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的,都是靠自己掙回來的。”青青淺笑了一下。
“所以,你還是不信她?”皇后搖搖頭,“青青,你這樣不好,人這一輩子啊,處處都無奈,你若誰也不信,這日子怎么過?我們的一輩子就太孤寂了。”
“也不能給不值得信任的人以信任吧?”青青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你發現了什么?”皇后皺了一下眉。
“沒有,只不過,我對外頭買的人,總是有些不怎么放心的。”青青搖搖頭,“我去泡一下,小越說,會送面湯過來。”
“你需要長肥,我又不需要。”皇后搖頭,對著安安招了一下手,“睡吧。”
“我還要吃梨呢!”安安忙說道。
“唉,去給安安削一個梨。”皇后給他一個白眼,對外頭人喊了一聲。
很快人進來,一個漂亮的小小的托盤,上面一個小瓷托,上面是一個漂亮的帶著皮的梨子。但是青青知道,皮已經削了,只暫時的放在這梨上,自己輕拍了安安的小腦袋一下,自己拿了東西去泡澡了。
皇后笑盈盈的看著安安吃梨,輕輕的拿起了書慢慢的看著。
小莊子的生活倒是很平靜,就好像他們就是來度假的一般。后面的日子,他們似乎也就是在等待了。等到什么時候,其實誰也不知道。或者說,他們也知道,他們在等老太爺生忌的那一天。這應該是他們所有人都要露面的一天。
到了生忌的那天,青青他們并沒有回去,因為他們出來了,就沒打算回去的。原本真正集合的場地,就是這個小莊子,原本人就該集合到這兒。
到了時間,青青收了東西,安靜的坐在屋里小心的刻著字。她叫人找了兩根漂亮的紅木棍子,這些日子,她沒事做時,就小心的把這棍子分成三十二等份,然后再磨成一模一樣的棋子的樣子,然后她在上面親手寫上字,現在就是拿著木刻刀在上面小心的雕刻起來。
她手之前做琴倒是把力掌握了,好像是一種融合,現在拿上了木刻刀,先拿著雕了花,掌握了木頭的特性之后,現在就剩下雕刻了。
安安伸著腦袋看著,他也有活干,青青每弄完一個,就會讓他用細草再磨一下,務必要讓每個字清晰光滑。
小越這幾天也平靜下來,開始專心的在廚房里研究新的菜式去了。
純王倒是拿著鐵大人的案卷回去和王妃看去了,閑著也閑著,他現在倒是像是個探案的愛好者了一般。而純王妃則是單純的沒見過這些事兒,一看就是入了迷,完全不能自拔。
“姑娘。”青青還在專心的刻字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青青抬頭,姹紫穩穩的站在門口。
“你來了!”青青笑了笑,就像沒事一般,又低頭專心的把剩下的幾筆刻完。
安安也抬頭,看到了姹紫之后,轉向了青青。看青青專心的刻字,他也低頭做起事來。
“姑娘,外頭有人請見。”姹紫等了一會,看她一個棋子刻完了,才低頭輕輕的說道。
“哦,要我出去嗎?”青青沒抬頭,拿了自己的刻刀小心的修飾了一下。
“娘娘和純王夫婦已經出去了。”姹紫還跟著之前一樣,得體而溫和。
青青點頭,小心的把棋子放好,自己洗了一下手,看著安安,“你呢?要不要去看看!”
安安想想起來拍拍自己手,自己把手放進了青青的手里。
青青對他笑了一下,自己慢慢的向外走去。姹紫也在青青快到她跟前時,退了一步,安靜的和青青保持著距離。
院子里,皇后坐著,懷里抱著小蕊兒,純王夫婦站在她的身后,不過,明顯的他們夫婦有點不那么自然了。
青青沒看外圍的人,自己對著皇后一禮。
“棋子做好了嗎?”皇后還是笑盈盈的。
“是,還缺幾個。”青青還是一臉的平淡。
“咱們被圍了。”皇后指了一下外頭,也是一臉的淡定。
“是嗎?”青青回頭看看,果然一堆人,沒有她認識的。她看看領頭的,一個中年的漢子,皺了一下眉頭,“那個,你們最大的那位在哪?”
那人呆了一下,一按自己腰間的刀,“廢什么話,是自己走,還是我押你們走?”
“你們最大的那位不會是去找皇上了吧?腦子真不好。”青青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你是柳家的外孫女?”一個蒼老的聲音,人群慢慢的讓開了,一個精干的老頭子背著手進來,他一身戎裝,看著比柳大人顯得年輕一點,也英武一些。
“不,我是當年的天一公主,五歲時,放在越國公府,發生屠殺之前,被方夫人送到了她養父家。”青青笑了,輕輕的說道,“若您見過皇上就知道,我長得非常像他。”
“你騙我?”老頭子瞪著青青。
“若我說,我是貞娘的女兒,你是不是會放過我?”青青看著老頭子。
“你知道我是誰?”
“是啊,雖說我沒接到確實的報告,不過我猜了半天,只有您最有可能了。”青青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好些事,我特別想問您,真的,五年前您干啥去了?要翻案也該對著先帝去啊?再不濟,在先帝去世時,皇上龍庭不穩時發動也不錯,成功機率會很高。為什么要今天?我怎么算,都覺得今天這日子十三不靠啊?”
“你不像橙兒。”
“指孫妃嗎?抱歉,十歲時被人以為是柳家的外孫女,于是被人下毒,忘記前情了。所以對孫妃,我一點記憶也沒有。”青青回頭,“你們都忘記了告訴我她叫啥名,哪個晨字?”
“我能直呼她的名字嗎?弄不好,得被你父皇以為我還嫉妒呢!你娘其實本名叫孫晨,清晨的晨,不過在先皇后的宮里,因為很喜歡吃橙,于是被先皇后戲言,‘不該叫清晨的晨,該叫橙子的橙。’娘娘金口玉言,于是便改了。”
“哦,先太后真夠無聊的。”青青想想聳了一下肩膀,回頭看看老頭,“您還沒回答我,為什么選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