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新傳

第508章 秦嶺中!

張遼新傳第508章秦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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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一年三月一日,秦嶺。

褒斜道中,一支數萬人的曹軍正在狹窄的山間小道上艱苦的跋涉著,道路的寬度只能讓兩人并行,可是為了保證行軍的安全,曹軍用的甚至是單行隊列,這就使得這支隊伍的距離被拉得極長。這也是因為曹軍的隊列中還有相當數量的小車,這些張遼在幽州便使用的獨輪小車上面滿滿當當全部都是士兵的裝具。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這雖然是數百年后的詩人發出的聲音,但是類似這種論調可是早已經存在了數百年之久。當初秦國攻伐古蜀國,也正是翻閱了秦嶺,那是的領兵大將司馬錯以及張儀同樣也免不了對道路難行發出感嘆。這也才有了秦滅蜀國后在秦嶺終修筑道路的行為。

四百年前的漢高祖劉邦從此地入蜀避開項羽的鋒芒,又從此地出蜀與項羽爭奪天下,一路上留下了無數的故事和遺跡供人憑吊。而此時,曹軍也正沿著四百年前的前輩們留下的足跡,向著他們此次的目的地漢中堅定的前進。

在隊伍的當中,這里是曹軍的中軍所在,張遼、曹休正站在路邊一處凸出的石頭上看著麾下將士們行軍。

“將軍,蜀道難行果然名不虛傳!”曹休雖然曾經從南到北,又從北到南的避難,見識過南北不同的地形、地貌,算是曹軍中經歷比較豐富的將領。然而即便是他也同樣沒有見識過蜀道這般難行的道路,雖然事前有張遼的提醒,也見到過軍情司發回的情報,可是當他親眼見識到時,依舊是那樣的吃驚。

張遼就不同了,在這個時代,.沒有一個人能夠后比他的見識更加廣博。雖然前世的張遼同樣也沒有親自到過秦嶺和四川,但是他卻早已經從各種影視作品、專題紀錄片中見識過蜀道。再加上那位唐代大詩人流傳千古的名篇,張遼對于入蜀作戰的難處可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曹休此時就對張遼佩服不已,更.是對張遼高瞻遠矚般的提議深為嘆服。此時已是三月,可是張遼還是在在戰前準備中堅持讓后勤給全軍將士準備冬季裝備,這一點非但他們這些將領不解,就是曹操也有些疑惑。而張遼卻通過郭嘉拿出了秦嶺及蜀地山區近幾年的氣候變化情況,并讓山地步兵中的佼佼者親自向眾人講解了山區的氣溫變化,這才說服了曹操以及眾人。可就是如此,曹休在進山之前依然心存疑慮,畢竟他也不是沒見識過大山。然而事實證明,張遼確實是對的。蜀地的山區完全和曹休見識過的南方山區不同,這里的山中氣溫變化極大,非但晝夜溫差大的嚇人,那夜間的低溫完全能與寒冬相比。若非全軍都帶著冬季裝具,夜間扎營時就會出現非戰斗減員。

同時讓曹休感到佩服的還有.張遼堅持了他在軍中那種讓士兵自己用車子攜帶個人多余裝具的習慣,從而使得此次征討大軍的后勤壓力大為減弱。但是與在河北平原上那一什人負責一輛大板車不同的是,此次入蜀,曹軍步兵則是以一伍人為一個最小單位,輪流負責的也不再是木制平板車,而是木制獨輪車。這種兩邊都能裝載貨物而只需要最少一人便可以推動的小車在狹小的蜀道上游刃有余,將士們多余出來的裝備完全可以被獨輪小車一次性運走,還能夠在戰斗距離遙遠時運送沉重的兵器鎧甲。除了一路上多出來的那無法遮掩的“吱吱扭扭”的聲音,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讓曹休心情舒暢。就算是那連綿不絕的“吱扭”聲,曹休也能夠一笑而過。

“將軍遠見,休深感欽佩!若非當日將軍堅持,如今我.軍非但后勤吃驚,將士也會因煙葉寒冷是無端折損戰斗力了!”曹休側著身,用無比佩服的語氣對張遼說道。

張遼笑了笑,扭頭道:“這又豈是本將軍一人的功勞,.若無奉孝麾下的諜報不斷送回的消息,本將軍焉能提前做好準備?在攻取漢中這個大前提下,咱們與他們同樣付出了艱苦的努力,不過是分工不同而已!”

