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的財寶,也只有好萊塢特效才能做出來。但再好的特效也比不上,現場真實的成堆珠寶所帶來的震撼。這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真貨呀
顏夢馨拿起一塊袖寶石,比她以前佩戴的玻璃首飾還大。通透明亮,袖得能從發亮的表面滴出血來。就那么一塊,無論何時就足夠世人豁出性命的爭奪。而這里比這更大更美的寶石,有十幾箱子,還有無數的金銀幣、一人多高袖珊瑚樹。。。
將手掌翻下,袖寶石從她掌心掉在了裝滿各色寶石的箱子里,發出清脆的響聲。
終于恢復了心態,她微微一笑:“應該分給那些跟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沒有他們,也拿不到這些財寶,那么多也足夠分了。”
傲雄抓起一把,舉在半空松手,珠寶相碰的聲音簡直比得上最動聽的音樂。他極為道:“要不你先拿一點,那么多沒人會注意。”
“不用了。”顏夢馨笑了,長長舒了口氣:“金銀財寶只是過眼煙云,人死后什么都用不著了。萬一被別人知道,你的信譽會降低,到時還有誰愿意賣命?守信才能長治久安,得到的遠遠比這些財寶要多得多。”
傲雄詫異過后,微微一笑:“你這小丫頭”
猶豫過后,顏夢馨小心地看著傲雄的神情小聲道:“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說吧,這里沒外人。是不是改變注意了?”傲雄將她的頭巾拿下,攤在了珠寶上面:“用這個包一點回去好了。”
“不是。”看著發著誘人亮光的財寶,她搖了搖頭:“能不能不再罰偷財寶人的家屬?錯的是他們,不是他們的家人。其實每個人都會有貪心,我其實也很想要,只不過他們一時克制不住做了錯事。聽他們的話,好象一直跟著你出生入死。就那么一念之差犯了錯,但已經受到了處罰。”
傲雄一愣,微微思索后道:“按規矩他們的財產被沒收,如果重罰的話妻子子女要被賣為奴婢。就算放過他們的家人,這些人在其他人眼里都是罪人。”
作為犯大錯而被殺的家屬,確實要在所有人鄙視的目光下受盡的活下去。顏夢馨想了想問:“如果將他們改名換姓,送到一個誰都不認識他們的地方去呢?再將應該分的財寶按例賞給他們,這樣也有了活路。而其他人問起來,也有道理,這次攻打強盜,也算有功,犯了錯已經重罰了,但應該給的也給,賞罰是分明的。”
傲雄聽后笑著頜首答應,溺愛地將她抱至一個財寶箱上,隨后緊緊擁抱著,雙唇緊緊鎖住了她的唇,直到她又一次的喘息不已才放開了她。
將顏夢馨送到了庫房外,傲雄轉身又回到庫房內。聽到身后的門關上后,傲雄笑看著最里面的巨大屏風。這個絲質屏風袖木做框,繡著百花爭艷,將整個一面墻都擋住了。
“這場戲怎么樣?”傲雄笑著對著屏風說道。
任鵬從屏風內走出,雖然屏風巨大而笨重,但他輕易地就將八折屏風給折疊收了起來。而屏風后面是大約五平方米的空地,放著十幾把椅子,椅子上坐著的正是一起過來的分部首領們。
這些分部首領臉上表情各異,但顯然都有思考。有些分部首領并不知道傲雄的意圖,但至少知道了傲雄沒有想獨吞或者不按事先說好的而約定多分,這就足夠了。
而大多數心中似明鏡一般,如果傲雄寵信黛雅這個女人,他們就得不到應得的利益。而夢馨夫人不但不貪圖財富,還為犯錯的人求情,如果有這樣一個女人時常提醒,部落一定會更加興旺。她能得到二個最大權利的男人寵愛,并不是因為特別的容貌,而是她難得的秉性。
傲雄能當著所有分部落首領吻夢馨夫人,也視同宣告著,夢馨夫人是他的,任何人膽敢窺取,就是挑戰他首領的尊嚴
傲雄從地上抓了一把金幣,一個個象石子一般隨手扔著玩,在一聲聲金子相互相擊的清脆聲中,俊臉帶著嘲弄人間的倜儻戲謔著:“有些女人就算再美只能當,給她一個小姐做做已經不錯了,而有些女人值得去寵愛。”
他將手中剩余的金幣全扔了后,頑皮地拍了拍手喈喈笑著:“這里還要放上二天,各位如果有興趣,可以讓你們的女人過來試試,一定非常有趣。”
