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當蘇軼昭發現身前摟過她的居然是那坑貨世子,頓時氣得心中大罵。
她的眼前有些恍惚,心道肯定流了不少血。
突然她被一陣大力摜倒在地,接著一道人影趴在她身上。眼前一黑,在昏迷之前她只看到一雙震驚的眼。
在昏迷之前,她只有一個念頭。
這掃把星,一遇上他,準沒好事兒。
等那婦人被侍衛一腳踢開,世子連忙看向懷中的人,卻發現人已經昏迷了。
顧不得處置那婦人,宗澤銘立馬抱起蘇軼昭道:“回府!”
馬車快速駛進端陽王府,世子爺抱著蘇軼昭下了馬車,大步往府內走去。
王府內大總管見狀立馬迎了上來,他奇怪地看了一眼世子爺懷里的人。
“世子爺!您這是?”
“快去請太醫過來!”
宗澤銘抱著蘇軼昭就入了自己的院子,小桔子見世子爺手上沾上了血跡,竟不自知,不禁納罕。
“世子爺!還是給這小公子先處理傷口吧!等太醫過來,怕是還得有一會兒!”
小桔子見著自家世子竟然徑直將人抱上了他的床,于是上前小心翼翼地問道。
“咳咳!也好,你去準備熱水,要清理傷口!”
宗澤銘剛才看過蘇軼昭的神色,應該是身體弱,失血過多。
不過他為蘇軼昭擋了那婦人一腳,將蘇軼昭擋在身下時,好像她的腦袋瓜磕著了。
想到這里,他立馬捧起蘇軼昭的腦袋瓜子,仔細摸了起來。發現沒有流血,但有一個小鼓包。
“會不會磕傻了?原本倒是挺聰明的。”
抱著這人,宗澤銘突然不知該如何下手了。
“還是先清理傷口吧!”宗澤銘開始給蘇軼昭解開衣領,準備清洗傷口。
然而一脫下衣服,少年清瘦的身板便暴露在他面前。
肩胛骨和胸前肋骨清晰可見,宗澤銘搖了搖頭,想是原來日子不好過。
只是這身板,未免太瘦弱了些,根本不像是少年的肩膀。
突然腦海中閃過之前的懷疑,他忍不住看向了昏迷中的臉蛋。
眼睫毛卷而翹,又十分濃密,這雙眼生地極好。
原本殷紅的唇瓣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卻十分小巧精致。
細潤的肌膚,白皙地過分。
宗澤銘只覺得抓著少年肩膀的手心有些發燙,他立刻松開手,任由那小身板躺回了柔軟的床鋪中。
手忙腳亂地給蘇軼昭蓋好被子,他想了想,立刻走回門前。
“世子爺!熱水來了!”小桔子身后跟著個端著銅盆的丫頭,二人正要往里走。
“給我吧!太醫太慢了,告訴他們不必過來了。去請個大夫過來,就回春堂那個楊大夫吧!”
“可是人已經快到了……”小桔子話說到一半,門卻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宗澤銘看向躺著的人,想了想,還是上前將人側翻過來。
用干凈的布輕輕擦拭著傷口,這等活計他沒做過,因此笨手笨腳。
水撒在床上,濕了一大片。
將傷口擦拭干凈之后,他從袖中掏出一只白色的瓷瓶。
倒了不少粉末在傷口上,還好是長劍,再加上他當時拉著蘇軼昭及時躲開,傷口不深,面積也不大。
那真正使蘇軼昭昏迷的,就是被磕的腦袋了。
等上完藥之后,他便將蘇軼昭的里衣拿來撕了一塊下來下來,給她包扎好。
等會兒大夫就過來了,總不能就這么光禿禿的吧?
想了想,他又翻出一件自己的里衣給她套上。
只是他的身形畢竟比蘇軼昭要大了不少,穿上之后又露出了胸膛。
拿過被褥,給蘇軼昭仔細包好,這才轉頭離開。
一把打開門扉,“小桔子,照著她的尺寸,多做幾套衣裳來!”
“那奴才叫針線房的人來量尺寸!”
小桔子就候在門外,今天的世子真是吃錯藥了,行為太怪異了。
“不必!就這么做吧!”說完,門又被關上了。
“這沒尺寸,要怎么做啊?”小桔子苦著臉,只得認命地走向針線房。
看著大夫將手從那纖細的手腕上拿了下來,宗澤銘連忙問道:“大夫!她沒有大礙吧?”
“并無大礙!從脈象上來看,應該是之前身子虧損,尚未進補,今日又失血過多的緣故。”
世子猶豫了片刻,撩開幔帳的一角,對大夫道:“她之前磕到了腦袋,是導致她昏迷的原因嗎?”
大夫上手摸了摸面對著他的后腦勺,道:“是,不過并無大礙。只是她身子骨虛弱,導致此刻還昏迷不醒!”
就在他要將人翻過來時,卻被宗澤銘給揮手打斷了。
“望聞問切,方可診斷。您這一不讓看,二不讓上手,老朽怕是無能為力。”
楊大夫臉色不善,這給病人看病,卻是不讓見病人,真是稀奇事兒。
宗澤銘卻是搖頭,一時情急,便咳了兩聲。
“咳咳!傷口已經處理完畢,便無需勞煩您了!”
世子將帳幔重新放下,那楊大夫見狀更為驚奇,也不知道這床上躺著的是何人物。
“可需開進補的方子?”世子的喉嚨有些沙啞,語氣卻是帶著幾分急切。
“自然要開的!若是不調養好身子,便是傷了根基。日后月事不調,恐與子嗣有妨礙!”
大夫說完便拿出了文房四寶,宗澤銘聞言便是心中一震。
果然是女孩子!他所料不差!
男生女相不是沒有,但之前蘇軼昭不肯讓人搜身,不自覺露出的少許羞澀,叫他起了懷疑。
……
書房內靜謐一片,坐在書案前之人用手指撫摸著玉扳指,陷入了沉思之中。
“仵作驗過尸,與那小公子說得并無不同。”
“可查出是何種毒藥?”少年清冽的聲音傳出,跪著的男子心中一凜。
“那仵作倒是認出來了,說是產自西域的朱螢。”
“西域的朱瑩?”少年眉宇微皺,隨后冷哼道。
“是!此毒以銀蛇的毒液和朱砂為引,中毒之后,癥狀與那男子的一般,外表看不出來,只能從那幾個細微處分辨。”
“那仵作是如何識得的?聽聞銀蛇難尋,此毒少有人能得!還是西域之毒。”
宗澤銘起了疑心,這樣的毒,恐怕只有西域那些權貴手中能有。
“那仵作說是偶然聽人說起過,因為稀有,他便記住了癥狀。”跪著的黑衣男子恭敬地回道。
“哼!去查查那仵作,怕是那仵作也是計劃的一環。”宗澤銘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