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木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怒容滿面地拽著烏丹的胳膊,將一路大呼小叫喊著疼的烏丹拖進了小室。還未站穩就干脆利落地一個耳光狠狠撩了上去,打得烏丹一下跌倒在地毯上,捂著臉直哭。
“我和妹夫在外面打仗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你成為最大部落的夫人你不但不領悟,還做出這樣的事來。幸好以前夢馨夫人跟承忠渡過一夜,妹夫還沒和她大婚,否則你讓妹夫和我以后蒙著臉出去吧。”烏木氣得二撇油亮的胡子一翹一翹,滿嘴的嚴厲指責,聲勢很大還先動手教訓了烏丹,話里卻暗藏滿了玄機。
“不是我干的,女奴說是小沙兒來秘報,我只不過帶人去看看,沒想到是別人陷害。”烏丹趴在地上哭得是,以往囂張全無,只有姿色褪去后落魄時的可憐又可悲。
小沙兒一聽,立即跪下急道:“四個族長老爺可以作證,當時我被迷昏,怎么可能分身去烏丹夫人那里告密?”
“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此時烏丹縱有百張嘴也沒辦法解釋,只能手捶著地,聲嘶力竭地嚎啕大哭著。
傲雄火氣越燒越大,臉色發青地吼:“那個懷孕的女奴你怎么說,難道不是死在你的帳篷里?”
現在能賴則賴,烏丹立即嚷了起來:“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女奴說她是自己碰死的。”
“那么就把尸體去挖出來,反正人都在,弄弄清楚”傲雄氣得是冷哼一聲,摟著顏夢馨大聲命道。
當著四個族長老爺的面,將木箱從帳篷里的地下挖了出來。毅翔和四個老爺用厚厚的濕布捂著鼻子走出帳篷,來到十米遠處另一個帳篷,傲雄和烏丹他們就坐在里面。
毅翔回勘查的結果:“頭頂部重擊導致死亡,烏丹夫人帳篷里的柱子上大約在腰部高度有血跡。一般來說,自殺傷的都是額頭部或者頭部偏前。”
“難道就沒有頭頂撞死的?”烏木趕緊故作輕松地笑著問,其實是在反駁:“赫赫,我只是好奇而已。”
“過來三個人”毅翔不慌不忙開始利用過來的三個人,現場演練起來。他站穩后指著腰部:“比如說我是柱子,血跡在這里。好,你現在過來,用頭頂來撞這個部位。”
一個參與演練的人,計算了一下,只能屈膝微蹲,然后低頭猛沖。
毅翔一只手就輕易地按住了這個人:“看到了嗎?這樣的力量最多昏迷,不會撞死。來,再換一種姿勢,如果他站直了,對這個區域撞……”
大家一看就明白了,如果要符合助跑撞擊產生足夠死亡的力道,只能站直了跑。但是就算低著頭,傷口也最多在頭部后腦勺部位。
“所以說,如果想讓傷口正好在中間,而且撞的地方在腰部,只有……”毅翔叫另外二個人抓起演示的人,重現了當時的場景。懷孕的女奴被二個有力的女奴抓著雙臂,幾乎雙腳騰空地,往柱子上狠狠撞去。
烏木無語了,傲雄陰鷙地看著他:“是不是還要將尸體的肚子剖開,看看是不是懷孕?”
