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休夫,改嫁太子后前夫悔哭了

第156章 擬詔書,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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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微臣立馬就喂。”

秦太醫接過那碗湯藥,跟高公公一起,一人將昭武帝的嘴巴強行撬開,另外一人按住他的額頭,將那黑黢黢的藥汁往里面一點點灌。

直到湯汁灌盡,秦太醫才從榻上下來,低著頭說道,“娘娘,不出半個時辰,陛下就會醒過來。”

淑貴妃輕掀眼皮,冷漠地覷了秦太醫一眼,“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高公公揚了揚手中的拂塵,似笑非笑掐著尖細的嗓子說道:“秦太醫請。”

等到門口的時候,高公公諂媚地向秦太醫鞠了一躬,“秦太醫,今日之事,你必須守口如瓶。如何書寫脈案,秦太醫想必心里有數。”

秦太醫忙彎腰行禮道,“臣明白了。”

高公公滿意地點點頭,向一旁的小太監說道,“送秦太醫回太醫院,好生伺候著。”

當他回到寢殿內時,昭武帝已經蘇醒了。

昭武帝靠在床榻上,他以為自己只昏睡了半個時辰,結果醒來才發現,天已經暗了下來。

他微睜雙眼,眼前是淑貴妃遞過來的清茶,外加一顆紫色的藥丸。

他微抿了一口,溫度濃度適中,遂一仰脖子把一整杯安神茶和藥丸都灌了進去。

半晌后,昭武帝勾唇笑道,“愛妃,這丹藥著實有用。朕感覺一下子好多了,干涸的五臟六腑似乎都被潤澤一番。”

淑貴妃眼眸一閃,她坐到了昭武帝旁,接過宮女捧來的臉巾子,認真擦著昭武帝細潤白皙的臉龐,柔聲細語道,“陛下,這丹藥是真恒道長特地研制的,吃了自然有用,陛下的皮膚都越來越年輕了。”

昭武帝懶洋洋地換了個姿勢躺在榻上,“朕也覺得自己可以再活個百年。”

“陛下定會長命百歲的。”淑貴妃笑著道。

外頭的日光越來越微弱,崇武殿殿內殿外各處隨著昭武帝起身燃了燈火。

幾個宮女跟在他身旁打著扇,昭武帝打了個呵欠,剛想傳膳時,一位小太監突然過來來報,“陛下,沈丞相在殿外求見。”

昭武帝擺擺手,“讓他進來,陪朕一同用晚膳吧。”

沈知章步入主殿時,昭武帝正在淑貴妃的服侍下喝著燕窩粥,見他行禮,昭武帝勉強睜開一半眼睛,懶懶道,“愛卿快平身。”

沈知章見昭武帝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的程度,感覺下一秒便會羽化登仙,心中一緊,不敢將目光多做停留。

淑貴妃笑著道,“看來丞相有正事要與陛下匯報,臣妾便先告退。”

“愛妃且慢,朕有什么事不能讓你聽的。快坐下吧。”昭武帝半瞇著眼,揚了揚下巴,“丞相,可是有什么消息要向朕稟報。”

沈知章撥開官袍跪在地上,從懷里掏出一封書信后舉過頭頂,朗聲說道,“這是大內侍衛統領剛從東宮那里截獲的書信,請陛下過目!”

高公公見狀將書信遞到了昭武帝面前。

昭武帝接過書信,展開粗略地瀏覽了一遍。

越讀到后面,昭武帝的臉色越加陰沉。

沈知章高公公在那旁安靜的等待著。

淑貴妃欣賞著昭武帝臉上神色變化,掩在帕子下的唇緩緩勾起。

今日,定要逼得皇上廢太子。

片刻后,昭武帝大手狠狠揮掉桌上的碗筷,“太子真是放肆至極!”

話音一落,殿內所有人都惶恐跪地。

“陛下!太子此舉,怕是要逼宮啊!”

