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我都喜歡吃。”青青還是拉住了小越的手,一臉的甜蜜。
“太惡心了!素餡餃子有什么可吃的,娘娘,我跟你說,我外婆給我姐包的餃子都能包出花來,我姐也吃不了幾個。”安安靠著皇后,對著小越一臉鄙視。
“干什么?”后面的那個中年壯漢看不下去了,還沒見過哪個被圍的人這么淡定的,他都覺得自己提的刀都不能答應。他們決定今天發動,人都抓到了,但是為什么都跟大家想的不一樣。
“我們又沒反抗,只是聊聊天,省得你們亂跑了。我真的在為你們考慮,不然,綁著我們老老小小的,真的跑出一兩個,挺麻煩的。再說,這里是郊外,廣闊天地,比進城甕中捉鱉安全。真的,我是這位親生的外孫女,就算我也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不過,我還是不想他用三十年才鼓起的勇氣,今天輸得太難看了。”青青淺笑了一下,手還是拉著小越,她的手指在小越的手心里,輕輕的顫動著。
“在兵法上,這叫以逸待勞。”老孫頭笑了一下,也不以為意,他之前真的沒想到,他一直以為早就公開死訊的天一會活著。也不介意與她聊一下,因為他原本就是把這兒圍死了,這里不大,就像青青說的,易守難攻,只要皇后和皇長子夫婦都在這兒,他們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大半了。所以,他一點也不介意跟著青青聊一會。
“那個除非皇上從千里之外調兵,你守在這兒,倒是可以為么說。不過呢,你有多少兵?唐冷被調離了京城,唐冷帶著他從越地帶回的同袍們一塊走的;而西門開死了,你在京城還有誰?以前還有越家的暗樁在,不過隨著童師父他們被殺,一切都沒了。所以,你確定你是要給皇上找麻煩,而不是幫著他肅清這些……”青青指指他后面的人。叫他們反賊好像不太好,可是叫他們別的,好像也不太合適。只能對他們抱歉的一笑。
“你不會以為我們就這么幾個人了吧?”那中年人瞪著青青,陰森森的說道。他也不傻,他自是明白,青青在搗亂軍心,不過,他也不怕,能站在這兒的,都是死士,與哪個系統都無關,真讓她說動了,他們這些年真的就白干了。
“這是誰?”青青把目光投向看著那人,掃視了一下。看上去應該比自己的父親老一些,應該不是自己的親戚吧?主要是,她剛剛在試探,現在覺得,挑撥離間好像沒用,不過她也不氣餒,轉向了老孫頭。
“他算是你舅舅,是我的義子。”老頭子笑了一下。
“你別的孩子呢?”青青看著老頭。
“你不會想多認幾個親戚吧?”老頭沒正面回復,對著她假笑了一下。
“那倒不用,我喜歡做喬青青。”青青搖搖頭,回頭看看小越,“看到沒,這個人一生就不知所謂。結果,卻是我的親外祖父。你會不會感覺有點沒面子。”青青對著小越嘆息著。
“為什么?你說了半天我不知所謂了?”老孫頭笑得很難聽,就算他快六十了,還是覺得有點生氣。
“我一直在研究你的足跡,我一直沒搞懂你想做什么。”青青一攤手,“假死,投奔越國公,這是對的。因為真的去流放地,才是傻子。但是之后呢?你做了什么?積蓄力量,也沒錯,但是你積蓄力量做什么?這時,不是應該針對著西門家去嗎?孫家案,完全是西門家為了剪除先太子的殘余勢力而做的,為什么,一目了然。可是在越國公府慘案之前,你們們有二十年時間啊?給我五年,我就能把西門家和那個倒霉御史全家弄死,你竟然現在才對西門家動手?”
“五年?不怕被人發現?”
“開什么玩笑,我說五年,就是不讓人發現,若是我爹來干,最多半年,對吧?”青青低頭看看安安。
“大伯聽到會哭的,半年?你在搞笑嗎?”安安鄙視了老孫頭一眼,想想郭家什么倒的,這就是喬家的典型的做法,費那么多事兒干什么?
“我親外公用了三十年,還是用暗殺這種沒技術含量的做法。”青青對著老孫頭一攤手。
老孫頭想想,“我舍不得他們死,他們死了,我覺得我以后余生就太無聊了。我喜歡隔幾年看著他們一點點失去一點東西,一點點的,無能為力。每天在想,自己是不是錯了,這是不是因為他們當初造的孽?比如西門直,眼看著自己慢慢的失去妻子,看到寄于厚望的長子是個蠢貨,而他的次子恨他。兩個媳婦的娘家都幫不上忙,眼睜睜的看著第三代一點點的學壞,然后大理寺的位置不得不拱手讓人,能干的長孫被你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你還是太年輕,殺人太容易了,我用三十年的時間一點點的讓他痛苦難過。包括現在,他還沒死,他應該剛剛接到了西門開的棺材,西門家絕后了。”
“可是孫外公,這樣,你三十年就啥事也干不了啊?更累啊!若您想做貓,天天沒事逗老鼠玩,我也不太反對,可是時間很寶貴的,您想,用一個月時間,讓他們這些人倒臺,看著他們自相殘殺,自取滅亡,然后呢,剩下的時間干點啥不好?您有二十五年時間做自己想干的事,哪怕是準備造反,也能算干了點正經活啊!”安安都聽不下去了,深深的覺得,老孫頭完全不是他能理解的,他在宮里一個人待著,一天學了四個字,他都崩潰的性子,怎么可能理解一個人用三十年時間來慢慢逗著人玩。
青青輕輕揉了安安的細毛一下,然后看著對面的老人,想想,“看來我還是不能體會您的恨意,所以我錯了。不過,能說說為什么那么對方大人夫婦嗎?那是您的親外甥,您姐姐惟一的孩子。而且,說實話,老越國公夫婦好像也沒有對不起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