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歸荑冷冷的看了百運一眼,轉頭對柳西認真的道:“他在夫人死后卻依舊妻妾成群不說,還一直自詡為情癡。這樣的人你還是少和他接觸為好,他給你的書最好還是不要看了!”
“歸荑!你不要以為你是少神就什么都敢說!我和夫人的事情,哪里輪得到你來置喙?”百運這回是真的被氣著了。
他的手恨不得指到歸荑臉上去,“我與夫人恩愛一生,她走了這么多年,我正妻之位仍舊為她留著。怎么到了你口里,就成了沽名釣譽之輩了?”
歸荑冷著臉,用力拂開他的手,“你的事情我不管,但我勸你還是少去禍害他人!”
被歸荑氣勢所攝,百運一時愣住了。
“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至于你要不要聽,那就是你的事了!”歸荑對夾在她和百運之間正一臉為難的柳西丟下這一然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誠如她所說,自己該說的已經說了,聽不聽就是她的事了。
歸荑走了半晌,柳西才回過神來,問還在生氣的百運,“她,她就是王朝的少神?”
“是!”百運氣哼哼。
他是覺得自己和這歸荑少神真是八字不合,每回遇到她自己都得不了好!上回是被她威脅,這回是直接嘲諷了,真是氣死他了!
“原來她就是少神啊!不愧是神女和莫君的獨女!看看這一身貴氣都與一般的貴族女子不同,再看看剛剛的氣勢,嚇得我都不敢說話了……”反應慢半拍的柳西,并沒有注意到百運神色。
百運伸手敲在她后腦勺上,“人都走遠了,看什么看?現在天色這么晚了,還不快回去!”
“你干什么又敲我!”柳西本來很兇的語氣,在看到百運似乎心情不好時候慢慢軟了下去。
水殿。
夜色初上,弦月高懸。
吹著徐徐的夜風,吃飽喝足的歸荑開始反思,自己最開始學廚藝是為了什么?
當然是為了做各種美食給自家大殿下吃,結果呢?結果自己倒是越來越習慣清華如月的大殿為自己洗手做羹湯的樣子了!
不行!這樣下去可不行!
“百謹,下次,下次我一定做東西給你吃。我最近都在苦練廚藝,下次我一定能做好的。”歸荑趴在桌上,一瞬不瞬的仰頭看著百謹,十分認真的道。
百謹低頭看向她,溫和的笑著搖頭,“這些事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就好,荑兒的心意我明白,但你委實不必如此辛苦。”
他的目光帶著十分的縱容和寵溺,不知道是不是歸荑的錯覺,她竟還感覺有幾分溫柔繾綣。想到這里,她白嫩的臉頰慢慢爬上了些許紅暈,不再敢看他了。
察覺到她的不自在,百謹也十分善解人意的轉移話題。
“荑兒,你今日來尋我,可是還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歸荑頓感驚奇,剛剛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頓時被她拋開了。
“我猜的。”百謹含笑回道。
其實他并非是胡亂猜測的,而是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來的。
“荑兒有話,不妨對我直言。”見歸荑神色有幾分猶豫,百謹開口道。
歸荑指路頭看著百謹,因為離得近,這絕世的容顏更清晰的映入她的眼簾。他的一舉一動皆令人賞心悅目,一顰一笑皆能動搖她的心神。
然而……自見過柳西后,她心底的不安愈盛。
“百謹,我來王庭也有些時日了,我想回歸族看看。”
“你要回去?”
百謹眼底有幾分不舍,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去阻止,卻還是忍不住問她,“你這次要回去多久?”
“這次回去我想多住段時間。”柳西已經入了王庭,她實在不愿大殿和她有什么接觸,這種患得患失最是煎熬!
這意思就是說,短時間內不想來王庭了。
百謹如星的眼眸暗淡下去,盯著歸荑皺眉問道:“可是我有何照顧不周之處?”
歸荑離言愣了愣,待明白他的意思,連連搖頭,“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為何你……”
歸荑打斷他的話,“我是想要你和我一起回去。”
這回換一向才思敏捷的百謹沒有反應過來了!
“好!”他溫潤的眼眸,重泛起明亮的星光,沉醉而迷人,“荑兒與我已經定下婚約,我是應該上門拜訪才對!”
聽到婚約二字,歸荑的神色淡了淡。
一直關注著她的百謹自然也發現了,小心問道:“荑兒可是覺得哪里不妥?”
他想了想又道:“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些提出來的,而不是讓荑兒你主動開口。”
歸荑搖了搖頭,抓著他的衣袖,有些急切的道:“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好不好?”
“好!待我明天稟明父王后,就隨你回去。”
百謹想著,或許是她第一次離家這么久,思戀親人了。這方面,確實是他思慮不周了!
見他應下,歸荑這才放松下來。
第二天上午,歸荑就和百謹離開了王庭。
他們走后,百愿經過幾天的休養,身上的傷終于好了。這時候,他才想起來“離宮出走”的柳西,于是親自跑了趟和樂宮把人給抓回來。
柳西原本以為躺在百運那里,百愿就把她沒辦法了。她哪里知道她寄予厚望的王叔,居然絲毫不能拿出一點長輩的派頭,讓她就這樣被百愿帶走了。
“唉……不是我說,你們王庭不是說規矩森嚴嗎,你居然這樣藐視長輩,你難道不怕受罰嗎?”柳西被揪著離開,很不服氣的朝百愿叫道。
百愿掃了她一眼,輕蔑的冷哼,“誰敢罰我?”
他這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樣子,讓柳西看得直恨得牙癢癢!
行!她算是看明白了,這百愿在王庭中,比她在族中還要受眾人疼愛的樣子。看來找誰幫忙都沒用了,自己只能繼續被他使喚了!
見她認清了自己的位置,百愿更加滿意了,“我看你似乎讀過幾天書,那就來書房伺候吧!”
柳西走在他身后,在后面朝他齜牙,然后很狗腿的跑上去問,“那我做什么啊?是磨墨還是鋪紙?”
百愿聽到磨墨,就想起來她給自己倒的茶……這要是讓她磨墨,那墨指不定要灑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