雖然張遼做出這下決定完全是因為他前世的.記憶,但是為了不至于讓人懷疑他這個未曾到過蜀地的人為何會做出如此建議,張遼還是早早的就從郭嘉的軍情司那邊做好的準備。至少這樣看起來也不過是他張遼更善于分析總結各方面匯集的情報,卻不至于變成一個生而知之的怪物。

但是此次入蜀.的獨輪小車卻是張遼的原創。古代軍隊的后勤一直是老大難,當年漢武帝時期,數次北伐匈奴,為了供給幾萬騎兵在草原上的戰斗,漢軍可是出動了數十萬的步兵運送和護衛著糧食。張遼在主政青州時便在軍隊中實施了“板車隨軍計劃”,欲借此減輕后勤的壓力,而隨后與袁紹的戰爭也確實使得青州曹軍在進攻時可以延續更長的時間,以實踐證明了隨軍板車的可行性。而針對狹小難行的蜀道,張遼便想到了后世更加讓人印象深刻的獨輪小車。

一直到張遼穿越之前,獨輪小車都并未從中國的大地上絕跡,除了博物館,還有更多的偏遠山區的百姓在使用著這千年流傳下來的小車。而這小車也算是功勞匪淺,當年共和國的開國元帥就曾高度贊譽過獨輪小車對軍隊關鍵戰役勝利的貢獻。而后世學者也在研究曾今的那段歷史中諸葛亮研發的“木牛流馬”時懷疑這獨輪小車便是“木牛流馬”,雖然他們并未拿出更加讓人信服的證據,但卻是讓張遼對獨輪車的結構作了詳細的了解。如此一來,在曹操決定采納張遼先取漢中的戰略思路之后,張遼便通過曹操信使讓夏侯淵提前在軍中制作了近萬輛獨輪小車。每一伍一到兩輛,視兵種的不同和攜帶裝具的多寡而定。至于騎兵,則由輜重兵全力保障戰馬的精飼料,以確保騎兵的戰斗力。

然而曹休以及其他人卻并不知道張遼其實不過是在剽竊,他們對張遼那天馬行空一般的理念只有表示嘆服,他們也都是老行伍,自然知道軍隊物資多準備一份的好處。況且這些大板車和小獨輪車除了能適用于不同的道路交通,也能便于步兵在遭遇戰中布置防御措施。無論是遇到敵人的騎兵還是步兵,板車可以起到盾牌的作用,而散亂或者嚴整的車陣更加能夠作為阻擋敵軍追擊和攪亂敵軍陣型的極好的道具。正因為有了張遼推廣的板車,夏侯淵才敢于在騎兵數量遠遠不及西涼軍的前提下敢于對西涼始終保持著低烈度、小幅度的攻勢,使得韓遂這些年根本就不敢輕易東向。

“文烈,讓將士們再加快些行軍速度。告訴他們,若不愿在戰后被張頜、郝昭那一路戰友比下去,那就早些走出大山,對漢中發起攻擊!”張遼盤算著時間和路程,對曹休說道。

雖然對于此時曹軍行軍速度并不算慢,但缺少有效聯絡手段的情況下,張遼還是希望能盡早趕到出口處,然后好好休整一日,再以最佳狀態發動攻擊。秦嶺的山勢地形實在復雜,就是張遼在幽州屢次建功的禽鳥信使如今也無法在如此負責的環境下準確的找到目標,曹軍此時真的是只能依靠兩路大軍的將領憑借各自的能力自行作戰了。

