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故意為難
眾考生想到的是,等會兒他們考的時候,是不是也要當著大家的面考?
有的考生已經雙腿顫抖,完了!人多他更緊張啊!
看著儒學署的教官也陸續出現在院內,眾人不禁更為緊張起來,有的考生額頭上甚至已經冷汗涔涔。
眾考生連忙行禮,隨后幾名考官相互見禮之后,便落座開始考試。
“前十名,將面對眾人進行考試。其余之人,進入考房后再考。”
廖知府看了一眼下方眾學子,說道。
大部分考生松了口氣,并且用同情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在前方的十名考生。
無法,其實考題大家都是一樣的,若是都在一起考,那還怎么考?
而廖知府為了顧及之前的謠言,便臨時改了考試的模式。
將前十名面對眾人單獨考究,為的是洗清之前蘇軼昭與他聯合作弊的傳言。
廖知府看了一眼下方站著的蘇軼昭,而后在四位教諭中掃了一眼,而后隨意指了指。
“沈教諭,不如有你來出題吧!”廖知府指著沈教諭,道。
這位沈教諭,蘇軼昭之前聽說過,來自義成府。雖同是出自翼北省,但不是北元府人士,自然對北元府的學子沒什么情分。
此次一共四位教諭充當考官和監考官,都不是本地人士,與知府之前也無甚交集,乃是考選而出,為的便是防止作弊。
沈教諭也不推脫,客氣了一句之后,便問道:“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作何解?”
蘇軼昭有些意外,這題簡單吶!
眾考生也不由得松了口氣,聽說最后一場不過是排名所用,這么簡單的題目他們還是能答得出來的。
想來之前的排名不會有多少變動了,這就是走個過場。
眾人自覺心中了然,便放松了下來。
“此句出自《大學》,得: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
“其釋義為,之所以說修養自身的品性要先端正自己的心思,心有憤怒,就不能夠端正;心有恐懼,就不能夠端正;心有喜好,就不能夠端正;心有憂慮,就不能夠端正。”
這一題簡單到蘇軼昭不假思索就能答出來,她心中有些奇怪,若是這么簡單,那這一場的意義何在?
眾人點頭,許多考生更是心生嫉妒,若這一題答題的是自己,那豈不是可以過了?這也太簡單了吧?
“不錯!基礎十分扎實,望你再接再厲。”
沈教諭撫了撫他的山羊胡須,點頭夸贊道。
他同時仔細觀察著蘇軼昭,此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自己又何必做那惡人?
不如出個中規中矩的題目,讓他輕松過了,也好結份善緣。
其他教諭面色如常,不知心中所想,然而此刻廖知府卻是出聲了。
“那由本官再出一題吧!”廖知府突然道。
“第二道題,是一道四書文。來人,將香爐點上,一炷香之內答題。”
廖知府此言,讓眾人都目瞪口呆。
什么時候口義要考四書文了,一炷香的時間考四書文?是他們瘋了還是知府大人瘋了?
蘇軼玨有些擔憂地看著前方那遺世獨立的少年,一炷香時間,怎么可能完成一道四書題?這擺明了是為難。
就算蘇軼昭完成了,答案也不盡如人意,畢竟是倉促之下答題。
且還是口義,并非比試,但凡記性差點的,還能記得之前所述的答案嗎?連題目都忘了的人,也是有的。
蘇軼昭也是心中一沉,這廖知府什么意思?
“不誠無物,是故君子誠之為貴,誠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
這句出自《中庸》,蘇軼昭立刻想到了出處,原句是“誠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是故君子誠之為貴。”
不受外物影響,蘇軼昭立刻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
眾人面面相覷,若非此刻不可交頭接耳,這院內便要如鼎水之沸了。
他們之前還聽說知府大人與蘇軼昭有關聯,那知府大人這么做,到底是何意?
還有,若是每個人都要回答四書文,那他們今兒還能順利考完嗎?
只有一炷香的時間,這根本就不可能。
眾人也跟著在心中想著答案,看看自己是否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完成這道題。
蘇軼梁抬頭看了廖知府一眼,他之前就向二哥打聽過,二哥說口義其實很簡單,一般不會答不出來。
之前的排名其實考官心中已經有數,口義考完之后不會有太大的變動。
有的省甚至連最后一場都不會考,就拿四年前的縣試來說,就沒有考第五場。
他看著蘇軼昭的背影有些愣神,若是蘇軼昭此次沒答出來,那是不是要從第一名的神壇跌落下來?
他心中有些許暗爽,可之后他又想到或許整個蘇氏一族就要被外人嘲笑,說蘇軼昭是浪得虛名。
尤其是韓鄲府的孟令溪,若他得了案首,蘇軼昭卻沒有,甚至掉落到十名開外,那孟令溪豈不是要揚眉吐氣?
這么一想,蘇軼梁頓時搖了搖頭,不成!
蘇軼昭怎么說也是蘇氏子弟,影響的是整個蘇氏,豈能讓外人得意?
蘇軼昭可不知她那五哥此刻的心里有多矛盾,無視眾人的視線,她突然朝著上首深鞠了一躬。
廖知府有些納悶,這是何意?一炷香才剛剛開始,難道蘇軼昭是想放棄了?
若是蘇軼昭放棄了,那她之前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雖說之前的成績優異,縣試是必然會給過的,但名次可不會很好看,甚至會掉至十名開外。
會不會是他的題目太苛刻了?可他之前聽說蘇軼昭與孟令溪比斗之時,也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便能作詩一首,想來這也應該難不倒他才是。
其實此刻廖知府已經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應該如此高估蘇軼昭。
眾人也是心中惋惜,該不會真的要放棄了吧?
其實還能堅持的,雖說倉促之下,答得不好,但也很難得了。
然而他們惋惜的同時,心中卻隱隱有些興奮,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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