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繡卷

四十章 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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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雖然囂張跋扈,但是在崔府地位并不高,讀書又不夠用功,考取功名無望。碌碌無為的他現而今一心想靠著崔氏幫他在白家找一份肥差,以后才能繼續過瀟灑的日子。

所以,因著崔氏的關系他一直留在白家,與芷蘭的私情多半是因為她是崔氏的掌上明珠,能夠為他這個侄子說些好話。再則,芷蘭除了脾氣壞,容貌卻不差。他這也算是兩全其美。

然而,一切的美夢都被岳家破壞了。自打岳北城來白府,芷蘭便對他不冷不熱,時不時的還拿話譏諷他,而最近也是越來越疏遠。被逼得無奈芷蘭只好用一只鴛鴦荷包打發他。

如今,那荷包落在了芷瑤手上,崔浩是又怕又喜又恨。怕的是芷瑤向老祖宗告狀,自己被趕出府。喜的是芷瑤能幫他,恨的是芷蘭太無情無義。

而他這些想法早就被芷瑤摸得透透的,看出他的猶豫便分析道:“兄長,你是真不明白還是不愿明白啊。這人啊一旦走到了高處必定會對自己從前的事有所顧忌。會想方設法的除掉心頭的疤。到那時,兄長你就是哭都么機會!”

崔浩表情有所動容,芷瑤裝作同情的趁機一嘆:“兄長,畢竟大姐姐是嫡長女,倘若老祖宗知道了你們的事,定不會嚴懲。再說這事兒說出來她就只能嫁給你了!母親為了保住名聲,也會同意。到那時,你就是白家唯一的女婿,嫁妝美人都是你的,想在白家做事還不是順理成章的事?”

崔浩越聽越覺得芷瑤說得有理,他在崔家向來在不受重視,在崔氏面前低眉順眼,在芷蘭面前也一直處于討好的狀態。這樣的日子,他早就厭煩透頂。

“好!我就聽妹妹你的!”崔浩一拳敲在桌上,神色堅定,擰嘴道:“我再也不愿低人一等!”

而芷容這邊則聽心兒說金子軒要和白展元一同去酒樓吃酒聽曲兒。金子軒終于走了下一步棋,芷容知道這其中必定也免不了去賭坊。

“春華、冬繡,咱們也出去走走。”

芷容出去一來是想看看金子軒的仇人還在不在,二來看看這開州城除了白家還有哪些上好的繡莊。三人走進一間老鋪子。老板見芷容穿戴不俗忙親自招呼。

“姑娘想要什么繡品呢?我們這是什么都有。”老板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頭,他笑呵呵的拿過一幅花鳥繡品:“這幅繡品可以做被面、枕套、鞋面。”

又拿起一幅大一點的山水:“這一幅可以做屏風,也可以掛在墻上觀賞。”

芷容一一打量這些繡品,繡工還是很不錯的,只是不夠細致,不夠逼真,不過還是要比小繡莊的好上許多。

“老板,你們繡莊的東西可比不上白家的玉繡堂啊。”芷容笑瞇瞇的對老板道。她語氣里沒有絲毫的嘲笑只是平淡的訴說一個事實。

老板也不生氣只撇撇嘴不以為然道:“我這繡莊跟玉繡堂的年頭差不多,當初玉繡堂的繡品也就比我這好上一丁點兒,不過是仗著先皇御賜的爵位在這開州城里才站了腳,繡品還賣到宮里去。呵,那叫一個風光。后來怎么樣,還不是被現在的皇上削了爵位,貶為普通商賈。”

說到這里老板轉而悵然一嘆:“誰也沒想到他白家還能興旺發達。若不是當年娶了一位姓沈的夫人,他白家豈能有今日的風光?那沈夫人出身麗州沈氏名繡世家,怎奈人丁單薄,現在只剩沈家在都城的大徒弟沈義。”說罷又感嘆似的搖搖頭。

這還是芷容第一次從外面人的口中聽到有關母親的事。她不禁道:“那沈夫人倒是命薄。”

老板拍案道:“是呀,那沈夫人把自己的繡藝全都給了白家,結果還不是被白家人遺忘了。可憐那么一個賢惠的人怎么會選白彥昌那個混蛋。”

咦?芷容暗自驚喜,居然還有人敢罵白彥昌。原來他在外面的名聲并不好啊。

老板還沒說完,接著道:“自從白家興旺,玉繡堂便成了開州的老大,對達官貴人是阿諛奉承,對普通百姓就不愛搭理,你說有這么做生意的么?要我說啊,他白家也不用囂張,咱們靖唐的名繡大家不少,江南的柳州、惠州、東邊的麗州,西邊寧陽,還有都城的云家、沈家。”

