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第504章 找圣人還人情

一片陰沉的氛圍籠罩在整個荒野之上。

幾只飛鳥偶爾在天空中飛過,發出幾聲尖叫,僅有的聲音在荒野中回蕩。

營地的門口,一件一件的軍裝整齊擺放在陳舊的木板上。當光線沾染上它們沉重的質感時,那目光也瞬間受到了震撼,仿佛要燃燒開來。

走進軍營,每一步踏在泥地里都會發出響亮的聲音。

沒有人在說話,只有偶爾一聲叫喊,打破這幾乎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些盔甲上殘留的血跡,在夕陽的映照下變得那么的紅艷。

“準備好,我們即將開戰。”

一聲低沉的呼喚傳來,整個軍營驟然洪涌起來,所有人朝著大門涌去,像一股蝸牛在慢慢移動。

西岐周族的旗幟已經高舉起來,所有人在一瞬間熱血沸騰。

戰火映照著天際,西伯侯的嘶吼如同狂風暴雨,激勵著大周的勇士們披荊斬棘。西岐大軍戰旗迎風招展,猶如巨龍在戰場上翻滾,“誅妖邪,清君側”這句起兵時的口號烙印在每個人的心中。

姬昌侯爺心中的熊熊怒火如同燎原之勢,不可阻擋。

東伯候姜桓楚,南伯侯鄂順,這兩位天下聞名的諸侯,忠義深重。他們也都早已對荒淫無道的商王不滿,聽聞西岐侯的號召,立刻率領著自己的親兵,火急火燎地趕往商境聚首。

汜水關,此處乃是西岐大軍進軍中原的重要關隘。

韓榮,便是這汜水關的總兵。

一身戎裝血染征塵。

然而,在西岐大軍團結一心的沖擊下,他的部隊卻顯得力不從心。

天色昏沉,殺聲震天,汜水關上空的鳥兒早已驚飛,不知所蹤。

姜子牙謀定而后動,布下天羅地網,提前埋伏在商軍運糧要道之上,奇兵突起。韓榮良久不見如此氣勢如虹的敵軍,雖然奮力抵擋,但終究力敵不過。

商軍潰不成軍,呼天搶地,千里奔逃。

而在朝歌的方向,那昏君與妖后仿佛隔世無知,殿中歌舞升平,酒色之中看不見亂世烽煙。妲己娘娘翡翠衣裙,盤旋之舞猶如弱柳輕風,卻不知自己的死期已臨。

隨著每一場勝利的消息傳來,身為西岐之主的西伯侯姬昌眼中卻沒有多少喜色。

血戰沙場,奔赴疆場。

他此次起兵伐商是為了替那被商王殘忍殺害的長子伯邑考報仇!

可是他也知道伯邑考一腔忠肝義膽,是絕對不希望看到自己起兵伐商的。

他站在戰馬之上,登高望遠,看著遠方的烽火。

曾幾何時,那孱弱的西伯侯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誓要完成伐商大的一頭雄獅。

狹路相逢勇者勝!

從起兵的那一天起,他們便已經沒有退路了。

西岐和大商,就只有一方能夠笑到最后。

姬昌毅然決然地發出號令,誓要取那荒淫無道的紂王和那禍國殃民的妖后首級。他的鏗鏘之聲激蕩在戰場上的每個角落,臨戰的士卒們目光如炬,一時間士氣大振。

與此同時,積極響應西伯侯號召的東伯候姜桓楚和南伯侯鄂順,也率領著各自精銳的部隊,分別從東方和南方向大商發起進攻。

他們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兵士們威武的身姿和咬牙切齒的眼神,凝結成了一個強大的信號——天下諸侯,終于齊聚一堂,誓要掀翻大商暴政。

南伯侯鄂順是位身經百戰的猛將,面容雄健,雙目如電,身穿銅甲,手持鐵槍,只一站立,便如同金戈鐵馬躍然而出。而東伯候姜桓楚則氣度不凡,飄逸如蘭,同時劍術也高絕出眾,每一次揮劍都仿佛在書寫一幅美妙絕倫的行書。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三路大軍齊伐大商。

在西岐大軍截斷大商運糧路線后,汜水關已經被團團圍困,成了一座圍城。

在見識了姜子牙的能力之后,西伯侯姬昌將此次討伐大商之事全權交于姜子牙負責,后者在帳篷中定下了周全的計策,地圖鋪展,塵埃飛揚,每一個點子、每條戰線、每個戰術部署都經過了再三推敲,讓一眾西岐將領全都心服口服。

