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繡卷

五十二章 真情還是假意

朱門繡卷·正文五十二章真情還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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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章真情還是假意

張大娘又簡單的講了繡坊的布局和每日修習的時間,然后便讓大家把之前在府里苦心繡制的繡品放在自己桌子上。酷文學

芷蘭、芷瑤、芷霜三人的繡品自不必說,都得到了張大娘和各位師父的夸贊。而芷煙和芷蕓的繡品只能算得上一般,確是比去年有了進步。

當張大娘和戚大娘兩人走到芷容面前時原本欣喜的神情像是被狠狠地戳了一下,登時變得僵硬。

戚大娘撿起芷容所繡的芙蓉花,夸張的咧著嘴都有點不忍心再多看一眼,“三姑娘,這是你繡的?”

“是我繡的”芷容頓了頓繼續道:“這是我繡的最好的了。”

這話可沒有夸張的成分,這的確是芷容運用普通針法認真繡出來,雖然跟其他姑娘的,沒法比,但是也不至于看不下去。

就算不能跟繡莊上的比,但是小攤上倒是可以。

芷容一副認真的模樣使得戚大娘著實震驚了一下。身為刺繡大家的女兒居然繡出這么個繡工拙劣的玩意兒。

張大娘冷著臉將戚大娘手上的繡品一把抓過來,不屑的瞟了一眼,而后撇嘴道:“三姑娘,我不管你在府里如何的嬌生慣養,到了坊上,你就得聽師傅們的教誨。我說話難聽你可得受著點兒”

芷容慢吞吞的,點點頭弱弱的道:“大師傅您請講。”

頂多也就是說些繡品不好,希望她日后努力修習的話吧。

“三姑娘。”張大娘嘴角露出一絲嘲笑:“就姑娘這樣的繡品連坊上小丫頭手里的抹布都比不上”說罷將繡品塞到芷容手中。

雖說芷容繡的不好,樣式也普通無奇,沒有任何的花樣,但是做個普通的絲帕還是足夠的。怎么到了她嘴里就成了連抹布都不如的廢品呢?

這張大娘是故意羞辱她的就算芷容繡的不好但也不必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如此難聽的話。

是了,芷容暗道:能當上大管事的人一定也是崔氏的心腹。年親撐起的白家繡坊卻是為了別人作嫁衣裳。

這里是白彥昌和崔氏的生財之地,卻是娘親以血淚和汗水鑄成。

芷容這才恍然悟到自己原來視野有多么的狹隘,她只想著將白府內院掌握在手中,卻忘了白家財富來源實際是這里。

因為沒有強大的靠山或是有威信的秀娘推舉,日后她想取得頭銜參加繡試也需要通過繡坊舉薦才行。而掌握著舉薦決定權的人便是張大娘。

想要出頭便不能被白家的這些狗奴才打壓下去。她突然有一種想法,日后要讓張大娘迫不得已也好、心甘情愿也好,總之求著舉薦她,求著她去參加繡試。

不過,現而今的這種局面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思緒又回到現實,耳邊響起女孩子的竊笑,不用猜也知道其中必有芷蘭和芷蕓,還有那個黑胖的小丫頭。

“還請大師傅教我”芷容面部表情想的懇切。

張大娘回頭看看戚大娘,語氣十分威嚴道:“三姑娘是你的徒弟,你要用心教,從今往后她若是繡不好,唯你是問”

“是,我一定把三姑娘教好,大師傅你也別生氣,三姑娘年齡小,身子骨又柔弱,繡不好也屬正常。”

芷容眼珠一轉,咦,這位戚大娘在為她說話呢。兩人只見過一次,按理來說她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對自己好,須得留點心眼兒。

張大娘不再多說,白了戚大娘一眼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戚大娘慈眉善目、則慢聲細語的安慰芷容:“三姑娘,別難過,大娘教你。”還慈愛的輕拂了她的后背。

