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十年三月初,曹軍主力十五萬匯集幽州右北平郡,軍健兒將在此地誓師出征烏桓塌頓部。他們也是自熹平六年漢軍被檀石槐大敗后再度大規模出征的漢軍,或許曹操出征的目的并非為了民族大義,但時隔二十八年后,他們這群后輩軍人的身上依舊寄托著前輩們對他們的期盼。無論是為了北疆短暫的和平還是為百姓未來安寧的生活,亦或是高層膨脹的野心,但漢軍終究是邁出了二十八年后的第一步,十余萬大軍出征了!
得益于出征前一個月的時間里曹軍做出的種種假象,塌頓的探子在曹軍的刻意放水之下,在一次無意的跟蹤中了盧龍塞向北的道路,并察覺到曹軍正在向此處囤積大量物資。得到回報的塌頓初始尚且將信將疑,可是在從部落中一個老人的口中得知了盧龍塞北段確實有一條不為人知的道路后,又派出大批人手暗中偵察。
塌頓的舉動到讓郭嘉整天樂的合不攏嘴,他這次可是光明正大的削弱著塌頓的實力。也讓自己手下那些專門從事反諜事務的特工(張遼語)大大的開了葷。
郭嘉手下的舉動雖然讓塌頓損失慘重,可是卻使得塌頓對曹軍北出盧龍道的舉動越來越深信不疑,從郭嘉的特工手下幸免的烏桓探子曾不止一次的向塌頓匯報過曹軍那規模龐大卻又隱蔽性極強的營地。
與此同時,塌頓再察覺曹操進徐無山拜會田疇時也注意到了曹軍將領所處的位置,當他福至心靈,覺得曹軍將領的位置應該更能夠說明問題的時候,他也徹底被曹軍布下的這個騙局誑了進去。
此次出征,曹操身邊可算是名將云集,曹軍“兩曹、兩夏侯、一張”的宗親五虎將有兩人在場,外姓五虎將(趙云、馬超、徐晃、張頜、甘寧)則全部到齊,八彪騎(曹純、曹休、于禁、樂進、李典、高覽、陳到、臧霸)也有六人到了幽州。典韋、許褚這一對曹操的貼身鐵衛更是寸步不離。這些將領中,除了已經名聲在外的張遼、趙云、夏侯、徐晃、許褚、樂進的人以及尚未天下聞名的張頜、高覽等將領,還有昭、夏侯霸、曹彰、曹真等一群時刻想在未來的這場戰爭中向主帥曹操表現出自己的能力的年輕人。除了已經決定不隨軍出征的張遼和臧霸以及被固定在土垠城的趙云,他們一個去了漁陽,一個運送糧草,而因為長期對峙而深為塌頓所忌的趙云則留在土垠城前沿之外,曹軍麾下的這群將領們也喜愛上了這個騙人的游戲。那些凡是在塌頓那里有名有姓的將領紛紛依照“劇本總編”郭嘉的意圖玩的不亦樂乎。
夏侯帶著張頜、高覽在無終城巡視,徐晃、馬超則在土垠城西北的營地中切磋武藝,閑著無聊的時候還縱馬到泉州城去找甘寧一起打架。這樣的將領位置,一目了然的便是曹軍要主攻濱海道。
然而濱海這一端曹軍不加掩飾的意圖被塌頓判斷成了一種迷惑之法,畢竟曹操如今正帶著荀攸、賈詡等重要的謀士在徐無山中拜訪田疇,這使得塌頓認定曹軍主力必然隱藏在盧龍一帶,濱海道曹軍不過是為了掩護主力北出盧龍道的作戰計劃而故作姿態。
于是,塌頓做出了他這一生最為悔的一個決定,將自己的主力騎兵提前集結并秘密調集到了白狼城。準備在隨時北上平崗,圍殲曹軍北上的軍隊。
頓也對自己的兵力調整做出了隱蔽,他深知曹軍早已經對自己的部落進行了滲透,自己的表弟樓班身后絕對有曹軍的影子,于是在調動軍隊的時候塌頓是絕對避開樓班的,為此他甚至還將樓班派出去,命其去饒樂水中游附近征集扶余仆從兵。然而樓班這個漸漸成熟的狼崽子雖然還不是塌頓的對手,可是有他父親丘力居留下的舊部在,樓班暗中的勢力塌頓并不完全清楚。于是在樓板帶著自己的嫡系借著塌頓的命令為由北上避禍時,依舊讓自己暗中潛伏的人弄清了塌頓的部署并將消息傳到了右北平曹軍大營。
見到己方欺騙動大獲成功。曹操立刻召集眾將。準備兵。
為了讓:己留守幽州更加有說服力。張遼只是將陳到交給了曹操。至于馬、龐德則被他全部留下。這兩人此時名聲不顯。但龐德已經在去年冬季地那場遠程奔襲中證明了自己。而馬也用平日沉穩細致地表現贏得了認可。而張遼更是為了繼續自己地分化西涼馬家地計劃。必須將馬超和除了馬超之外馬家最優秀地兩名將領分開。張遼同意了馬超帶著馬鐵、馬休隨曹操出征以獲取經驗及軍功。但又命馬在臧霸麾下聽命。在田豫地調度下一同確保出征烏桓地曹軍地糧道。自己則帶著盧和已獲得曹軍上下初步認同