好在大前提和作戰原則張遼已經向張頜交代清楚,深知張頜能力的張遼倒也不擔心張頜、郝昭這兩個尚未被曹軍眾將認清的未來名將會失敗,張魯軍的實力還沒到讓張遼擔心的程度。

“諾!末將這就去!”曹休此時對張遼的態度就猶如最恭敬的學生對老師的態度,張遼的經歷和這一次縝密的提前部署讓曹休這個被曹操盛贊的“曹家千里駒”在繼曹昂、夏侯尚兄弟和曹真之后,成為又一個對張遼的決定深信不疑的曹家第二代。

就在張遼、曹休率領著曹軍主力在褒斜道艱苦的前進時,提前五日便帶著前鋒出發的龐德此時早已經在距離曹軍主力一百余里外的地方扎下營地。這幾日龐德率領著一千騎兵、兩千步兵組成的前鋒可是將褒斜道好好的梳理了一邊,非但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兩千山地步兵更是輪班在山道附近搜索著一切可能威脅到后續大軍安全的因素。這些山地步兵都接受過山地斥候訓練,雖然與專業斥候無法相比,但是相較于一般軍中的斥候,這些士兵的能力就要強出很多。

而且此次龐德身邊還有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因素,那就是曹彰在數次請命后被張遼安排到了龐德的前鋒中,為了確保這位丞相三公子的安全,龐德可是費勁了心思。即便張遼之前讓他無須太過介意,龐德也無法真正做的放下。

倒是曹彰絲毫沒有生疏感,似乎天生就該屬于軍營的曹彰在張遼安排的衛士的保護下以自己那毫不講究的作風獲得了前鋒將士的好感,不到半天便融入了全軍,這倒讓龐德心中稍定,最起碼融入軍中的曹彰不會那么顯眼。而且曹彰本人也也很是遵守軍中紀律,非但令行禁止,更對龐德這位前鋒主將尊敬有加,這讓那個龐德原本的提防之心松動了不少。

不過曹彰也并不是一味的在軍中做個乖寶寶,雖然此時沒有大戰,甚至連一點小規模沖突戰斗也沒有發生,曹彰便將心思動到了斥候的身上。無論是曹昂、夏侯尚兄弟和曹真這些同輩,還是曹洪等曹家長輩,都曾在曹彰面前提到過張遼最為重視斥候,每戰皆是以斥候率先與敵接戰而拉開戰幕的。平靜了幾日的曹彰便向主將龐德請命為斥候,欲借此率先品嘗到戰斗的快樂。

一方面是自家總頭目的三公子,一方面卻又是自己如今正當管的部下,龐德對曹彰的這個請求可謂是頭疼不已。不過在出發兩日后,對張魯軍依仗著秦嶺天險便如此如此松懈的守備了解了大概后,龐德也覺得將曹彰放出去鍛煉一番并不為過。何況張遼也在出發前給了他尋機鍛煉曹彰的命令,于是龐德也就順水推舟的命令曹彰暫代軍候一職,率前鋒軍斥候為大軍探明道路。

曹彰得令自然是欣喜不已,立刻帶著龐德調撥給他的精銳斥候越過大隊前進,再加上他身邊的衛士,曹彰這一隊人也足有六十人之多。雖說沒有實戰經驗,可是曹彰身邊均是久經沙場的宿將,加上曹彰也能虛心向老兵請教,這一路上倒是沒出什么差錯。與其他斥候隊相比較,曹彰這一路倒也是不讓分毫,這也讓龐德心中大定。

此時龐德的前鋒軍主力在休整,曹彰的斥候人馬卻依舊以十人隊的規模散開搜索著沿途山中的情況,六十人分成五隊,曹彰本隊則多出十名衛士。各隊之間互相不過兩三里,隨時可以利用鳴鏑等各種手段保持著聯系。一旦當他們發現有前方有張魯軍的哨探或者是哨所,他們便會視情況而決定究竟是自己動手好事通知龐德率主力趕來肅清這些敵人。

“軍候,前方發現一隊張魯軍的士兵。”在曹彰的極力糾正下,這些士兵已經將對曹彰的稱呼從原先的“三公子”改成此時的軍職。

這已經是曹彰率領斥候出擊的第三天,雖然任務完成的不錯,可是卻一直沒有發現敵人,也就一直沒能撈著戰斗的曹彰卻正有些悶悶不樂,聽到士兵的回報,頓時心中大喜。

“多少人?”