張大娘當著大家的面展示了幾幅繡房大師傅的繡品,而且對每一副的特殊陣法繡線搭配都做了詳細的講解。

那幾幅上等繡品加上張大娘認真詳細的講解使得芷容登時興趣大增,臉上故作茫然其實是在聚精會神的看、聽、記,把所有的東西都記在腦子里。

她平日里見所聞皆是宅子里的事,都離不開夫人間的明爭暗斗姑娘間的爭風吃醋,暗算妒忌。下人之間的也因為主子的緣故而立場不同。

然而,想做一個出類拔萃的繡娘就不能拘泥于自身周圍的那一片地方。要往遠看,往四周看。

張大娘雖然討厭,但是繡藝絕對一流,芷容聽她所講的東西還是感覺受益匪淺。

一堂課結束,張大娘為每個人設了合適的有關景物的新題目,并要求三日之內完成,如果到時沒完成便要受罰。

芷容的題目是春日垂柳,這不算難題,但是對一個廢物來說卻是十分難,以她表現出來的繡藝也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這就更奇怪了,題目都是量身定做,怎么偏給她的題目不對勁兒呢。酷文學

就算這張大娘是崔氏的心腹也用不著如此的刁難自己啊。

思來想去理不出頭緒來,芷容決定在沒有弄清楚對方用意之前暫時按兵不動,依舊裝傻,裝笨,她倒是要看看這些人在玩什么把戲。

題目定下來了,各位姑娘們都忙著讓師傅指點、配線,唯獨芷容坐在桌前發愣。

芷煙、芷霜兩人想過來安慰她,卻被各自的師傅攔了下來。繡房不比府上,任你再金貴也要按照繡房的規矩來,在這里凡是刺繡上得事全都要聽從師傅的。

“三姑娘,配線的事就放心的交給我,你也不用愁,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受罰”戚大娘一臉的決然,甚是懇切。

芷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謝謝大娘。”

驀地,腹內忽然一陣疼痛鉆出來,“哎呦,我肚子好疼。”

戚大娘忙去跟張大娘請示,然后讓秋蓉幫著把攙扶芷容回房。并差人去找大夫。

“三姑娘忍一下,會好的。”

戚大娘用絲絹輕柔的擦著芷容額頭上的汗珠,眼睛打量房間四周,氣憤道:“大師傅也太過分了,居安排這樣的房間給姑娘住我一會兒去找她說理去”

她一幅憤憤不平的樣子,似乎很關心芷容,同時不滿張大娘的做法。趁著大夫沒來她還給芷容揉肚子以減少疼痛。

“三姑娘這身子骨太弱,須得好好保養,這些日子,我叫人給姑娘熬點補粥,把身子好好餓調理調理。”

芷容握緊她的手頗為感激道:“戚大娘對我的好,我會記住,我一定好好的學。”

戚大娘欣慰的點點頭:“好,三姑娘是個懂事的,我做這些也是值得的。”

大夫的診脈結果跟芷容所想相差不多,她是因為吃了涼飯才會腹痛。

這下,戚大娘更加火大,她怒氣沖沖的去找個張大娘理論,還把那個小胖丫頭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最后終于為芷容爭取了一間寬敞、明亮、舒適的房間,還有熱騰騰的飯菜和一些補品。

等到花氏和六娘來探病的時候,芷容已經頭枕特制熏香蠶枕,身體裹在、繡花大錦被下面。

此時芷容已無大礙,兩位夫人也只說些注意身子的話,便匆忙走了。

這兩人離開白府,為了不讓崔氏趁機奪了權。所以,手上的事物全都交給親信打理。每隔幾日親信便會親自將這幾日的需要她們親自處理的事物拿過來。

兩人整天的想著如何防備崔氏、如何處理事物,自然沒心力來管芷容。

至于被張大娘羞辱的事也不過是隨口安慰一下而已,誰也不愿為了芷容去得罪繡房最厲害的繡娘。

這日晌午,芷容身邊的人一起用午飯。秋蓉盯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差點流出口水,“姑娘,你說戚大娘為何對咱們這么好?”

