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寒貴

第一百二十五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自己手上那份東西,說不定是名單什么的,前世那些影視劇不都這么演嗎?

蘇軼昭覺得,若是牽扯到朝堂,那她肯定得先入朝堂再說。而能入朝堂的途徑,那就是科舉入仕。

等哪天問問秦夫子這下場的流程,自己男扮女裝,也不知能不能蒙混過關。

也不是不能問李授之,可她總覺得李授之外表看起來放蕩不羈,實則是十分精明,她還是盡量少說學習以外的事。

另外那張羊皮卷,自己得好好研究,得快點找到地方,將東西拿回來。

唉!她怎么覺得她穿越過來就是還債的呢?

也沒和文鈺相處多少時日,可到底占了人家閨女的身子,她心中還帶著些愧疚。

還有另外一件更令她煩惱之事,她到現在還沒上蘇家族譜。

族中添了男丁是大事,開祠堂,取名上族譜,告知先祖,那都是不可缺少的流程。

可偏偏現在府上根本不提這事兒,就連便宜爹都沒提起過。要說忘了,她是不信的。

也就是說,如今她的戶籍還在蒼臨縣。

看來哪天得探探便宜爹的口風,將此事早些辦妥。

蘇軼昭懷揣著熱乎的銀票回了府,這銀票她不打算給月容管。

近日用銀子的地方太多了,還是自己拿著方便。

給了月容,她又要問來歷,等多拿了銀子,還要嘀嘀咕咕。

等銀子夠了,她就再買個小宅子,將銀票給藏進去。

今日去請安,唐氏一改之前萎靡的模樣,有些容光煥發起來。

得了唐氏幾句溫言勸勉,蘇軼昭被很快放了行。她心中納罕,出來之后,忍不住問道。

“穗香姐姐,今兒個有喜事兒?”

蘇軼昭看著守門的穗香,面上帶著笑意。

穗香摸了摸頭上銀嵌珍珠的釵子,后又抿了抿頭發。

蘇軼昭發現不過是根很細的銀釵子,花樣十分簡單,但那鑲嵌的珍珠卻是不小。

一般的丫頭就算有帶珍珠的首飾,也都是小米珠,直徑像小指甲蓋這么大的,很少在丫頭發髻上看到。

當然,老太太身邊的不論。

“哪有什么喜事兒?七少爺怎么這么問?”

嘴上這么說著,可微微翹起的嘴角確實暴露了她的真實想法。

“不過是看姐姐光彩照人,想是心情愉悅,才有此一問罷了!”

穗香被蘇軼昭這么一夸,頓時捏著帕子掩嘴笑了起來。

“七少爺可真是生了張巧嘴,奴婢被您說地心花怒放。”

穗香咯咯地笑著,這是第一次對蘇軼昭展露明顯的善意。

她笑著朝蘇軼昭快走了兩步,湊到蘇軼昭耳邊說道:“說是六少爺那邊傳消息來,病情已有好轉了。”

“哦?當真?那可真是太好了!”

蘇軼昭立刻臉上掛滿了笑容,眼中也都是驚喜。

穗香仔細打量著蘇軼昭的神色,接著便點了點頭,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回到了原處。

辭了穗香,蘇軼昭便往自己的院子趕。

才十二三歲的年紀,就知道試探人了。以為她會因此不悅?其實她還巴不得蘇軼梁痊愈呢!

一是這四房的重擔她不想擔,二是日后傳宗接代的事兒,她不可能如這些人的愿。

不過要說這么驚喜,那還真的只是裝樣。畢竟她不這么做,馬上就會被傳到正房,說她不想蘇軼梁痊愈回來繼承家產呢!

穗香看著蘇軼昭遠走的背影,又轉頭看了一眼垂掛的銀紅色繡芍藥花的錦緞門簾,思索了片刻,終究還是沒有跨進去。

回到院子,月容早就將飯菜熱在了小泥爐上。

“少爺回來的是越來越晚,大廚房的飯菜端回來早就涼了,也虧得現在天熱。”月容忍不住嘮叨起來。

“不是有小泥爐嗎?不過你就得辛苦些了!”

蘇軼昭舉箸準備夾菜,此刻月秋正好端著茶盤進了屋。

“月秋,太太屋里,你和哪個小姐妹比較熟?”蘇軼昭突然問道。

月秋聞言思索了片刻,“那些姐姐平日里清高著呢!不常走動,都沒什么交情。也就凌荷姐姐和奴婢走得近些,不過也就是常托奴婢的娘幫著捎些東西。”

“您是有什么事兒要請她們幫忙?”月秋好奇地問道。

“凌荷性子怎么樣?”

蘇軼昭回憶著凌荷的模樣,討喜的圓臉,眼睛大大的,微翹的嘴唇讓她看起來很有親和力。

“看著親近,其實心思多著呢!”月秋邊給蘇軼昭的袍服熏香,邊回道。

據蘇軼昭僅限幾次的觀察,確實如月秋說地一般。

“你日后多找穗香走動走動,我看穗香挺熱忱的。”蘇軼昭漫不經心地道。

熱忱?月秋剛要說穗香一張冷臉,哪里熱忱了?

可剛轉過身來,她就明白了蘇軼昭的用意。

“你最近不是和月容說起,那什么胭脂鋪子,出了個玉容膏?這段時間你們也辛苦了,少爺我出銀子,當犒勞你們了。”

月秋一聽立刻喜笑顏開,驚喜地道:“少爺此言當真?”

“自然!不過是些小錢。”蘇軼昭毫不猶豫地擺了擺手,“當好差事,自然有獎勵。”

月容確實皺了皺眉,“那玉容膏可是二兩銀子呢!這也太貴了,咱們哪里能用這么貴的?那都是府上姑娘們才能用的。”

“你家少爺我有的是銀子!”

“那也不能鋪張浪費!”月容十分不贊同,少爺沒來銀子的門路,這六百兩可是坐吃山空呢!

“那還是算了,奴婢也覺得太貴了!”

月秋一陣心虛,這么貴的東西,她還能拿著,也太不識大體了。少爺又不知道要二兩銀子,她不能欺負少爺年少不知情啊!

“讓你們拿著就拿著,我已經找到來銀子的門路了,你們別管。”蘇軼昭搖頭,不準備多說。

不過這什么玉容膏要二兩銀子,確實貴。

月容剛要問什么來路,月秋卻拉著她的袖子,搖了搖頭。

少爺雖然年幼,看起來脾氣也溫和,其實性子最為固執,且說一不二,不喜歡旁人多打聽他的私事。

“那奴婢多謝少爺!”

月容的臉上也終于掛滿了笑意,其實女孩子哪有不喜歡胭脂水粉的?不過是舍不得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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