“人不少,大概在兩百人左右!”

“咝!”曹彰牙疼般的抽了一口氣。他這里雖然有六十人,可全都是只帶著弓弩和隨身佩刀的輕步兵,張魯軍的兩百人可沒那么好對付。

“軍候,這是大山,對付那些士兵,根本就用不著咱們正面迎敵的。”見到曹彰面露難色,這些斥候的屯長笑著說道。

其實龐德能讓曹彰出來活動,也是因為這群斥候是軍中最優秀的,而這位屯長則更是張遼最為信任的斥候營校尉李奇的族弟,本身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斥候。

“呸!”曹彰吐了一口吐沫,狠下心道:“干了!李老哥,這次全要仰仗你了,絕對不能讓這些敵軍逃掉!”

“軍候放心,咱們斥候想要下手,就從來沒讓對手逃掉過!”那屯長滿臉笑容道。

一聲令下,原本散開的曹軍斥候頓時在最短的時間內聚集了起來,他們要用自己的實力來解決對面過來的三倍于他們的敵人。雖然看似敵我數量懸殊,但是在久經戰陣的曹軍斥候眼中,那些不過是兩百具已經被打上“死人”標簽的尸體而已。

當曹軍斥候在張魯軍士兵必經之路埋伏好之后不久,兩百提矛掛刀的張魯軍士兵便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曹彰見到這些敵軍,心中頓覺不喜。在他的心中,那些士兵應該是在巡邏,可是他眼中看到的卻分明是一群毫無紀律,自由散漫的烏合之眾。那散亂的隊形甚至能與雒陽城的公子哥踏青時相比,完全不像一支軍隊。

“混蛋!這哪里是軍隊?分明就是……”曹彰悄聲的說了一半,卻不知該如何形容他眼中看到的敵軍。

“三公子,張魯不過是個土豪,劉璋也就是借口斷絕朝貢方才容得他在漢中割據。否則張魯還不如張角,這張魯軍自然就是如此。那李屯長可是老于行伍,布置也是萬無一失,三公子只需等著看好戲便是。”曹彰的衛士都是軍中老兵,經驗豐富不談,更是接受過最基礎的軍官養成訓練,只要一有機會,放出去最少是個都伯,他們的眼中可是揉不得沙子的。

“這可不行,我手中的刀還未見血呢!”曹彰一聽不樂意了。

“勿動!趴下!”若非衛士見機的快,曹彰差點就露了形跡。

“三公子勿要沖動,這些巡邏敵軍決不能放過一人,否則對后續大軍危害極大。三公子當以大局為重!”那衛士嚴肅的告誡著曹彰。

曹彰不過是求戰心切,卻并非不知好歹之人,自然不會不知輕重。雖然心中不甘,卻也恨恨的用拳頭錘了一下地面,便瞪著眼睛繼續老老實實的隱蔽起來。

曹軍的斥候雖然只帶了隨身的繯首刀,可是他們同時也帶著弓弩,加上沿途布置的各種陷阱,別說敵軍不過兩百人,就算是五百人,只要時間充足,他們也能一點一點的將其消滅。

這些張魯軍的士兵不過是為了吃飯才投軍的普通人,他們的訓練和戰斗能力甚至還不如那些有著宗教思想武裝的教徒,更無法與能和山中最好的獵人相媲美的曹軍斥候相比。在陷阱相繼發作后,隨著曹軍斥候的一陣四面八方的箭雨,剩下的也就是四五十人,還個個帶傷。

當曹軍斥候現身后,曹彰這才隨著沖了出來,順手劈死兩個意圖反抗的敵兵,算是過了點小癮。

“軍候,留幾個活口吧。將軍們必會高興的!”李屯長說道。

“也好!”正覺得無趣的曹彰順勢收起佩刀,“打掃戰場,勿要留下痕跡,活口全部帶走!”曹彰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