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鑒真的被錢小嫻氣暈了,她如此戒備,讓他不知所措。
他沒想到對手這么難對付,近在咫尺,她卻是滿身盔甲。
她不和你劍光刀影,而是無心戀戰免戰高懸。
對手是藏在堡壘里的弱者,就算技藝高超,也難下手啊。
錢小嫻有些心虛,但還是囁嚅著:“我沒想……結婚。”
“你還顧慮什么我對你還不夠真誠嗎?我母親來過,是嗎?她讓你隱瞞,是嗎?她給你說的你一點都感動嗎?錢小嫻,你的心比我這男人都堅硬。”
他這么一提醒,錢小嫻突然想起戒指,她趕緊從包里拿出說:“這個你趕緊拿走吧,我怕再丟了。”
“錢小嫻,你有問題!”
高鑒喊了她一聲,隨即壓低聲音說:“我母親也認可你了,你說,你還糾結什么,你以為我很閑嗎,我真的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精力了。”
他從公文包里掏出一本戶口本說:“這個先放你這兒,你的也找出來,我找個時間,我們去登記。”
沒等錢小嫻說話,高鑒徑直走出客廳。
“喂,是你有問題,哪有你這樣的,嫌戀愛浪費時間浪費精力,沒有戀愛,哪能直接結婚!”
“結婚后,一樣戀愛。”
高鑒冷冷的甩了一句,走了。
院外,關大門的聲音,然后汽車發動的聲音。
世界又恢復了安靜。
錢小嫻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
懵懂的青春歲月,她也懵懂的期待著愛情,雖然那些期待,只是一些甜蜜的感覺和零零星星的小意念,具體期待什么她也說不清,但是她確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高鑒突然出現,突然把她拉到一個清晰的模子里,他要的那些她還沒想過,
她困惑,現實生活中的愛情和她憧憬中的愛情好像大相徑庭,甚至,一點不美。
過了大約五分鐘,錢小嫻還沉浸在不真實的感覺中,她看到茶幾上的戶口本,拿起來翻了翻,才感覺這不是夢境,這一切是真的。
“滴滴滴——”
高鑒的視頻邀請,錢小嫻沒想到他還會打過來,因為,剛才的相見太倉促,好容易盼他回來了,可是,就這樣走了?
她也奇怪,見不到他的時候,想看到他,可是看到他了又怕他,他走的突然,她又感覺空落落的。
所以,這次,錢小嫻想都沒想的接通了。
視頻里,高鑒躺在汽車的后座上,頭上枕著一個靠墊。
“其實,我剛下火車,就急匆匆趕到民宿去看你。可是,你什么態度?”
錢小嫻悄悄指指他旁邊,小聲說:“司機不在嗎?”
“在。”
錢小嫻下意識的捂著嘴,對高鑒搖搖頭,意思是別說了,別讓他聽到。
“沒事。”
“本來想多給你一點時間準備,可是,來不及了,周晗割腕自殺,我們必須在她出院前把結婚證領了,時間緊迫,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先住在一起,等以后我再給你婚禮。”
錢小嫻這才想起,高母那天慌慌的走了,原來是周晗出事了,高鑒最近一直沒有和自己聯系,他一直在醫院陪著她。
“她為了你,都這樣了,你還……”
錢小嫻一時語塞,不知道怎么說。
“我最討厭那些動不動就跳樓就割腕自殺的人,如果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了,還活著干什么?”
“你,冷酷無情。”
“我不是在醫院陪著她嗎?我只想告訴她,這樣用死證明愛情很傻,這樣,只能讓我更想逃離她,以后的路還很長,誰敢說她還會不會有第二次?”
“她呢,她知道嗎?”
“暫時不讓她知道,以后,她知道我們結婚了,她應該也就算了。”
“她還在北京嗎?”
“是的,我明天早上5點的火車。”
“那你現在去哪兒?”
“回家唄,住民宿你又害怕。”
“民宿離火車站近,你上車方便,你還是住民宿吧。我可以回家,其實這幾天我一直都和我媽睡,今晚才過來的。”
“不了,你戒備的樣子,太傷自尊了。”
高鑒的聲音變得溫和起來:“你長痱子了,明天去買點藥,我大約還要一周回來。就這樣,太累了,我睡一會兒。”
錢小嫻說了一聲好吧,就掛了手機,她看著茶幾上的鉆戒,戶口本,她想著高鑒的話,她覺得這一切不能再逃避了,可是怎么和母親說呢?
這可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第二天,錢小嫻很早就醒了,因為民宿沒住客人,也不用怎么打掃衛生,錢小嫻早晨鎖好民宿的的門,打算回家,可是,她突然想起那枚戒指,那么貴重的東西,不能放在民宿。
她又打開房門,把戒指盒裝進自己的包里,她拿起高鑒的戶口本看了看,她拿著去了臥室放到他皮箱里。
回到家,她去自來水上洗了臉,不小心打濕了襯衣的領子。
她突然想起高鑒的話,脖子的痱子也開始癢了,買藥,還是算了吧,母親問怎么說,她且看不慣自己這幾天不倫不類的打扮呢。
因為昨天換下來的高領襯衣,洗了還沒有干,她在衣柜里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她只好找了一個圓領背心穿上。
“這項鏈真好看,方圓買的?”
錢母的眼睛真尖,她正打開錢小嫻的包包,翻找著什么,抬眼就發現了錢小嫻脖子上的項鏈。
“嗯呢,她和男友在杭州買的,地攤貨就幾十元錢。”
“我看看,這么好,就幾十?”錢母伸手就想摘。
“哎呀,這項鏈就是專賣店打折的,最后一條了,你要是喜歡,等以后我去杭州的時候,給你找找啊,這條你可別想帶啊,方圓送給我的,里面被她放了咒語的。”
“臭丫頭,看把你嚇的,你就摘下來,我戴一會兒拍張照片不行嗎?”
“不行,一分鐘都不能離開,要不,就不靈了。”
“啥咒語。”
“找個高富帥,你看,你都有王伯伯了,你就別搶我的了。”
“死丫頭,說啥呢,沒大沒小的。”
錢母從包里拿出戒指盒說:“這個也是方圓買的嗎?我的天啊,這個鉆戒就和真的鉆戒一樣啊。”
說著她把戒指萬手指上套,說:“你王伯伯給我買了真的鉆戒才八千八呢,真不如這假的氣派。這大鉆石足足有兩克拉。”
“媽呀,你啥時候還懂得鉆石用克拉計算了,這是假的,玻璃球。”
錢小嫻伸手去搶。
錢母右手捂著左手說:“你一個女孩子帶戒指干嘛?結婚的人才戴呢,再說了,你天天的打掃衛生,洗洗涮涮的,這個戒指我要了。”
“不行!”錢小嫻拽過母親的手說:“這戒指不是我的,是方圓男朋友送給她的,她丟我這里了,一會兒我去給孩子補習的時候,順便給她捎過去,你也不想想,方圓能給我買戒指嗎?戒指是隨便戴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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