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錢放在你卡上？”
“嗯呢。”錢小嫻并沒注意高鑒的面部表情，她接著之前的話題說：“不久前，我實在不忍不住了，我擔心他那些錢不是正道來的，他不是說打算自己成立工作室嗎，我怕他像表哥一樣去網貸。林哥說是都是他的薪水和分成，他也沒想到，他這么短的時間內賺的錢比他家這幾年的收入還高。不過林哥前幾天說，他打算明年就不續約了。”
“為什么？”
“因為有些東西不是他喜歡拍的，但是簽約了，就沒有選擇了，他讓我別和他父母說他賺了這么多錢，他怕她媽媽知道他賺得這么多，不支持他自己投資。”
“錢小嫻，他把他的薪水都打到你卡上，這正常嗎？他什么都和你說，這正常嗎？”
“他走了之后，我們一直沒聯系的，就是這次回來，我和他問你的病情，才聊過幾次，我和他的關系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Ⅰ№Ⅰ
“你認為戀人分手了，還能做朋友？”
“我和他不是戀人……”
錢小嫻咬了咬嘴唇，說這些真難為情，可是，高鑒一直耿耿于懷。
她也只好再次做解釋，只是，她的聲音很小：“就算是，也是特殊的戀人，可是，這不都是因為你那邊出了差錯，所以才……才……可是，你和周晗不是一樣嗎？周晗不是也喜歡你嗎？”
想到周晗也住在高鑒的家里，還稱呼高鑒的母親為媽媽，她心里也不舒服呢。
“不管什么原因，那是過去了，以后，你不能和林偉聯系，你不能和林偉做朋友，這也是我為什么也想送走你的原因。”
“永遠不聯系？”
“對，戀人如果不能走進婚姻，只能成為陌生人。”№Ⅰ№Ⅰ
“你是不放心我對你的感情嗎？我對林哥的感情和對你的不一樣。”
“錢小嫻，你傻不傻啊，我知道你也許認為不一樣，可是，林偉是男人，他對你的感情和我對你的感情是一樣的，我不會傻到把你放到我的情敵身邊。”
“這是你的觀點，林哥說我是妹妹，他一直當我是妹妹的。”
“頑固不化！”高鑒盯著錢小嫻說：“好，我再退一步，等林偉結婚了，你可以做他妹妹，我允許他做你哥哥，現在不行。”
“可是，可是……”
錢小嫻突然覺得不對勁，自己不是要和他分手嗎？他母親不是也逼著他分手嗎？都快分手的人了，憑什么還干涉自己呢？
“可是什么？很難嗎？”
“我們要是分手了，也不能做朋友，也是陌生人，你為什么管我的自由？”
“你這么抵觸和林偉成為陌生人嗎？當初，你和我分手的時候，你拉黑我微信拉黑我電話，你徹底做到了不是戀人就是陌生人，為什么到林偉這兒就不行了？”
“我們是真正的戀人，深深愛過，如果不能在一起只有成為陌生人才不痛。”
錢小嫻被高鑒氣哭了：“你不要逼我不理林哥，因為對于他，我一直是愧疚的，雖然大家都說吳慧的死和我沒有關系，可是，我還是覺得，如果沒有方圓懷孕的事件，也許他們的關系不會惡化的那么快，吳慧不會傷心到隨便找個人，她也許就不會遇人不淑遇到不幸，林哥也許就不會遠離家鄉……”№Ⅰ№Ⅰ
“你覺得對不起他，所以要以身相許是嗎？那么我呢？你虧欠我嗎？要是我讓你覺得愧疚，你以身相許嗎？”
“我們……”錢小嫻真是咬牙切齒，自己沒以身相許嗎？
“你以為我要的以身相許，就是這樣子？”高鑒就像看透錢小嫻說心思一樣：“錢小嫻，真正愛情不是一夜情，而是愛了一次還想下一次……直到一生一世，愛的最高境界是靈與肉永遠的融合，是婚姻。”
“不是我不想和你結婚的。”
高鑒咄咄逼人的，全是他的道理，好像自己在車上說和他分手真的是刺激到他了，他不依不饒的。
“我不是真心和你分手的。”
錢小嫻再也忍不住了，她哭了起來：“你的觀點是對的，也是我理想中的，我一直都想和你結婚，我也想了，就算你家里反對你真的不能和我結婚了，我以后就自己生活，我不會再愛任何人了，我這些天一直都在害怕，因為我覺得自己犯錯了，我把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可是，我發覺，我不能帶給你幸福，你和母親說辭職，你毛遂自薦去別的單位，你知道我多難受嗎？你要放棄的是我這輩子達不到的高度，我心疼，這也不是我要的結果，如果愛你是這樣的結果，我會愧疚一輩子的。”№Ⅰ№Ⅰ
“傻丫頭，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為別人著想，你就不能像周晗一樣死也不放手嗎？”
“我哪有周晗的底氣？”
“我愛你就是你最大的底氣！”
“噓……”
錢小嫻這才發現飯店里就剩他們兩個人，剛才那個服務員和收款臺的服務員似乎一直關注著他們，時不時的拿出手機拍著。
“我們回去吧。”
兩個人早就放下筷子，錢小嫻站起身看看手表說：“旅店也有時間限制的。”
從飯店出來，一股霧霾濃濃的刺鼻味道，錢小嫻從包里拿出之前戴的口罩說：“就一個口罩。”
高鑒接過來給錢小嫻戴上，然后又給她戴上帽子，說：“走吧，幾步就到了。”№Ⅰ№Ⅰ
霧太大了，能見度不足一米了，不遠處的路燈成了朦朧的光暈。
迷霧遮住了周圍的一切，空間突然變小了，小到只能感覺兩個人。
錢小嫻意外的第一次感到大霧的美好，在黑夜和濃霧的遮蔽下，她們可以如此大膽的在街上親密前行，這樣被他攬著肩頭，就像她幻想中愛情的樣子。
她突然忘記了那些討厭的人，忘記了那些討厭的是非，就這樣和他同行，新鮮，美好。
可是，只是片刻的陶醉之后，錢小嫻的心里又開始嘆息：如果能永遠這樣該多好啊！
能嗎？能嗎？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朦朧中的高鑒，就像夢一樣美好。
錢小嫻一直覺得奇怪，高鑒和林偉長得很帥而且，長得又很像，可是，在她眼里，高鑒卻是讓她看了還想看，怎么看都看不夠。
愛情經典里說，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確，世界上最好的美顏效果真的就是愛的荷爾蒙。
高鑒一直在專心的看著路，就像有第六感覺一樣，他突然發現錢小嫻在看他，他就好像看懂錢小嫻的心一樣，突然伸出胳膊，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朦朧的世界，朦朧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