仿佛在他們的腦海中,那商軍的覆滅已成定局。

戰鼓遙遙,戰旗獵獵,汜水關前的決戰終于來臨。

西岐大軍浩浩蕩蕩地向城關壓來。

面對氣勢如虹的西岐大軍,總兵韓榮手下將士雖然也號稱精銳,但在西岐軍隊的氣勢面前卻顯得略有頹勢。

韓榮身披重鎧,雙手緊握方天畫戟,眼中綻出冷冽之光,但心中卻帶著無人能知的憂慮。

汜水關補給被截斷了,已經成了一座孤城。

沒有援兵到來的話,汜水關很難擋得住西岐大軍。

烽煙散亂,戰鼓之聲越發震天響起。

刀光劍影間,城關前便是生死相搏的戰場。

汜水關外,塵土飛揚,硝煙彌漫。

西岐大軍洶涌澎湃,如洪水般沖破了汜水關的最后防線。總兵韓榮威武披掛,率剩余之兵奮力一戰,英勇無比地站立在陣前,不悔戰場死。

可當西岐鐵騎如狂潮掀過,汜水關已成殘墟,韓榮也在萬軍叢中壯烈隕落。

隨著汜水關的陷落,姜子牙迎來了對大商軍事脈絡的全面掌控。他手握兵符,目光如炬,方寸間凝結著冷靜與智謀。緊隨其后,西岐軍隊越發如鯤鵬展翅,攻勢兇猛,直指那分隔敵我,守護大商邊境的界牌關。

界牌關守軍在西岐大軍的壓迫下惶急萬分,飛鴿傳書,殷切祈求朝歌的援兵。然而那信息卻仿佛石沉大海,無人問津,無援兵至。

朝歌內,帝辛坐在富麗堂皇的金鑾大殿上,頭戴點金冠,臉上的神情卻異常猙獰扭曲,目眥欲裂,一道怒吼響徹云霄:“反賊!反賊!滔天巨賊!“

桌案上的一封封求援文書被他遽然掃落地上,隨手又抓起一件瓷器,力投大地,頓時裂為碎片。

周圍的侍衛、大臣們俱都膽戰心驚,不敢有任何動作。

妲己慌忙前來撫慰,嬌聲柔語,試圖安撫帝辛的暴怒。

“陛下,莫要憂心,那西伯候姬昌不過只是區區螻蟻之輩。界牌關固若金湯,又有黃袞老將軍駐守,定能穩住局勢。”妲己手扶帝辛,柔媚的瞳仁中流露出幾分妖艷色彩。

一向對她言聽計從的帝辛此刻卻猛然起身,手掌狠狠拍在王座扶手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穩住?拿什么穩住?之前汜水關不也說是一座雄關嗎?它不也說破就破了嗎?朕的諸侯皆如背信棄義之狗,西岐軍已經攻至界牌,朕豈能姑息養奸?“

緊接著,帝辛拂袖而立,咬牙切齒:“即召左右將軍,調集王城禁軍,朕親率大軍收拾這些賊子。天下豈容他們翻云覆雨!“

帝辛的怒火如熾烈的烈焰在殿中跳躍,他的話語宛如雷鳴在眾人耳畔炸響。

在場的大臣們低頭不語,氣氛凝重至極。

正當帝辛意圖親征之際,宰相商容緩步向前,目光堅定而清冽,聲音如泉涌石上:“陛下,微臣有話要說!那西岐雖強,但非無敵。鎮守界牌關的黃袞老將軍久經沙場,必是一把利刃,而黃袞之子、武成王黃飛虎,更是勇冠三軍,其驍勇善戰,可謂聞名遐邇。若他領軍相助,必能穩固界牌之勢。”

旁邊,王叔比干也步前一兩步,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視著帝辛,肅然出聲:“陛下,西岐之兵勢大,汜水關失守,界牌關危在旦夕,此刻非用猛將不足以挽狂瀾。

陛下圣明,武成王黃飛虎乃是我大商的璀璨明珠,非憚于戰火。陛下不若命黃飛虎率軍趕赴界牌關支援,必能重整我大商河山。”

王叔比干雙手捧著奏章,語氣堅定而緩和。

帝辛聽到兩位大臣的建言,眼中閃過一絲兇光,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知道王叔比干和商容從未有過一句諂媚之詞,此時出此言,實為國事所迫。

他沉默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氣,氣勢似乎稍稍緩和下來,目光在兩位大臣臉上掠過,最終停在商容身上,緩緩點頭:“黃飛虎乃軍中赫赫有名之將,也是我朝所能信任者。那便依你們所言,立即傳黃飛虎入宮。”

很快,黃飛虎應命而至,穿著鎏金戰甲,腰懸寶劍,風采挺拔,氣質凌然。他跪拜在帝辛面前,領軍的命令如銳箭射出。

帝辛沉聲下令道:“武成王,孤命你在界牌關前殺退西岐叛軍,將那姬昌的人頭提來見孤!”

