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俏皮的朝著趙蕊兒眨了一下眼睛:“挺好的,能吃能睡,還有閑情曬曬太陽,補補鈣,呵呵,后面我一定要加強鍛煉了。”
薔薇是已經習慣我的話語了,趙蕊兒頓了下,這是她第二次聽到我這么說了,雖依舊不太明白,但也禮貌的跟著笑了笑:
“沐歌妹妹現在說話讓我是越來越聽不明白了。”
我汗顏的說道:“這些你不用聽明白,這就是一句話而已,無任何意義。”
一番寒暄后,我抿嘴一笑的看著她,倒了一杯茶水在她面前:“聽聞你之前找我有事?是何急事?”
趙蕊兒的表情如今已沒有昔日的那種天真與爛漫,端著茶杯淺淺的呡了一口,避開我的問話,道:
“還是沐歌妹妹府上的茶香味甘,看來還得向你討要一些才是。”
看著她那模樣,我在心里長嘆一口氣:急著見面卻不開門見山說清楚,還東拉西扯。
我一只手甩著絹帕,笑著:“嗨,這茶葉是太后賞下來的,我那里還有多余的,若蕊兒姐姐不嫌棄的話,稍后讓薔薇給你包上些。”
另一只手將那盤糕點推到她跟前,接著道:“快,嘗嘗,雖然沒你姨娘做的好吃,但也能下口。”
趙蕊兒看了看那糕點,搖著頭,拽了拽手里的絹帕,目光投向我,沒有焦距的問道:
“看來還是國公府的待遇好,太后有什么好東西都會第一時間想著你們;
呵,著實讓人羨慕不已,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有這種福氣了,呵,一輩子都不會有了。”
聽出了這話與間的無奈與嫉妒,趙蕊兒這到底是怎么了?
我在對面握著她那緊張的雙手,拍了拍,疑惑的輕聲問道:“蕊兒姐姐,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此時的趙蕊兒雙眼朦朧而上,眼睛里已經看不清楚到底有沒有情感,只是哽咽著:
“父親,父親要讓我嫁人。”
此話說完,她那晶瑩的淚珠已經傾斜而下,身體不住的顫抖并抽泣著。
看著眼前這個無助的小女子,這一剎那的哭泣又讓她回到了從前。
她,還是那個趙蕊兒,不論怎么改變還是她。
這個時代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哭泣是為了不想嫁人?還是不想嫁她父親所指的那人?亦或是為了別的某個人而哭泣?
如果她父親有心要讓他嫁人,她亦是要服從,當然也可以反駁,只是現在的她在趙府還有說話的底氣了嗎?
我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將她的身子靠在我懷里任由她哭泣,哭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撕心裂肺,我抬手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道:
“不哭,不哭,乖,這不挺好的事兒嗎?女子終究是要嫁人的,只要對方是個品行兼優的男子就行,不要奢求太多,至于感情嘛,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至于是否是你自己心中的如意郎君,顯而易見的了,不然不會哭的那么傷心。
哭了好一會兒子,她終于發泄完了心中的不滿,抽離我的懷抱,絹帕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眼巴巴的看著我,問道:
“這根本就不是感情的問題,你知道嗎?而是我真的不愿嫁給他,我寧愿孤獨終老也不愿嫁給他,沐歌妹妹能幫我想個辦法嗎?”
我?這,我能想什么辦法?這么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我可不想當那個劊子手,還是問清楚再說,便開口道:
“對方是何許人?他優秀嗎?你之前可有見過?他各方面都跟你是面當戶對的嗎?”
想必趙大人不會讓自己的嫡女嫁一個三觀不正的男人吧?
聽我這么一問,她又要躍躍欲哭了,重重的吸了一下鼻子,啞著嗓子道:“門當戶對又能怎樣?也不能讓我嫁那么一個人吧?”
見她還是沒有想要說的意思,便故意說道:“還不給我說嗎?那人到底是誰?否則大羅神仙也幫不了你。”
趙蕊兒吞吞吐吐的說道:“是,是總兵大人的嫡子。”
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讓我倒抽了一口氣,眉頭緊緊鎖著,吃驚大叫道:“什么?他?那個全皇城都公認的二傻子?”
趙蕊兒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不再說話,雙手握著茶杯,指甲染著好看的粉色蔻丹,此時正用力的抓著杯身劃出刺耳的聲音,指甲也微微的泛白。
我重新坐回位置上,趕緊給自己到上一杯茶,大口的喝著,壓壓驚,壓壓驚。
沒搞錯吧?把這么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那個二傻子,趙大人的心還真大?這倒是門當戶對了,可,終究都不是各自的良配。
總兵大人又是何德何能娶這樣的媳婦?想著那個妖嬈的總兵大人,我就全身打哆嗦。
放眼這全天下,好男人還是有一大把的,趙大人為何要這么做?已經有個趙蕊梓成為全皇城的笑柄了,難不成還要再賠上一個趙蕊兒?
連聲關切的問道:“蕊兒姐姐,這樣的安排你父親可有說是何原因嗎?”
趙蕊兒哭紅著雙眼,吸著鼻子:“沒有問過,自從哥那事兒出了以后,我就很少能見著父親。”
我單手放在茶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仔細想了想,該不會有人設了什么計謀吧?問道:
“這話可是趙大人親口告知你的?還是從別人的嘴里轉述的?”
這點很重要,如果是親口說的,那鐵定是沒的商量的余地,但,轉述的話,那事情就不會這么簡單,趙蕊兒嫡女的位置搖搖欲墜了。
趙蕊兒停止了抽泣,抬眼看著我,結巴的說道:
“別,別人轉述給我的,不是父親直接告訴我的,但我有問過親姨娘,她只是含淚不語,她。”
我打斷她的話,追問道:“到底是從誰的嘴里轉述出來的?你的姨娘在府上本就沒有什么威懾力,還不如不聽她的。”
趙蕊兒忽地醒悟過來,停止手上的動作,瞪大了眼睛破口而出:“趙玉芬娘倆。”
我冷淡的扯了一下嘴角:“呵,果不其然,這個女人跟李美人一樣,不出點幺蛾子就覺得天下很太平。”
趙蕊兒有點惱羞成怒了:“這倆母女一直都不是省油的燈,就等著看我的笑話,以前在府上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