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很是不解的看著我:
“小姐,奴婢什么都沒跟他說,就只是把他送府了而已,難道我們應該聊些什么話題嗎?”
我一臉懵逼的表情,這,我創造出了私人空間讓你去好好的認識對方,你倒好,難道是我自己會錯意了?
“那你剛才臉紅什么啊?”我好氣的反問道。
“小姐,奴婢沒有臉紅啊,奴婢只是覺得小姐的屋子燒的炭火太熱了而已。”
薔薇聽我這么一問就有點結巴的說著最后害羞的逃走了。
其實看著害羞的她,我又何嘗不是呢?
對著那個冷面冰山的時候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抬頭看著窗外那飄逸的雪花,飄飄灑灑的落下來,好像無數個花瓣特意合攏起來。
把最美好的一面呈現給世人,不知那人是否也跟我一樣此時仰望著這漫天飄雪的天空而思念著誰呢?
也不知道蕊兒姐姐怎么樣了,是否走出了陰霾?
看來只有等明日腳傷好了跟娘親去她府上探望一下了。
夜雨從國公府回去后就一直在書房待命,直到君凌睿午休結束后,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傍晚過后才出現在書房。
夜雨心里犯嘀咕:王爺現在的作息時間是越來越不規整了,每次有心事都會忘記時間,難道昨夜是因為糾結要不要送那個紅色小瓷瓶犯愁的?
收回思緒,夜雨作揖道:“主子,已經將藥膏親手交給寧家小姐了。”
君凌睿站在書桌前仰頭望天負手而立,看著窗外那逐漸消失的最后一道殘陽。
只是輕輕的嗯聲道:“可有說什么?或是你替本王說了些什么?”
夜雨猛然緊張起來,今日這兩人連問話都相差無毫:
“寧家小姐跟王爺道了一句謝,卑職也不敢替王爺說什么。”
君凌睿扯了下嘴角,盯著他許久才緩緩道:“下去吧。”
夜雨走后,君凌睿獨自坐了下來,他打開右手下方的抽屜,從暗格里面摸出一件很是獨特的物件把玩著。
這物件質地致密細潤,堅韌無比,顏色還晶瑩剔透,溫潤淡雅,極具審美情趣和價值的美玉。
在玉佩的上面雕刻著繁瑣的花紋圖案,正面刻著一個“合”字。
看著手里的這塊美玉,讓君凌睿眉頭更加的深鎖;
多少個日夜他都無法參透這圖案及這個字的含義,最后只能輕輕將玉放回暗格里,起身消失在了書房里。
大年初三,我起的特別早,因為心里一直裝著趙蕊兒的事,所以讓薔薇提前叫醒我,梳妝打扮完就直奔娘親的臥房。
娘親見到我很是驚訝的問道:
“今日我家歌兒怎起這么早?太陽打西邊出來咯?”
我趕緊給她請安,俏皮道:
“歌兒今日想去看望蕊兒姐姐,不知道她從皇城回去后怎么樣了,希望娘親能帶著歌兒一起去總尚書府。”
娘親想了想:“今日不宜出門拜年;
因為初三又稱赤狗日,是一個不吉利的日子,赤狗是熛怒之神,遇之則有兇事。
所以在這天最好足不出戶,留在家中祭祀神明。”
看到我失落的表情,她補充著:
“如一定外出,可放一道化口舌符袋于身上,以化解口舌。”
聽她最后這么一說,我開心的挽著娘親的手,腦袋枕在她手臂上嬌滴的說:
“還是娘親最好了。”
娘親笑著拍著我的頭:
“我也想去看看蕊兒,畢竟她也是沒娘的可憐孩子,走吧,吃完早飯趕緊出門。”
她朝王嬤嬤吩咐了一聲,王嬤嬤便遞給我一道黃底紅字的口舌符紙,被疊成了三角形用紅繩綁著。
在這個科技不發達的時代里,所有人都把靈符看做是天神的文字,傳達天神的旨意,可招神劾鬼,降妖鎮魔,治病除災。
最高統治者也會借此來精神控制天下的百姓,使得萬般疾苦的百姓得以解除千重負罪,最終愿望得以達成。
我無奈的接過,最后揣進了袖口中,帶著薔薇和王嬤嬤上了馬車往總尚書府趕去。
昨日下了一天的雪,街道上全被積雪覆蓋,街上偶爾有掃雪的人零星的散落在每個角落。
半盞茶的時間就到總尚書府,看著府門外滿是熱鬧的氣氛,娘親讓王嬤嬤上前叫門。
大門打開出來一位小廝,王嬤嬤告知對方來人的身份后,小廝立刻拱手讓我們一行人快請進。
跟著娘親身后,一路看著這總尚書府的裝修格局及擺設,還是令我咋舌的。
用兩個字來形容:“土豪”隱形的那種,一點都不動聲色。
只見入門便是曲折游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整個院落富麗堂皇;
從游廊里間房內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后院,進入后院后我同娘親一起坐到會客廳,婢子們上了茶讓我們稍等片刻。
我仔細打量著這大廳的每一處,房間當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并數十方寶硯,各種形狀的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
大案的右邊擺著一個斗大的汝窯花瓶,插著滿滿的一束臘梅,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官窯大盤,盤內擺放著一些新鮮水果。
西墻上掛著一大幅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給人的第一感覺充滿著一股瀟灑風雅的書卷氣,實際則是大大的土豪氣。
剛坐下,端著茶杯準備潤潤發干的嗓子,大門處晃著個人影。
來人正是趙蕊兒,她身后跟著一位四十多歲的貴婦人。
當貴婦人走近我們時,正如之前娘親在馬車里告知我說趙蕊兒有個姨娘跟她長的很像,特別是那眉宇之間的氣質,我才詫異的回過神。
當然,她是趙蕊兒娘親的親妹妹,在趙蕊兒出生后沒幾年趙夫人就過世了,母族就把這位妹妹送進了總尚書房填補正室之位。
這都多少年了可惜一直未能有一子半女,趙蕊兒跟他哥就始終都喚她一聲姨娘,所以也未在年三十的皇家盛宴里出現。
對趙夫人行過禮以后,再看向趙蕊兒那紅腫的眼睛時,我不由的心痛起來:
“蕊兒姐姐,你可是還在為我哥的事情傷心?”
不提還好,一提到她又欲想哭泣,那趙夫人看著我和娘親就嘆氣道:
“我都勸過她好多次了,她就喜歡一個人在那里鉆牛角;
這天下的好男子有那么多,為何你硬要一個全天下女子都嫁不起的男子呢?”
趙蕊兒聽著這話倔強的回答道:
“就算我嫁不起,我也愿意試上一試。”
說著就倔強的頭也不回往大廳外小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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