黃飛虎頷首如搗蒜:“末將定不負陛下所托!”

聽到黃飛虎信心滿滿的回答,帝辛心底的焦慮終于有了些緩解,他揮手道:“去吧,孤等你凱旋的消息。”

黃飛虎領命而去。

他沒有一刻的遲疑,身披銀甲,手執大戟,在軍中一一巡視,按兵不動,如山巋然。

“此次吾等身受國命,馳援界牌關,須得一鼓作氣,斬草除根!”

武成王的號令似雷貫耳,四方將士紛紛集結,銳不可當。

霎時,銅鼓轟鳴,征服烽煙鋪天蓋地,掀起了萬丈塵埃。

大軍枕戈欲出,氣吞千里如虎。

黃飛虎猶如離弦之箭,領軍一路急行急馳向界牌關而去。

戰旗如海,兵甲如潮。

同一時間,遠在大商東南方向的臨渙關也開始積極整頓兵馬。

身為城主的聞仲此刻卻不在城中,而是肅立于淮水岸邊的寶殿外,神情異常恭敬。

淮水的波濤在耳邊輕拍岸畔,發出柔和的聲音。

“師尊,眼下局勢復雜,弟子不知當如何是好?”聞仲再次叩頭請示。

寶殿內的金靈圣母緩緩睜開雙目,其中神光流轉,似星辰閃爍,她淡然道:“汜水關失守,界牌關告急,可見西岐之勢已成。去吧,按伱心中所想行事。

無論你作出何種選擇,為師都會盡全力支持你的。”

聞仲立時心中一震,然后心生一股從未有過的勇氣,連忙作揖致謝道:“多謝師尊開示,弟子知道該怎么做了!”

說罷,踏步轉身,步履堅定地離開了寶殿,返回臨渙關中心的城主府。

不久后,臨渙關的五萬精銳大軍便開始整軍備戰。

羽翼仙帶著劉環快步走上城墻,俯瞰著士兵們的忙碌身影。

劉環環顧四周,聲音中帶著幾分激動:“師兄,此時大商朝國勢衰落,四面八方都有大敵環伺,東面有姜桓楚,南面有鄂順,正好替咱們分散了注意力。

如今大商護疆守衛力量空虛,正是我等進軍朝歌的天賜良機。”

羽翼仙眉頭微蹙,也深知機會難得。

他審視著劉環的目光,緩緩出聲:“咱們臨渙關只有五萬士卒,和那些諸侯相比遠遠不如,行事必須謹慎小心,此刻固然時機不錯,但若動作過早,恐怕會驚動朝歌,激起更大波瀾,不如先觀望一二。”

就在這時,聞仲忽然到來。

“兩位道友言之不無道理。”

聞仲目光沉穩,平靜地道:“既然如今形勢多變,諸侯爭霸,我等若要出兵,自當謹慎選擇合適的時機。但吾覺此時亦為良機,聊備一隅之地是為應對未來。”

劉環聞言后目光閃動,似有所思,而羽翼仙卻是不以為然,冷哼一聲道:“你終究是修行日短,經驗尚淺。朝歌根基深厚,遠非咱們能輕易撼動。

過于急進,恐成出頭之鳥,倒不如靜觀其變,等一眾諸侯造反的結果出來再說。”

看著兩人,聞仲心中其實理解他們的擔憂。

雖然他已經得到師尊的首肯,但若此次行動失敗,不僅自身將面臨未知的危機,連涉及到的眾多截教弟子也會受到牽連。

最重要的是,這兩人都是被他師兄余元收服的。

如今余元已經久未歸來,再加上教主放言要親自將其斬殺。

他們兩個沒有在得到消息后直接離開已經是夠講義氣了。

只不過聞仲想要命令他們,卻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這時,一名諜報快馬馳來,離得很遠便大喊“十萬火急”。

聞仲急忙招其上前。

“報!”諜報匆匆而至,跪地上奏,“黃飛虎已領軍出界牌關,急速西下,要與西岐大軍正面作戰……”

“結果如何?”聞仲急忙問道。

“不清楚!”