出了庫房,天色越發的昏暗。剛才滿屋子財寶,真的讓人目眩神搖。
身后的一個女奴討好地諂媚道:“我從來沒見過首領笑得那么開心,夫人你真有本事。”
“當然,我們就準備跟著夫人過好日子吧。夫人那么受寵,打狗還要看主人,看以后哪個女奴還敢欺負我們。”另一個女奴笑得后牙槽都快看到了。
今天寵,并不代表一直如此。金屋藏嬌的陳,最后還不是失寵后郁郁而死。接下來的衛子夫,過了十幾年的寵愛,貴為皇后,兒子為太子。因為巫蠱之禍,二個兒子死后被逼上吊。最后一個鉤弋夫人,十幾歲跟著七十歲的漢武帝,生下兒子后來八歲當皇帝,卻因為漢武帝怕“母壯子幼”而賜死。
每每看到,都唏噓不已,花無百日袖,君王的寵愛不長久。那個烏丹夫人以前也必定有過寵愛,而現在。。。希望這個傲雄不象那個漢武帝,這個漢武帝真的是哪個女人跟他,哪個就倒霉,最后都沒個好死。
突然十幾米遠的偏僻角落吸引了她的目光。一只類似禿鷲般丑陋巨大的食腐鳥正停在上面,點著它光禿禿沒一根毛的長滿袖肉瘤的腦袋,用鋒利的喙在地上啄著什么。
借著最后不多的光亮,可以看到地面上的土顯然松動過,而那只丑陋的大鳥正在啄的是。。。一只已經被拉出地面的手。。。
顏夢馨頓時驚呆了,她腳步不由自主往那里挪去。
“夫人別去。”二個女奴緊張萬分地攔住了她,隨即跪倒在她跟前。見攔不住她,一人趕緊的跑向不遠的庫房,去請首領。
她還是往那里走。。。那是一只小手。。。一只屬于兒童才有的稚嫩小手。她奔了起來,頭巾和面紗都飄落在地,連地上的石頭阻絆倒了她也不顧,踉蹌地跑到這只手前。大鳥一見有人來了,趕緊的跑跳到了一邊,警惕而又貪婪地窺探著它剛找到的美餐。
她張大的眼中慢慢匯聚了淚水,不顧地上的塵土弄臟了衣服撲倒在地。
顫抖的手用力去刨掩埋不久的沙土,小手順勢露出的是一條細細胳膊,隨后是一個已經死亡的九歲大兒童
“該死的傲雄,該死的傲雄。。。”顏夢馨流著淚詛咒了,發了瘋般的繼續用手挖著,哪怕手指粗礫磨破也渾然不覺。
又刨出一張緊闔著雙眼,沾滿沙土的稚嫩小臉。這個更小,看上去只有七歲。。。旁邊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為什么要這樣做?他們都是孩子,孩子呀她拼命的用手挖著,但越深入越讓她揪心。。。人間慘景活生生的就在面前,坑里面全是尸體,未成年的孩子尸體。
“不。。。”她跪在已經挖出部分肢體的死去孩子前,仰天撕心裂肺地慘叫一聲。無力地垂下頭,泣不成聲的淚如雨下。傲雄盡然將這些兒童。。。全都活埋了
一只溫暖而有力的手扶在了她抽泣不已的肩上,她扭頭一看,頓時如開水燙到一般猛地掙脫肩上的手。側過身體,往后退爬了二步,用仇恨的淚眼看著這個劊子手。
傲雄見她用從未有過的,極度敵意的目光看著他,輕嘆了聲。
隨即而來的人被承忠打發走了。毅翔見到后,走到坐在地上渾身顫抖的顏夢馨身邊蹲下,發亮的眼眸更蒙上了一絲潛藏的憂愁,硬冷地承認:“是我干的,是我親自。。。”
“不,是我下令的。”傲雄面無任何表情的俊臉,冷靜得殘酷:“我必須這樣做。”
“他們只是孩子,你怎么忍心?你的心腸到底是什么做的?”顏夢馨撲了上去,雙手用力打著高大強壯的傲雄胸膛。邊哭邊發瘋般的打著:“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
傲雄俊臉如冰雕一般冷酷無情,雙臂輕摟著顏夢馨,讓她隨意的在他懷中發泄憤恨,直到她手軟了又癱坐在地上,對著滿坑的兒童尸體大聲哭泣著。
毅翔輕聲對傲雄道:“我來勸勸她,首領先回吧。”
傲雄沉默了會,轉身離開。
“走,跟我走”毅翔一把拎起癱坐在地上號啕哭泣的顏夢馨,霸道地強扭著她,往遠離活埋坑的地方走去。
“你們這些混蛋,畜生,放開我有本事也殺了我”顏夢馨哭著又打又踢,最后她簡直喪失了理智,一口對著毅翔的手背就咬了上去。
“嗯”毅翔急皺起眉頭,咬牙忍著疼,讓痛心得幾乎發狂的顏夢馨將所有恨都傾倒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