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可以下崖,顧知知興奮得險些直接的從崖上跳下去。
“太好了太好了,總算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這里除了她之外,就沒有其他活物。
每天耳朵里出現的,除了自己的呼吸與心跳聲外,只剩下崖下狂躁的風聲。
顧知知都快憋壞了。
她蹦著歡快的步子,甩著手,衣角與頭發隨著她的動作翻飛。
猶如一只活潑的蝴蝶。
“你們可算是來救我了,再不來我就要死在那兒!奇思崖簡直不是人呆的,如果不是我會修煉,你們現在來看到的,怕就是個瘋子。”
顧知知一張小嘴叭叭叭個不停。
如果不是方澄與駱其琛清楚地記得,皓天宗是昨天才來挑事的。
天雷門的寧長老昨天晚上才跟師傅商量小秘境的事。
他們的師傅在半個時辰之前才帶著一眾青云宗的弟子離開的話。
他們都會認為,顧知知已經在奇思崖上至少呆了幾個月了。
方澄看著面前那只蹦蹦跳跳的顧知知,眼中溢出幾分笑意。
駱其琛滿臉無語地跟方澄吐槽。
“她還好意思報怨咱來得晚呢,要不是三師兄病著,師傅沒有其他法子的話,她可還得關著呢。瞧她現在興奮得,都快飄上天了。”
“哎!小師兄,麻煩你下次說我壞話的時候小點兒聲,我可聽見了啊。”
顧知知回頭插腰,忿忿地看著駱其琛。
駱其琛站直身體,大聲:“我還就怕你聽不見呢。”
“怎么著,你想欺負我是吧?”顧知知踩著大步子,幾步走到駱其琛面前瞪在他,一副“你敢承認你就死定了”的表情,威脅地看著他。
駱其琛才不怕她,不僅不示弱,還故意氣她:“對啊,我就欺負你了怎么著,有本事你來打我啊。”
駱其琛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嘿!長這么大,我還是頭回見著找打的。來來,你別跑,看我不折了你的骨頭。”
顧知知擼起袖子,追了出去。
歡笑聲在山間蕩開。
被拋下的方澄:“……幼稚。”
臨水居是三師兄蕭淮書的院子。
院子布局很是雅致好看,在院子旁邊,有一個山中小湖,故名。
而此時湖中生滿了荷花,紅的粉的白的荷花開得熱烈。
湖邊置了張躺椅,蕭淮書闔目躺在上面,身上蓋著一張輕軟的薄毯,修竹般的手指搭在上面。
斑駁的光影,被旁邊巨大的柳枝剪碎,影影綽綽地落在蕭淮書身上。
恰時一陣微風拂來,攪動柳枝。
晃動的光影間,帶動著蕭淮書都變得夢幻起來。
仿佛一副本不應該出現在人世間的畫。
顧知知遠遠站著,花癡地看著這一副,攥著拳頭,興奮地與駱其琛小聲道:“果然還是三師兄最好看,瞧瞧他那滿身的病弱感,躺在那里就讓人無比的憐惜。嘖嘖,美。”
駱其琛有些不服氣。
他斜了顧知知一眼,不滿道:“怎么著,難道我睡覺就不好看嗎?”
“你?就你?呵!你睡覺不說夢話不流口水就不錯了!”
顧知知覺得自己這個五師兄真會講笑話,滿是嫌棄地將人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
一個“呵”的污辱性就夠大了。
結果還要被顧知知用的眼神再嫌棄一遍。
駱其琛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好好,你把嘴里的糖給我吐出來,去找你三師兄給你買糖去!”
駱其琛看著顧知知不停動著的嘴角,故作兇巴巴地瞪著她。
顧知知才不怕呢。
她賞了駱其琛一個白眼,道:“你還好意思說,全買的是我不愛吃的,我還沒嫌棄呢,你還好意思找我要。”
顧知知索性兩三下嚼了咽掉,轉頭吐著舌頭對駱其琛扮鬼臉。
“我已經吃了,你想要也沒了,略略略。”
圍觀了全程的方澄木著臉:“……”
宋錦舒欲言又止。
她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小聲提醒:“六師姐,五師兄,三師兄還病著,我們是不是應該先看看病人?”
顧知知無所謂地擺擺手,漫不經心地答道:“三師兄這病啊急不來。我們現在就是急上天了,他該什么樣,還得什么樣。”
蕭淮書這病,是自娘胎里帶出來的,出生之后,又被宮里那些人下了毒。
下毒的人也是狠,奔著折磨蕭淮書來的。
那人不僅要蕭淮書的命,還要他生不如死。
好在蕭淮書運氣不錯,雖然毒沒有完全解掉,但不妨礙性命。
不過那毒太過猛烈,蕭淮書當時又太小。
毒是無法完全清除的。
一些余毒還是留在了蕭淮書的身體里。
之后更是侵噬了蕭淮書的靈根靈髓。
導致他的病連應陵都束手無策。
不過呢,現在她了。
就算現在不能徹底根治,也能讓他好受些。
再多的她就無能為力了。
至少現在是做不到的。
顧知知走到蕭淮書身邊,蕭淮書適時睜眼。
在他們出現在臨水居時,蕭淮書就知道了。
但他著實沒有精力,這才沒有睜眼。
山下走的那一趟,雖然穩定了國都運勢,但也耗費了他太多精力。
那雙淺淡的棕色瞳孔,淡漠地望著顧知知,向來冷漠的眸子里,盛著讓人不易察覺的脆弱。
“抱歉,又要麻煩六師妹了。”他說。
聲音淺淡,明顯的中氣不足。
顧知知笑:“知道麻煩,往后就多注意些,別再亂來了。”
她說完,蕭淮書眼中飛速掠過一抹心虛。
他別開眼睛,沒敢與顧知知對視。
方澄他們也恰在此時走了過來。
聽到這句話,方澄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一直掛著淡淡笑容的臉,不自然地皺起,他問顧知知:“你們在說什么?三師兄的病勢沉重,不是因為他這幾日沒休息好嗎?”
怎么聽著顧知知這話,這里面似乎還有隱情?
顧知知笑笑沒拆穿蕭淮書,蕭淮書自然也不會折自己的臺。
要讓方澄知道他又試圖將余毒自靈根上剝離,卻導致自己病得更重的話,他一定會告訴師傅。
師傅雖然不會罵他,但他會用眼神譴責他。
蕭淮書怕的人不多,他師傅應陵算一個。
每當他用眼神譴責地看著蕭淮書時,蕭淮書就頭皮發麻,恨不得他直接罵自己一頓還干脆點。
忽然間,蕭淮書眼前多了一只素白的手。
本書來自,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
作者的話:
違法和不良信息舉報電話:18868193136舉報郵箱:2295129276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