“我也不曉得。”芷容夾了一口菜,嚼在口中還真美味。“現在還不清楚,不過,她是真情還是假意早晚都會顯露出來”

劉大娘夾了一塊魚放在口中抿了抿:“這個沒有我的手藝好,等有機會我給姑娘做。”

“咦,大娘,你絲帕子蠻好看的。”芷容無意中發現劉大娘身上別著的一塊絲帕上面的刺繡很是特別。

劉大娘一聽心里樂開了花,忙把斯帕子遞過去,神采飛揚道:“我們莊上有一個老繡娘,年輕時在大戶人家做過工,練就的一手好繡藝。我們莊上的姑娘、媳婦都找她繡。嘿,繡的可好呢。”

芷容一邊聽劉大娘敘述一邊細細打量絲帕,她眼中的驚詫越來越濃,這樣工整、細膩的陣法當真是鄉下婆子繡出來的?

雖說繡品的質地因為材料原因比較粗糙,但是劈絲你細膩,用線恰當、陣腳整齊不說還連一絲的縫隙都找不到。

“那位老姐姐近幾年眼睛不大好了,從前繡的可比這還要好看許多呢。”

劉大娘說到這兒神色緊張的朝門外望了望,而后回頭伸出脖子悄聲繼續道:“依著我看這張師傅和戚師傅也不見得比我那位老姐姐繡的有多好。”

聽她這么一說芷容對那位老繡娘更加的好奇。開州有名的繡娘也白家繡房的就這么幾個,從沒聽說過其他人,更別說是鄉下的農婦。

“大娘,勞煩你再回鄉下幫我跟那位大娘討幾副之前繡的的繡品。”

劉大娘受寵若驚的忙道:“哎呦,我的好姑娘,您跟我客氣個什么勁兒。等我過幾日回去便跟她討幾副來。一準兒好看”

三天的時間過得飛快,盡管有戚大娘幫忙,但是芷容卻連一半都沒繡完。她笨手笨腳的模樣使得對方急得滿頭大汗卻無可奈何。

不過,無論芷容繡的多不好,多么的慢,她都十分的耐心的指點。而且是真的把自己所知道的技巧教給芷容。

這便讓芷容更加疑惑了,難道戚大娘是真心對她好?

收工的這天,張大娘笑吟吟的檢查完幾位姑娘的繡品,講出了一些不足之處,但更多的還是夸獎。

而到了芷容這里她瞬間收了笑容。厭惡的盯著繡品看了半晌才道:“三姑娘,這幾天你壓根沒認真學啊”

接著,她手指著繡品上的柳樹冷笑:“這樣的東西根本見不得人,拿出去會丟咱們繡坊的臉。你雖然是姑娘,可是我們之前講好了的,繡不完要罰”

芷容眼眶含淚,滿腹委屈的反駁:“我學了,可就是慢。”

“規矩是不能改的,三姑娘,罰你去繡線房分線。現在就去。”張大娘才不關心芷容的理由,只講規矩。

她說的倒輕松,分線的活可是最辛苦的,成百上千種線,五彩繽紛的各種顏色就能讓人頭昏腦脹,而且還要仔細的分門別類,擺放整齊。這個懲罰可真夠陰損。

“大師傅,再給三姑娘幾日,一定能繡好”戚大娘上前懇求道,同時拿起繡品送到張大娘面前:“你看這繡的也還可以啊。”

張大娘拉下臉冷冷道:“我這也是為了三姑娘好,今兒個是罰定了,誰求情也不行,這是坊上多年不變的規矩”

語氣中充滿了不容辯駁的強硬。

戚大娘拉起芷容的手斜了張大娘一眼:“我是做師父的,徒弟沒做好,我也有錯。我便陪著三姑娘受罰”

