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蘭玉庶

第三十九回 4(意外)

正文第三十九回4(意外)

正文第三十九回4(意外)

趙夫人非常擔心的瞅著付新,想勸,卻又無從勸起。

那畢竟是付新的生母。

說將來的話,趙夫人自己都覺得騙人。

現在時局這樣的亂,只要從京城出去了,一時半會兒,他們是不會回京了。

開始大家也都以為,動亂很快就過去。

可是,現在東都洛陽失陷,安祿山已經在洛陽稱帝,國號大燕。

兵鋒直指長安,就是趙夫人一個內宅婦人,都看出來,長安也是早晚的事了。

可是,即使沒有上一輩子的那一層關系,趙夫人是真心喜歡付新,掏心掏肺地養了這么多年,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付新回去送死。

看過信之后的付新,心里就像掀國巨浪一般。

付新強讓自己鎮定,無論前生是不是真的。

但付新不是個不知感恩的人。

趙夫人對她的好,付新全都記在了心里。

只是……

付新摟住了一直在流淚的趙夫人,只是,她好像不大可能回報了。

但,無論無何,付新要回去。

只要一想到沈蓉的死。

付新自己都能感覺得到,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似的。

可是,她也不能這樣走。

這樣走的話,趙夫人第一個,就是要跟著她回去的。

付新為趙夫人的安排,就是去南邊,在羅輝的羽翼下,躲避戰亂。

想到羅輝,付新的心跟著一動。

羅輝對她,也是最好的。

雖然羅輝很懷,總是逗她,但對她的好,也是實實在在的。

只不過以前小,然后因為害羞,不肯承認而已。

他對她的喜歡,從沒有掩飾過。

付新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可惜,付新不無遺憾地想,可惜她沒機會跟羅輝說,其實她也挺喜歡他的。

付新摟著趙夫人,聲音很輕很輕的安慰道:

“娘,娘,不用擔心,我會沒事的。更何況我就是要尋付悅報仇,也總是要將你們送到南邊的。若不然,我要走的話,只怕儀羅他們肯定也要跟著。那誰來護著娘一路去南邊?雖然仗還沒打到這兒來,可這一道上,也不太平。”

趙夫人不為自己,卻也不想讓付新回去,于是連忙點頭道:

“可不是呢,你爹也老了,你的兩個哥哥又從小養尊處優的,你若是帶著儀羅他們走了。我們一定不能活著到南邊的。”

現在趙夫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即使是攜恩求報也無所謂。

趙夫人說什么,也不能讓付新現在回京上。

只要到了南邊,趙夫人想,羅輝自然會有辦法,能將付新留下。

仇報不報,又能怎么樣?

趙夫人自己是母親,所以,多少能想出沈蓉的想法來。

只要一個母親是真心愛自己的孩子,無論自己如何,也不會樂意孩子為了她涉險的。

更何況,這里面,還有趙夫人的嫡長女。

即使想起自己的嫡長女,趙夫人便就心如刀絞。

但趙夫人,仍是舍不得付新回去。

一直盯著仇恨,人就會被仇恨吞噬了。

現在的趙夫人,丟掉了一切,只想和著付新,到了南邊,好好的生活。

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

現在既然知道了,付新就是她的親生女兒。

趙夫人恨不得時時摟著付新,不松手。

雖然付新已經十七了,可是趙夫人仍是想再留付新幾年。

以前事情多,雖然她疼付新,還是有許多的事將她精力分開。

到了南邊,趙夫人想她會萬事不管,只摟著付新,娘倆個形影不離。

此時的趙夫人,對付新簡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到手心怕摔著。

他們一路向南,雖然偶有騷亂,倒也還算得上順利。

為了能趕快進程,趙夫人幾乎忍下了所有,就邊一天三頓,取路道邊休息,在趙夫人的要求下,中午變成了干糧。

付新非常反常的,絕口不再提為沈蓉報仇的事。

卻一直纏著趙夫人,給她講前生的事。

趙夫人自然樂意學給付新聽。

那是她的第一個女兒,也是她的第一個孩子。

意義自然不一樣。

趙夫人不止一次的暗自慶幸,付新還是舍不得她們的,只要付新將她們送到南邊就好了。

可是儀羅卻沒有趙夫人那樣樂觀。

以她對付新的了解,付新絕不會就這樣走了的。

所以,當儀羅知道信的內容,雖然覺得有些荒謬,但付新生母沈蓉的仇,卻是真實存在的。

付新怎么瞅,也不想是個棄母仇于不顧的人。

儀羅一面讓人快馬加鞭讓人給羅輝送信,一面死死地盯著付新,就怕她自己一個人偷溜。

可是,就在接了信的第五天上,儀羅擔心的事,終還是發生了。

就在他們借宿農家,一切看起來都十分正常。

由于是在外面,所以也沒那么多的講究,都是男一屋,女一屋。

付新到點,跟著趙夫人等人一起睡了。

也許是看著付新這些天來,非常的安靜,又或許是一時大意。

第二天第一個醒來的趙夫人,便就發現付新不見了。

付新留了信給趙夫人。

大概意思,就是讓趙夫人他們假裝她還跟他們一起,不動生色的繼續往南邊走。

因為付悅既然能將信送到了,自然也會讓人看著他們。

如果他們發現付新不見了,慌慌張張地尋找。

就等于明著告訴付悅。

她付新回去尋付悅復仇了。

付新很聰明,她用愛,要挾趙夫人,無論有多擔心,多害怕,卻都要裝做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地往南邊走。

儀羅也是一樣的,她一路上護送著,若是儀羅不見了,付悅也會能猜到,付新回去了。

好在,儀羅派出去送信的人,根本就沒有到南邊,便就回來,給儀羅回信了。

儀羅拿到信看了之后,不由得趕忙放心的笑了。

付新趁著夜色,偷了匹馬,怕引起儀羅等人的注意,牽著走了許久。

直到天邊露出白來,她牽著馬,從小道上走著。

通往長安的官道,就在前面。

付新一身男子裝扮,卻是從農家偷的,才漿洗過,掛在外面的。

透著微光,就在小道的盡頭,橫著一匹馬,馬上坐著個青年,高挺著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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