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母和秦燕妮都看著錢小嫻。
“說呀,你這丫頭真氣人,想把我急死啊。”
“二姨,她剛醒過來,你讓她歇會再說。”
秦燕妮打開食品袋子,把幾個餐盒一個個拿出來擺放在床頭柜上:“二姨,你先吃飯,等一會兒這瓶液滴完了,讓她吃。”
“這都7點多了,你吃了嗎?”錢母看看手表說:“劉浩幾點能到?你回家給孩子們做飯去吧。”
“我給他們叫的外賣。”
“你上一天班了怪累的,小嫻也醒了,你就回去吧。”
“你王伯伯來電話說,他做飯了,打算給送來,我說送啥呀,買點得了,他說,一會兒他開車也過來,小嫻也沒啥大事,你就回去吧。”
“沒事,不急。”
錢母突然又抽泣起來:“今晚上這死丫頭不給我說明白,我就不讓她睡覺。”
“二姨,醫院不讓陪護的,9點都得走。”
“我得弄明白才能走啊!”
錢母瞪著錢小嫻說:“你傻了咋的,你倒是說話呀!”
“方圓沒說嗎?”
“方圓做完手術,打車跑了,現在手機也關機了。”
秦燕妮說著打開一盒餃子遞給錢母說:“二姨,你趁熱吃吧,哎呀,我也吃點,上樓腿都軟了。”
“啊?方圓!”
錢小嫻沒想到這丫頭干出這事來,自己出事了,她卻跑了?
秦燕妮說:“你倆年齡小,沒經過事也就罷了,你表哥干啥吃的,也不問明白做什么手術,就讓林偉給來簽字。這也是事趕事,咋就這么湊巧?偏偏碰上他女友帶著未來丈母娘做子宮息肉,他那小舅子也忒虎了吧,砍完人就跑啊,還背著他媽跑,林偉這丈母娘也夠可以的,好歹躺地上的是未來的姑爺啊,不聞不問,跟著兒子就逃回家里了,我的媽呀,真么見過這種人家。”
“哎,也是嚇蒙了唄。”
“當時懵,到家也懵?還讓兒子開車跑?”
秦燕妮的嘴巴塞得滿滿的,她狠勁吞咽了一口說:“劉浩還說,等一會兒他回來,找那小子算賬去,我說,你去啥呀,那個高鑒可是大公司的總裁,人家在國外,一個電話就把事情搞定了,這下可好,那小子怎么也得判個三年兩載的。”
“啊?報警了?”
錢小嫻忽的坐起來。
“啊,下午警察來錄口供,你昏迷著,他們問了林偉,給你倆的傷勢都拍照了。”
秦燕妮突然湊到錢小嫻跟前說:“方圓到底怎么回事啊?她來找你玩兒,認識高先生的?高先生也是,再著急出國,也得等著把這事辦完了再走啊。大不了找個人來啊,咋就不管方圓了。”
“不是,不是高先生的。”
錢小嫻聽了表姐話,她著急了,原來大家還以為方圓和高鑒呢。
“啊?你說方圓不是和高先生的?”
“不是,她有男友的。”
“切,我和大姑剛才還猜測呢,一定是這個大總裁玩膩了,他能娶個普通的人家的姑娘方圓長得也不出眾啊。”
“高先生怎么知道林偉小舅子砍人了?”
錢小嫻不明白,高鑒去了美國,怎么會知道醫院的事情?
原來,林偉和錢小嫻躺在血泊中,正在值班的護士趕緊把兩個人送到急救室。
因為兩個人都昏迷了,方圓又在手術室麻醉中,護士以為昏迷的是高鑒本人,就沒有撥打他留下的電話號碼,而是通過查號臺聯系了他的工作單位。
當時,接電話的旭日圓工作人員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詐騙電話。
護士這才知道高鑒原來是旭日園集團的總裁,并沒在國內。
于是,她順著高鑒留下的電話號碼打過去,果然找到了正在美國的高嘉。
高鑒立刻打電話派來工作人員給錢小嫻辦理了住院手續,并且及時報警,警方很快在高速上抓到了正在潛逃的吳越。
“小嫻,我就奇怪了,這事和高鑒沒關系,他簽什么名字?他報警干啥?他還派人給你和林偉辦理住院,還給你們訂了最好的病房?”
“他。他。這不是方圓找不到她男友了,沒辦法跑到我這兒,她吐了,高先生他就把她送醫院去了,因為,他出國了,我才找表哥簽字,誰知道表哥讓林偉來了。”
錢小嫻一口氣說完,才突然想起不知道林偉怎么樣了,她問:“林偉的傷嚴重嗎?”
“他傷的很嚴重,刀離心臟一厘米,多虧在醫院搶救及時,這要是在外邊就不好說了。”
“醒了嗎?”
“他早醒了,就是啥也不說。”
秦燕妮放下餐盒說:“你表哥也真混,你說,你讓人家替你辦事,人家被小舅子砍了,他還打電話喊著要和人家小舅子玩命,他小舅子把你妹子砍了,你能怨人家林偉嗎?你不求人家能出這么大事嗎?”
秦燕妮說著斜眼看了看錢小嫻的臉說:“你表哥心疼你,怕你毀容,他說了,你要是破相了,林偉得負責一輩子,你說,你哥混不,他這么一說,給林偉為難的啊,一下午給我打好幾個電話,說對不住你啊,問你醒了嗎?臉上的傷嚴重不?你說,人家林偉多倒霉,一邊是朋友的妹子,一邊是小舅子。”
“剛才,哭哭啼啼的是他對象嗎?”錢母問。
“是,他對象知道吳越被抓了,以為林偉報的警,能不鬧嗎!吳慧媽嚇得說私聊,誰知道,高鑒那邊說了,就要吳越負刑事責任!為了讓吳越以后長記性!讓他再也不敢舉刀,也對啊,這樣的敗類,就該讓他吃點苦頭。”
錢母突然湊到錢小嫻面前說:“燕妮,小嫻臉上的傷到底重不重啊?別再真的破相了,那以后可咋整?”
“我問醫生說,有一道外傷比較深,有可能出現比較深的疤痕。”
“那咋辦啊?”
“醫生說指甲抓痕大約一周后結痂脫落后,外傷比較淺的會變成紅色的,然后慢慢消退,要想徹底消除還學要一段時間。如果6個月后還比較明顯,可考慮激光祛斑治療。”
“哎呀,嗚嗚,激光疼不疼啊——”
錢小嫻聽說要激光,頓時眼淚涌出眼眶,她抽泣著說:“醫生真的說要激光嗎?不用激光就不能恢復好嗎?”
“死丫頭,你還有臉哭?我可把你生了一張好看的臉,還讓你作沒了!你說,你交的什么朋友啊,方圓才多大啊,就和人家睡,她咋這么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