張大娘撇下嘴不快道:“那你便陪著吧。哼”說罷將芷容的繡品甩在戚大娘身上。

戚大娘索性也不再求情,帶著芷容一路來到繡線房,將新到一批貨分類。

她除了幫著干活還教芷容識別各種線的特點和用處。難得有人教,芷容倒也樂得聽。這個戚大娘對她還真是越來越熱心。

“大娘,你對我真好”芷容眼眶微紅,滿含感激的目光定在戚大娘臉上。

戚大娘放下手中的繡底驀地一嘆:“三姑娘,我也是念著死去的二夫人對我的恩情啊。”

娘親?芷容心中猛然一震忙問:“二娘對大娘有恩?”在外人面前她還是依著規矩叫沈氏二娘,只有跟春華等人在一起才敢叫娘親。

一臉悲切的戚大娘悠悠點了點頭:“當年二夫人可是咱們坊上刺繡第一人,這里的師父的絕活都是二夫人教授的。我當年被夫家拋棄走投無路時是二夫人引我進的繡坊教我上等的繡藝。如今她去了,可是我心里卻一直沒忘了她。怎奈這繡坊里是大夫人做主,我也只能把這念想埋在心里。”

許是太久沒人說起娘親的緣故,聽完戚大娘的一番言辭芷容動容了。不過,她還是小心的回避了有關沈氏的任何問題,只對戚大娘說會好好的修習,絕不丟臉。

戚大娘聽了甚是喜悅,連說會把所有的本事都教授給她。

往后的幾日,戚大娘對芷容是越發的好,并悉心教導她刺繡,偶爾也會惋惜的提起沈氏,還說要好好照顧芷容以報沈氏的恩情。

而因為芷容的關系張大娘對戚大娘也有了不滿,時常刁難,諷刺,甚至暗諷戚大娘跟錯了主子,小心日后倒霉。

如此一來,芷容倒有些相信此人是真的念著娘親而真心幫她。不過,很快的理智還是代替了情感占了上風。

再又一次提起沈氏的時候,芷容望著戚大娘那悲慟萬分的神情暗道:若她是狐貍,如何使她露出尾巴呢?

她唯一的籌碼便是刺繡寶典了。

“大娘,明日我想去給二娘上墳。”芷容故作不安的道。

戚大娘一聽忙道:“我跟姑娘一起去我不放心啊“

“不。”語氣十分焦急,芷容又轉而緩和道:“我只帶著春華去便可,大娘無需憂心。”

戚大娘也不再阻止,還答應她會跟張大娘請示。

回去后,春華和秋蓉都對戚大娘的所作所為是既感激又不解。

芷容卻一點也不在意,“明日咱們去給娘親上墳,也許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戚大娘果然說服了張大娘并獲得兩位夫人的同意。如此一來,芷容便帶著春華、秋蓉兩人一早去了沈氏的墳前拜祭。

芷容對著墳墓輕聲細語的說著話,眼眶里含著淚卻不敢哭出來。她現在的一舉一動可都在崔氏的監視之中,來看娘親顯示出了孝順,可若是流了淚便會讓崔氏知道她假裝失憶。

遠處傳來馬蹄聲還有車輪滾壓地面的聲響,使得走在回去路上的芷容心中突感惶惶不安,她讓車夫把馬車停在路邊,掀開簾子探頭向后看去。

“姑娘,你看”春華手指來往開州城的官道上行走而來的車隊,“好氣派啊不知道是哪個大家族的車隊。”

芷容瞇起眼睛想看的更仔細,看著看著忽然間一個熟悉而又刺眼的標志扎進她的眼中。

她立即放下簾布,彈回來的身體微微的發抖。

“姑娘?怎么了?”春華感覺到她的異樣,關切的問。

“我們讓開一點,別擋了人家車隊的路。”

芷容全身每一跟神經都繃緊,兩手緊緊抓住長裙,直到車隊從旁邊走過,并再沒了蹤影,她才放松了身體,疲憊的靠在墊子上。無力的道:“回去吧。”