老板是越說越來勁兒,芷容也聽得起興,干脆將那兩件繡品全都買下。

老板見她真心買東西,為人又隨和便只要了一幅繡品的錢,還說以后來買都會便宜。

出了繡莊冬繡瞧著那兩幅繡品不解的問道:“姑娘為何要買下呢?”芷容若是不買也無可厚非。

芷容笑著解釋:“他雖然是個外人但是卻對我娘贊嘆憐惜,就憑這一點,我也該謝謝他老人家。”

芷容在春華的攙扶下剛要上馬車就聽到前面酒樓門口有人失聲尖叫:“殺人啦,殺人啦——”隨后又有幾個人也跟著喊,還有人連滾帶爬的跑去報官。

三個女孩兒正在呆愣之際便看見那酒樓門口沖出五六個人,其中有兩個竟是金子軒和崔浩!另外的幾個都是蒙著面手拿長刀。

那幾個人追著金子軒和崔浩兩人朝著芷容的方向狂奔而來。金子軒冷然拉著崔浩的手急急狂奔,崔浩則是一臉的恐懼,表情極其夸張。

他是故意的!芷容想。

也就在她想的這一瞬間那伙人已經跑到了跟前,芷容帶著兩個丫頭連忙向一邊躲去。然而,對面的人跑的太急,她哪里躲得過。

一名黑衣人情急之下揮起手上的長刀直直朝芷容劈過來。在這命懸一線之際那把刀突然向左偏去,那蒙面的人大驚,與此同時金子軒快速的將芷容拉過去。

黑衣人還想舉刀再砍金子軒,這時酒樓那邊有人喊:“鋪快來了,快放下刀!”

黑衣人一聽也不管金子軒全都往城外跑去。

金子軒放開芷容,又拉著魂飛魄散的崔浩朝酒樓那邊走去。芷容和兩個丫頭也嚇得不輕,好好的出來居然還碰上這等的倒霉事。

想起金子軒剛才的舉動芷容不禁疑惑,那人不是十分的厭惡她么,為何要救自己?

“姑娘,你沒事吧?”春華和秋蓉焦急的問道。

芷容搖搖頭:“我沒事。”剛才那把刀不知道因為什么力量偏了,否則就算金子軒出手,她現在恐怕不死也是殘廢。

突然,芷容感覺頭頂上有兩道灼熱的目光緊緊盯著她。她刷的抬頭驚詫的瞧見對面的客棧三樓上一個藍衣男子意味深長的盯著她,那目光十分的放肆,好似要把她剝開來看。

這人不就是那個姓炎的斷袖?芷容猛吸一口涼氣,今個兒是倒了大霉,偏偏碰上金子軒被追殺。那個陰冷的家伙說不定會以為只是她的陰謀。

她雖然想過可畢竟沒有實施啊。現在可好,成了事實,百口莫辯。

芷容忙移開視線對春華道:“去問問路人那酒樓里可有人受傷。”

春華問過之后一臉的慌張:“姑娘,是大公子!”

“趕快回府!”芷容又望向對面,那人已經不在了。

白展元受傷,白家必定亂作一團,她必須盡早回去看他到底傷到什么程度。若是活著金子軒應該不會告芷容的狀,因為他也有責任。

若是死了……芷容還是第一次如此的期望展元平平安安,逢兇化吉。

芷容剛進府就看到家里的人忙進忙出,個個神色緊張,嚴肅。這時,恰好大管家周福過來,芷容忙問:“周大伯,我聽說大哥哥受了傷,現在可好了?”

“哎呦大公子的手臂被砍了好長一條血淋淋的口子,還發了熱,昏迷不醒。現在正在老祖宗院里醫治。大夫說,要是能挺過今晚就沒事兒。若是熬不到……哎——。”

芷容頭一陣眩暈,心也隨著咯噔一下。她謝過周福,帶著春華去了白老太太的院子。

院子里頭的下人們比外面的還要忙,連抬頭行禮的功夫都沒有。展元躺在在內院的一間房里,崔氏、白老太太和芷蘭守在床邊,夫人們和姑娘們圍在四周,大家都滿眼淚光屏息凝神的觀察者床上昏迷的人。

白彥昌則在外室走來走去,見到芷容也沒空搭理。直說:“快進去看看你大哥哥!”

芷容一進門就聽見白老太太的哆泣:“我的孫兒,你可不要嚇唬祖母啊。你要好起來啊……”

崔氏更加傷心她趴在床邊大哭:“我的兒,你快醒來啊!”

二娘用絲絹擦擦眼淚哽咽道:“老祖宗、大姐,大公子吉人天相定會轉危為安!”

“是啊,大公子一定會沒事兒的!”四娘也抹了一把眼淚。

六娘也上前道:“老祖宗莫要哭壞了身子,明兒個大公子醒來該心疼了。”

白老太太擦了擦眼淚,“你說的有理,兒媳婦,咱們可不能垮了。要為元兒祈福。”

“老祖宗,容兒愿意去后院的佛堂整晚為大哥哥祈福!”芷容淚流滿面的走到白老太太跟前跪下:“老祖宗,佛祖定會保佑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