的默契感。結婚后這種狀態變了,兩人都奉行責任為先,很在乎彼此的感覺。
此刻,嚴橋立即發現李小姐對上官鴻的不尋常,至于上官鴻——托黎殊的福,從她那里知道白夢蘭的畫像就在上官鴻的臥室床邊,本來這次來,他還想厚顏拜見一番呢。畢竟自家師傅心心念念那只鬼。可現場有個李小姐...這便不太好辦了。
這李小姐是住在這的?男未婚女未嫁的,難道是兩家的態度?
眨眼間,嚴橋想了很多。
他想多了,人家李小姐名門閨女,當然不能不清不白住著這。
她熱情道:“我留學時學的是服裝設計,但我也很喜歡畫畫,偶爾學了些,學成個四不像。現在正好有機會請教上官大畫家。短短時日,受益匪淺,這拜師茶,可一定要奉上。”
說著說著,自己笑起來:“等哪日我也畫出名氣來,拜師禮都給補上。”
上官鴻不由跟著笑道:“你們可聽清了,這人非得自己有名氣了才補拜師禮,真是精明不吃虧。”
李小姐哈哈笑起來,她年輕靚麗,氣色紅潤,一看便是身體健康活潑開朗的人,這樣的女孩子,稍微知些禮便引無數人喜歡,何況她本就是教養良好的大家女。
白夢蘭冒出的黑氣更重了。
郝靈是極看不上的,這些女孩子有什么錯?上官鴻一個單身男人她們憑什么不能撩?你這么有本事,倒是活著的時候讓上官鴻娶了你再發誓一輩子不沾別的女人呢,倒是給別的女孩子一個勿靠近的警告。再不濟,你爭氣些,把上官鴻拉進畫里和你永遠在一起啊。
或者,白夢蘭自己拒絕去想這個做法,她也知道上官鴻不會為了她放棄全世界吧。
再或者,白夢蘭舍不得死,借著上官鴻的思念久久不散就是為了重活過來再享受人世。
無論如何,她都是自私的。
李小姐快樂的說笑,原本紅潤干凈的面相上淺淺生出一層看不見的黑氣。
郝靈冷聲:“孽障。”
靈靈靈默默抱緊自己,生氣的郝靈讓它覺得懼怕。
郝靈一聲孽障,是靈師對穢物的判決,依著她的習慣,此一聲代表她決定不再袖手旁觀。
畫像里白夢蘭無緣由的渾身發冷,冷到骨子里,凍得她一時無法動彈。
她不知道這叫做威壓,冰冷的感覺散去后她想自己是不是要突破,那么,自己很快就要出去了?太好了,鴻哥哥,等我,千萬不要——
回去的路上,黎殊對開車的嚴橋道:“本來,我想與夢蘭說說話,只是——”
她感情遲鈍,沒發現李小姐對上官鴻的異樣,但知道當著上官鴻客人的面是不好談白夢蘭的。
嚴橋思考了下,還是對她道:“你懷著孩子,以后不要去上官鴻那里。”
這話,頗有命令的味道,再遲鈍黎殊也聽出來了,很不解,嚴橋還從未和自己用這種語氣說話過,側頭靜靜看著他,等一個解釋。
嚴橋無奈,將車停到路邊,才看著她道:“不管你信不信,白夢蘭成了鬼,就在那幅畫里。”
白夢蘭訝然:“師傅說的?”
嚴橋點頭:“事實上,早在認識你之前,我和師傅已經在做準備,準備收服白夢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