如是沒看錯那個標志是安郡王府上的,上一世雖然只見了一次但終生都忘不掉。

馬車繼續向繡坊行駛。起初并沒有任何的異常,可是車子繞來繞去、七拐八拐的讓芷容十分不安。

“停車”芷容掀開簾子見外面的路邊的景致不對勁兒便大喝。

可是車夫壓根就不理她,更加快了馬車的速度,使得芷容沒辦法下車。

“三姑娘的話都不聽么快停車否則治你的罪”春華的恐嚇并沒有起到一丁點兒的作用。車子反而越來越快,使得兩人根本坐不穩。

又過了一陣子,車子漸漸停了下來,芷容掀開簾子一看,面前是一處陌生的老宅。

她和春華剛探出頭便被人堵上嘴,用黑布蒙上頭,緊接著將手綁得嚴嚴實實。

兩人被帶到宅子內部,聽著腳步聲對方大概是四、五個男子。芷容一邊被人用力的推著走一邊在黑暗中迅速搜索逃生法子。

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絕對不是強盜,否則不會還留在開州城附近。再者,那車夫是繡坊的人,很可能是受到坊上的人指使。

芷容和春華分別被人死死的按在地上,而且被有意被隔開幾步之遠。

隨著幾道明晃晃的光亮刺進雙眸,芷容頭上的蒙布被拿開,手持大刀的是三名高大的漢子。

“姑娘,我們只劫財,你快把身上的值錢東西叫出來,保準放你們回去。否則……”

一個大漢將手中的大刀一橫,在自己的脖子旁做了一個切割的動作。

“我們身上沒銀子。”芷容弱弱的道了一句同時眼睛瞥向大漢,見對方并沒有任何的異色,便又接著道:“你可以寫信給我的家人要銀子,只好漢莫要傷害我們的性命。”

大漢厲聲打斷芷容:“不行沒有銀子就那身上值錢的東西換”說著將大刀逼到春華的脖頸上。

“你不交我先殺了她”

芷容尋思著,我哪有什么值錢的玩意,最值錢的莫過于自己和春華的命,還有腦袋里裝的東西。

他們不要命也不重視銀子,那么很可能是想要腦中的東西——刺繡寶典了。

想奪刺繡寶典的人不少,但真正干起殺心的便只有崔氏和白彥昌了。

“不要”芷容喝住大漢,求道:“我身無分文,有沒有什么值錢的物件兒,好漢求你放過我們姐妹吧我們姐妹是從外地來探親的。”

“休得扯謊”大漢想也沒想便反駁芷容,而后很快意識到不對的閉上嘴。

芷容卻憑著這一句更加肯定他們的意圖。這些人熟悉她背景,又買通了車夫,只能是崔氏的人。

“小姑娘,我們也不跟你繞彎子,其實我們對你刺繡寶典感興趣得很。你拿出來便可保命。這筆交易你不虧”

大漢拿開大刀奸笑著面對芷容。

芷容擺出一副苦瓜臉哀求:“好漢,我哪有什么刺繡寶典。求你放了我們吧或者,我寫封信給家里讓他們準備銀子。”

大漢黑臉抽搐,怒瞪的雙目突出好似要掉下去一般。“誰要銀子我們只要寶典。不交?哼。來人吶,把那個丫頭的雙手砍了”

“不行”芷容側頭大吼。

春華被兩個人緊緊按住,其中一人舉起锃亮的大刀朝著春華的手作勢往下砍。

“小姑娘,你別以為我在嚇唬你,你若不說她的雙手便沒了,再不說就是雙腳,然后便是你的手腳。一個破本子難道比人命還重要么?”

“姑娘不能交”春華咬牙急急喊道。

大漢齜牙爆眼的怒吼:“你們以為老子不敢?砍”

“等等”芷容第一時刻出聲阻止,那把刀緩緩下落移開,一顆頂在嗓子眼的心才慢慢下降。

這個時候不能被嚇住,更不能亂。芷容暗道,我死了他們就再找不到寶典,崔氏可舍不得我死呢。

今晚坐火車,明天晚上回家了,終于不用到處找網吧,零下二十幾度到處跑真的太冷了。明天的更新也許不能準時,在外面事多不知道能不能碼完,但是一定會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