沈知章話音剛落,昭武帝又將一個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他拍案而起,猛烈地咳嗽了幾聲,“很好,朕的兒子,比朕還要想當皇上,既然敢私下拉攏親王,謀劃造反!”

昭武帝氣得直哆嗦,淑貴妃忙將書信接過來一看,而后慌亂地抬眸說道,“陛下,這是汝南王在給太子出謀劃策呢。”

沈知章見狀,將頭抵在地上,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太子失德,陛下不應該再繼續包容下去,臣在此奏請皇上治太子忤逆和造反之罪,以保國本安定。”

沈知章心跳得很快,這封信的確是汝南王私傳給太子蕭懷謹的,不過里頭的內容被自己篡改了。

原書信本來是一封簡單的家書,而如今書信里不僅寫著汝南王答應太子造反,更是將朝中文武百官的功勞過錯都寫在后頭,讓太子能夠要挾朝臣助他謀反。

這些情報自然都是沈知章自愿提供的。

“呵呵!很好!來人,擺駕東宮!”昭武帝甩袖,怒氣沖沖地往飛花殿趕去。

淑貴妃垂目,沉默地跟著昭武帝上了攆車。

飛花殿內,蕭懷謹正讓小林子為自己上藥,結果殿門突然被一腳給踢開了。

“混帳東西!”

昭武帝直接走到蕭懷謹面前,高高揚起手,給了他一巴掌,“那么想要取代朕?朕偏偏不如你所愿!”

蕭懷謹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懵了,臉上火辣辣的疼,嘴角滲出一道鮮血。

他慢慢地起身,望向昭武帝,聲音中有著他自己沒有察覺到的冷冽,“父皇,你為何無緣無故朝我發怒?”

昭武帝勾唇冷笑,“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知道?”

他將手中的書信狠狠砸在蕭懷謹的臉上,“你自己看看。”

蕭懷謹執起那幾頁書信,迅速看完后,對上了昭武帝盛怒的眼神。

“父皇,這封信的內容并非屬實。”蕭懷謹面色坦蕩,聲音沉穩,鏗鏘有力。

“這封信是汝南王信使送的,落款也是用汝南王特有的印章,太子殿下,此信確是汝南王寄給你的。”沈知章向太子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垂目朗聲道。

蕭懷謹目光復雜地看向沈知章,他沒想到,沈知章居然會毅然決然選擇與自己對立。

“父皇明鑒,這封信不是汝南王寫的。”

“人證物證俱全,那偷偷送信的人也承認他是你的親信!你就不要再狡辯了!”昭武帝怒不可遏,盯著跪在地上的蕭懷謹說道。

“父皇,”蕭懷謹抬頭,聲音不復方才的清朗,“您若是硬要治兒臣的罪,兒臣無話可說。”

說完,他俯身給昭武帝磕了個頭。

如果父皇決意要拋棄自己,即便他費力辯解,父皇也不會相信的。

“兒臣十二歲就隨父皇臨朝聽政,日夜苦讀不輟,然而如今,父皇寧可相信旁人,也不愿信兒臣。真是令兒臣心寒。”蕭懷瑾緩緩抬起頭,眼睛通紅布滿血絲,但語氣仍舊維持著平靜。

昭武帝一愣,萬萬沒有料到太子會說出這番話來,他臉色沉了下來,“既然太子心寒,朕也心寒,那這父子君臣關系,還有必要維持下去嗎?”

“你忤逆朕,試圖謀害朕,朕如今就廢了你這個太子之位!”昭武帝沉聲冷冷道,說完后他心口驀地一疼。

他陰惻惻地看了蕭懷謹一眼,朗聲道,“高公公,回崇武殿,擬詔書!”

說完他便憤然拂袖而去。

沈知章跟著昭武帝離開,可在他走之前,卻無意間與蕭懷謹那漆黑如墨的眸子對上。

沈知章愣了片刻后,隨即垂目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