一同趕到了上谷。要和閻柔一起說服上谷烏桓部地難樓想試探。有龐德這位武力強悍地部下在場。也可免了他張大將軍親自上陣地辛勞。說穿了。還就是一個懶以及擔心夜路走多了遇到鬼。給自己加個保險。
經過閻柔地引薦。張遼終于和難樓在一處山谷中會面。此次會面無論是難樓還是張遼都不想在結果出來之前被別人知道。于是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另擇談判之地。
看著眼前須皆白地難樓。張遼此時心中倒有些欽佩。能在這世上建立起一份基業。并將其展壯大。有維護了幾十年地人總是有其獨到之處地。對這些人。張遼除了要撤出反對地勢力之外。心中自然也不無佩服之意。而難樓便是這些人中地一員。
“張將軍。老頭子久聞大名。卻始終未能一見。如今見面。方知漢人常說地聞名不如見面卻是至理名言!”難樓朝著張遼拱手招呼道。
難樓的話雖然熱情,但是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表情。不要說欣喜,便是一絲微笑都沒有。
不過張遼也不氣,畢竟人家的基業都要被自己連根撬起,面上不喜也是人之常情,說幾句怪話更是正常,他這點胸襟還是有的。只不過張遼看著一個身著皮袍,頭上梳著無數白色的辮的老頭子用漢人的禮節和音略帶古怪的漢語向他打招呼,即便張遼心里準備比較充分,也見過很多會說漢語的胡人,可饒是如此,也心中有些忍俊不止。
“難樓大人亦是名震北地,也早就欲與大人見上一面,卻不想因公事繁忙,始終是緣一面,直到今日方能相會,實是難得啊!”張遼打哈哈的功夫如今也是爐火純青,面對一個胡人的部落頭領,張遼又怎會示弱?
“哈哈哈!張軍快人快語,難樓佩服!但不知將軍將來欲如何安置難樓的子民?又如何安置難樓呢?”難樓或許覺得轉彎抹角的說話不舒服,也有可能是覺得這樣不能打擊張遼,于是干脆將話題攤開,直截了當的攤牌。
“難樓大人方才是爽直男兒。”張遼暗中諷刺了一句,隨即將話題轉移。
“人所部子民此次算是內遷部族歸附,一切待遇比照幽州百姓。幽州官府會以十八歲以上的男丁,每人授田百畝。老男、殘疾授田四十畝,寡妻妾授田三十畝,若其中有為戶主,每人加授田五十畝。而族中大小頭領則依照等級自上而下授田三千畝到五百畝不等。若不愿耕種,依舊愿以放牧為生則由我軍建立的軍馬場一體消化。至于難樓大人你……”
張遼說到這里意一頓,而難樓也因為事關緊要,神色微微一緊。張遼見狀,心中有數,悠然的說道:“我家主公有命,難樓大人一旦歸附,則封列侯,允大人護衛五百,土地五千畝。若愿意出仕,則可領屯騎校尉一職。”
張遼沒賣關子,直接將自己的底牌全部掀開。此時已經是最后一刻了,再留著也沒什么意思。倒是這些土地,若非幽州此時地廣人稀,張遼還真不敢讓曹操應允這些條件。而給難樓的待遇更是驢糞蛋子——面光鮮。董昭在游說曹操恢復五等爵位,張遼也是暗中了見其成。至于屯騎校尉,一旦曹軍如幽州軍一般軍改,校尉一職不過是中級軍官而已,更算不了什么。
“曹司空和張將軍倒是對難樓厚愛有加!”難樓瞇著眼睛說。他可不知道爵位官職背后的貓膩,對曹操如此的待遇還算是滿意。
不過難樓畢竟還是一個經歷過風浪的豪強,他皮笑肉不笑的對張遼說道:“張將軍好手段!不過若是難樓說此事難樓早已知曉,不過未曾阻攔,將軍可信?”
“信!”張遼不假思索的回答。
雖然張遼對難樓的問題嗤之以鼻,因為張遼更加相信利益的誘惑力是深受貴族剝削的牧民無法抵擋的,難樓不過是對此明了于胸而根本不敢阻擋罷了。可是回答時張遼依舊不會明言,面子還是要給的。
“大人能有今日成就,自不是隨意得來。倒是大人的心胸讓張遼佩服!”花花轎子人人抬,張遼深諳此道。
“張將軍精明過人!曹公知人善任!難樓不虧啊!”難樓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請張將軍放心,難樓部從此便唯曹司空與張將軍之命是從。至于何時對外布告,亦聽從張將軍之命!”
難樓此言一出,張遼以及一旁的閻柔、、盧毓、龐德和難樓身后的貴族頓時松了口氣
大事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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