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軼昭現在已經不在翰林院應卯了,而是去了大理寺。
其實是保留翰林院修撰的職位,是方便以后進內閣。
還好不用和孟令溪平起平坐,她現在好歹是個五品官兒。
反正對著孟令溪的老師,她氣不過,算計她都多少回了。
“沒想到咱們這招叫首輔學了去,不過現如今也無人嘲笑我去要官的事兒了。他首輔扯了個皮,人家就不知道他朝劉恕云要官兒了?”
蘇錦荀冷哼,畢竟得了真實惠,說幾句又有什么關系?
他嘴上這么說,但還是狠狠瞪了蘇文洲一眼。是他舍了老臉去要的,他都這么大年紀了,還得丟這個臉。
蘇文洲還沉浸在自己升官的喜悅中,原本覺得自己被侄兒壓過一頭,有些不悅。
好歹現在他也是五品,總算是平起平坐了吧?
“不過,小七,你怎么就能確定皇上會同意呢?”
這件事必定是因為皇上松口了,否則劉恕云不會這么快就做決定。
“因為與其落入別人手中,還不如給了咱們家呢?反正咱們目前只要保護純臣的身份,皇上就不會吝嗇這點好處的。”
蘇軼昭沒說的是,皇上還要留著她替他賣命呢!不得多給點甜頭?
“吏部的任命這么快,是因為皇上知道有人的動作更快。如果今日沒有敲定,只怕接下來就要爆出什么大事兒來。”
蘇軼昭猜測地沒錯,鄂崇明那邊確實在為自己準備好的驚喜沒用上,而感到懊惱。
還有最后一點,之前四皇子和五皇子在朝堂上為她說話,已經引起了皇上的重視。
皇上怕蘇家被皇子們籠絡過去,因此才會松口的。
深夜,蘇軼昭將最后一點卷宗看完,便打算睡覺。
明天就要去大理寺應卯,在這之前,她打算將大理寺最近的卷宗都看一看。
之前和康釋文一起辦案,她升官了,康釋文也得了賞賜,雖然沒有升官,但銀錢和莊子還是得了的。
有康釋文保舉,她便提前從大理寺借來前些年的卷宗翻看。
找了兩天,對于鎮國公府一案的卷宗,大理寺記載的也不多。
或許是因為當時鎮國公府都死得差不多了,朝廷也不愿意花費精力去記載。
對于當年的真相,蘇軼昭已經知道的八九不離十,如今就差找到盛瀾清對行蹤了。
就要吹滅火燭,蘇軼昭忽然聽見窗臺處有響動。
她有些疑惑,宗澤明會這么晚過來?難道是有什么急事?
相思已經睡著了,蘇軼昭轉頭去看,發現窗臺被人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條縫。
她立刻察覺到不對,而后腳下一動,躲在了書架旁,并從空間內拿出一把匕首,握緊在手中。
來人先是等了片刻,而后窗戶被打開,一道身影落在了屋內。
蘇軼昭大氣不敢喘,她沒有武力值,不宜與對方正面沖突。
只見一道身穿玄衣的蒙面人在屋內掃視了一圈,隨后目光直直朝著書架看過來。
蘇軼昭心中一驚,又從空間內拿出一包迷藥。
要是此人有異動,她立刻趁其不備撒下迷藥。
“出來吧!我看見你了。”
然而出乎蘇軼昭意料,對方竟然站住腳步,壓低聲音道。
蘇軼昭很是疑惑,她從書架旁的暗處走了出來。
“你是何人,來我的書房有何目的?”
“當然是來找你的。”
男子一把扯下臉上的面紗,然而他的臉卻讓蘇軼昭大吃一驚。
盛瀾清?蘇軼昭睜大雙眼,她著實有些意外了。
她一直在找盛瀾清,卻遍尋不著,沒想到對方自己送上門來了。
“怎么?很意外?”盛瀾清笑了,而后坐在了書桌對面。
“確實意外。”蘇軼昭平息了心情,而后道:“聽說你行刺了皇上,現在居然還敢待在京城?”
蘇軼昭是想試探盛瀾清,她總覺得盛瀾清不會著急去行刺皇上。
當年害了盛家的是先皇,盛瀾清應該不會這么迫切地要害當今吧?
“我行刺皇上?無稽之談。”盛瀾清冷哼,“保不準又是哪個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在嫁禍我。”
他想了想,“不!恐怕是他自己想嫁禍我。”
他自顧自給自己倒了碗茶,“他應該是得到我還活著的消息,想斬草除根吧?”
蘇軼昭靈機一動,“你是盛家余孽,他想斬草除根也是必然。”
“盛家余孽?”盛瀾清氣得捏緊了碗沿,“當年我們盛家就是太良善,才會落到如此境地。”
“秦家上下都是卑鄙之人,尤其是秦秦世文,當年父親就是看走了眼。”
他說著深吸了一口氣,眼睛通紅,想必一直在克制著自己心中的仇恨。
蘇軼昭看了對方一眼,看來盛瀾清已經徹底清醒了,現在問他當年之事,他會不會說?
“你說我父親背叛你,那你可將當年之事說與我聽?”
蘇軼昭想知道當年蘇文卿到底有沒有告密,這件事壓在她心里太久了。
盛瀾清看了蘇軼昭一眼,“你的性格跟他很像,一樣會算計。聽說他這些年一直混不吝,瘋瘋癲癲的,沒想到一個心機深沉的人能裝這么多年,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
對于沈瀾清的嘲諷,蘇軼昭無言以對。親爹說自己像養父,真的有些玄幻。
“我很納悶,當年他告密之后,怎么沒有混個一官半職呢?還是他看不上,想要圖謀個更大的?”
“你口口聲聲說是他告的密,可你又如何得知當年真相呢?或許其中另有隱情,而你卻不知?”
蘇軼昭也覺得沈瀾清的疑惑有道理,如果蘇文卿真的告密了,那肯定是為了升官發財。
可后來蘇錦荀確實升官了,但蘇文卿還是個白身。不過這么多年來,蘇錦荀對蘇文卿的態度很是奇怪。
為何這么縱容?難道蘇錦荀因此得了好處,所以才對蘇文卿的放肆不管不問?
“你若想知道,那說與你聽也無妨,讓你知道你父親是怎樣的卑鄙小人。”
盛瀾清深吸一口氣,回想起了當年之事。
“鎮國公府有從龍之功,與秦世文一起打江山,隨后得個爵位是理所應當。甚至當年我父親的呼聲最高,不過他將皇位拱手讓給了秦世文。”
蘇軼昭點頭,這個她已經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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