那諜子搖頭道:“傳遞消息的人只知道戰場方圓數千里內地動山搖,雷火齊發,聲勢浩大至極,是以不敢上前,也無從知曉戰場情況。”

聞仲聽罷,眉宇間頓時一皺。

這確實是個緊急消息,只是不清不楚的讓人頭大。

他轉頭對羽翼仙和劉環說道:“看來局勢比預想的還要復雜,黃飛虎此人精通戰陣之法,麾下又有魔家四將等截教高手助陣,且深受商王信任,只怕西岐要大敗了。”

羽翼仙聞言神色凝重:“此事不容小覷,無論誰勝誰敗,未來都將會是咱們的大敵。現在咱們正好趁機好好觀察一下他們……”

未等他說完,聞仲便搖頭道:“可若是讓西岐搶先一步攻入朝歌,再與東伯候姜桓楚、南伯侯鄂順他們會合,咱們需要面對的可就是一個龐大巨物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提前出兵,與他們爭斗?”羽翼仙嗤笑道:“你拿什么和他們斗,就憑你手底下這五萬士卒?

只怕連一座大商城關都打不下來吧?”

他和劉環交換了一個眼神,后者也連忙出聲附和,說此刻出兵的話太冒險了。

聞仲搖頭道:“沒有真正打起來,究竟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正如這諸侯起兵伐商,也未必就能成功。天下興衰,一時之間還難以定論,但無論如何,咱們都已經卷入了這場紛爭之中,只能夠一往無前。

冒險是必然的!

但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出擊!”

就在三人正商議時,一股無形的威壓忽然憑空凝聚而成。

“噹!”

一道清脆的鐘鳴響起。

緊接著,一道身影忽然顯現于城頭之上,正是余元。

他的出現如同長空中的剎那電閃,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聞仲瞪大了眼睛,只覺得胸中壓抑的憂慮如同煙云般消散,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充滿心間。

羽翼仙和劉環則是驚異夾雜著錯愕,彼此對視,眼中均是難以掩飾的震撼。

余元環顧四周,淡淡掃過聞仲三人的表情。

隨后,他緩緩開口,聲若梧桐,“我方才聽到了你們的爭論,到底是為了何事?”

他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至每個人的耳中。

聞仲心中一陣激動,便快步上前,簡潔匯報了目前的局勢,言辭之間既有深深的猶豫,又有對未來的茫然。

余元聽后,神色平靜如初,仿佛這一切紛爭都難入其法眼。他轉頭凝視遠方起伏的山脈,似乎在那霧氣中尋覓著天下的興衰命脈。

片刻后,余元轉身,眉宇間光華一現,露出了堅毅的神色。

“打!立刻打!”

余元的話語簡短有力,卻又不容置疑。

聞仲一怔,隨后面露難以掩飾的喜色,而羽翼仙與劉環對視一眼,亦是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

他們本來也知道現在是出兵的好機會,只不過因為沒有余元這個主心骨在,對于聞仲又信不過,是以不想去冒險而已。

他們都是道行高深之輩,見過太多血雨腥風,也知道機遇和風險常在一線之間。

只不過,如今余元歸來之后,所有的遲疑和顧慮都已經顯得微不足道了。

聞仲重重點頭,欣喜地道:“既然師兄有命,那我們便立刻行動!最遲明日,大軍便開拔出城!前往朝歌,斬除妖魔!”

余元微微一笑,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聞仲不再猶豫,立刻下達了出兵的命令。

話音剛落,城下的五萬精銳大軍如同覺醒的利刃,倏然發出雷鳴般的戰意,一股肅殺氣息在空中凝聚。

旌旗招展,號角連天。

余元踏著虛空,向這淮水之畔的寶殿走去。

夕陽余暉折射在其身上,映出他的影子十分高大。

金靈圣母的寶殿門前矗立著兩尊琉璃制的龍形瑞獸,晶瑩剔透,在金輝照映下顯得莊嚴又神秘。門扇半開,透出里面溫潤的燈火和隱約傳來的清幽香氣。

余元沉聲喚了一聲:“師尊。”

寶殿內,正在閉目打坐的金靈圣母周身環繞著萬丈光華,猶如一輪璀璨太陽,澄明無暇。她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接近,緩緩睜開眼,眸光中流露出慈愛與欣慰。

“回來就好。”金靈圣母的聲音響起,

隨著聲音,金靈圣母的身影緩緩出現在門內,她身穿銀色法袍,頭戴九天仙冠,身姿如故鄉明月,無論何時何地都散發著淡然的仙氣。

她上前幾步,看著余元,眼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欣慰與喜愛。

余元躬身行了一禮,平復心緒后才道:“師尊,弟子此番歸來,已有所悟,更有收獲。”

金靈圣母微微頷首,她看著余元,仿佛能看透他體內蘊藏的天地之力的深沉與廣博。

“在這三界之內,能如此穩步提升,也就只有你了!”

她來到余元的面前,微微抬手,平復了他的發鬢,輕笑道:“現如今你修復了混沌鐘,只怕這三界之內已經無人是你對手了!”

金靈圣母細細打量著余元,能感受到他體內流轉的浩瀚力量。那是經過無數風雨,歷盡坎坷方得的寶貴歷練。

“對了,你是如何從你師祖手下脫身的?”

金靈圣母的聲音如古琴般悠揚,但卻掩不住心中的好奇與詫異。

余元目光閃爍,思緒仿佛回到那一場驚心動魄的追擊戰。

“說起這個,還真是多虧了那幾位圣人的幫忙……”

他重點說了一下元始天尊被迫出手的事,關于準提和女媧兩位圣人的幫忙則一句帶過,并沒有細說。

余元說得雖然輕描淡寫,但金靈圣母卻深知其中有多么兇險。

這個徒弟定然還遇到過很多的危險,他能毫發無損地回歸,已經是萬幸了。

她眼眸輕挑,言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準提和女媧,這兩位圣人之尊竟也出手相助,此等深情厚意,平白無故難以為之。余元,你可知其緣由?”

余元沉默片刻,目光沉穩地注視著師尊,“兩位圣人出手自由其緣由,只不過我現在也難以說清。”

金靈圣母輕輕頷首,一雙眸子如同月宮之中的神光照見無盡塵世,深邃中藏著仿佛看破了世間所有的光華,她緩緩說道:“你說的不錯。這天下間的因果交錯,非常人所能窺破。

既然女媧圣人有意維護你,這對你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倒也不必去多想。

至于準提圣人……”

她沒有多說什么,不過言語間的遲疑已經讓余元知曉,她對這位圣人的觀感定然不是很好。

話雖如此,余元心中卻另有一番感觸。

“對了。”

這時,金靈圣母開口,目光里閃爍著深思。

她轉身望向窗外,夜色中的天穹仿佛微微顫動著。

金靈圣母的神情稍顯猶豫,似乎在心中默默揣摩著什么。

她的眼神在余元身上停頓了片刻,終于緩緩開口:“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解決你師祖的問題。

這個辦法,雖然操作起來困難重重,但若是成功,定能讓通天教主回歸本初。”

余元聽到這里,心中一凜,直覺得到了一線希望。

他連忙追問:“是什么辦法?”

“時光逆流,返璞歸真。”

金靈圣母沉聲道:“只要咱們能夠讓你師祖回到過去,那一切就都好辦了。”

余元緊皺眉頭。

時光逆流這般神通他倒是精熟的很,如果他愿意的話,能輕松讓一個太乙金仙倒退回嬰兒時期!

可問題是通天教主可是一尊貨真價實的圣人啊,這神通如何能對堂堂圣人起作用?

不過他也明白,師尊所言絕非無的放矢。

果然,金靈圣母緊接著便凝視著余元,目光如星辰一般溫和而深邃,“諸圣人之力,能動乾坤,變換時序。

若是能請動圣人出手,再加上你那先天至寶混沌鐘的力量,或許便能助你師祖時間倒流,重返過往之境。”

余元眉頭微皺,他知道這其中的困難和曲折,找到圣人幫忙這事本就難如登天,更不用說他們本不輕易出手干涉世事。

他望著金靈圣母的身影,心中暗自琢磨,若要讓師祖通天教主回歸本初,的確非得請動圣人出手不可。

念及于此,他心頭一動,突然想起了在上古時代和地道圣人——平心娘娘還有著一份交情。

那位圣人的前身后土祖巫還言及欠他一個人情,不知道能否讓平心娘娘代為償還。

他深吸一口氣,望著金靈圣母說道:“師尊,弟子突然想到,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地府那位平心娘娘下我一份人情,她可能.”

金靈圣母微微一頓,轉過身,目光敏銳地盯著余元。片刻后,她輕聲道:“平心娘娘?那位地道圣人,你覺得能夠憑借一段因果邀她出手?”

余元頷首,“師尊,這人情雖輕,但卻是她親口所承。若不嘗試,恐怕永無此機。弟子愿一試。”

金靈圣母反觀了余元良久,終于微微頷首。

“也罷,既有這段因緣,便不妨一試。但千萬小心,這等圣人,威力無邊,神意難測。”

余元收起心頭的漣漪,對師尊一禮,便踏上了前往地府的路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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