四個老爺頓時緊張起來,尸體就算灑了石灰,還是難以防止腐爛。再美的美人,死了那么長時間,一定也是非常難看。如果讓他們在進帳篷,看著那么具惡臭的尸體開膛破肚檢驗是否懷孕,那今天他們就別想吃飯了。
“不用,不用,我相信”烏木一句話讓四個老爺松了口氣。烏木摸著小胡子輕聲商量道:“就一個女奴而已,我回去給你帶十個最美的當賠償。”
說完烏木瞪著眼喝叱著烏丹:“以后你再敢做這種事,我當著大家的面把你手給剁了。”
“女奴的事情可以放一邊,夢馨夫人的事怎么說?”傲雄斜著眼倪著,口氣陰鷙異常:“總要給個交代吧。”
“這個……”烏木撓了半天頭皮,烏溜溜的眼睛也同時轉了半天,最后只能對著傲雄苦笑起來:“其實夢馨夫人那么多丈夫了,應該也不在乎多那么一個二個。男人越多越證明她魅力無窮呀,如果不信,你盡管不要她,我要我娶回去當夫人好了。”
這叫什么話但如此無賴的話,讓傲雄居然氣得無話可說了。
顏夢馨也氣得夠嗆,忍不住隨手抓起一樣東西就扔了過去,罵了起來:“你夫人怎么不來個魅力無窮?”因為有氣無力,所以東西立即被眼明手快的烏木拍掉了。
“我沒夫人,娶夫人太麻煩,我可舍不得花那么多的錢。”烏木嘿嘿地壞笑起來,習慣性的摸著嘴唇上二片修剪得呈柳葉的小胡子:“如果我有夫人,妹夫喜歡她的話,不用我送來,她自己立即帶著嫁妝送上門去了。”
一時間氣得頭暈目眩,傲雄見她臉色不對,趕緊叫女奴扶她躺下,在旁扇風。
還未等傲雄開口要休了烏丹,烏木又開始攪起稀泥來,滿臉諂笑地套起交情來:“妹夫呀,我們十幾年就認識了。當時我們倆個都才剛十歲,你在我老頭子帳篷里談好婚嫁后,我們還滾在一起打架玩。打累了就吃,吃完了你還在我帳篷里睡了一夜。平時里,我在你部落邊上扛刀子,你安安心心做生意,好處都是你得去了。十幾年來我問你要過保護費,說過什么嗎?我們的感情不是一天二天的,要不是我是男人,早就嫁給你了,還輪得到這個不長記性的傻妹子嗎?這次是烏丹做錯了,你看在我家那個死去的老頭子份上,最后饒她一回,以后她和她的女奴不準再出帳篷去大帳,大帳里的人不準去她帳篷,讓她掛個虛名。就算從現在開始我欠你的好吧,我家老頭子如果看得到,也會死得安心了。”
稀里嘩啦一番話,加上烏木舉起袖子擦起紅通通的眼睛,傲雄也不由天平搖動起來。
烏木的部落雖然不能和傲雄同日而語了,也就萬人,但是確實十幾年來一直支持著傲雄。如果不是烏木和他父親的鼎力相助,傲雄也不會有今天。烏木的父親在親自帶人幫傲雄打仗途中得病去世,所以傲雄才容忍烏丹到現在。
傲雄長長嘆了口氣,語氣放緩了許多:“但你要給夢馨夫人一個交代。”
顏夢馨愣住了,烏丹都這樣了,還放過她嗎?
“行,我一定讓夢馨夫人解氣”烏木猛地站了起來,唰地抽出腰間的刀插在地上,有著大義滅親般的凜然,大聲對著顏夢馨道:“夢馨夫人盡管拿著我的刀,去砍我這個不成器的妹妹。殺了我管收尸,傷了就讓她得點教訓,一直砍到夢馨夫人滿意了,解氣了為止。”
所有人都愣住了,烏丹也驚呆了。烏木是說笑還是當真的?
烏木見她在躺著,象抓小雞一般捏著她胳膊一把就拎起來,然后將刀從地上拔出,硬是塞在了她手里:“夢馨夫人盡管的去砍我先說在前面,誰都不準幫忙,也不準給烏丹刀和其他東西,就讓這個傻女人好好的受點教訓。”
“去呀,快去”烏木催促慫恿著:“你不去就證明你原諒烏丹了,那么這事就這樣了解了。”
顏夢馨看了看傲雄,希望他能說句話。但傲雄靜坐無語,她一時悲從心來,男人都是一樣的,什么保護她,什么寵愛,在利益面前,地位和權利更加重要。
于是一咬牙,雙手握緊十來斤沉重大刀,對著坐在另一邊的烏丹就砍過去。
烏丹見她咬牙眥目地殺了過來,知道不是鬧著玩了,頓時失聲尖叫。一個避讓,鋒利的刀砍到了烏丹身邊的靠枕,絲綢面被劃破,里面露出潔白的棉花來。
去死去死,全去死顏夢馨含著淚,又舉起刀發了瘋的砍過去,以發泄出心中的悲苦。烏丹邊失聲尖叫,見連滾帶爬的逃出帳篷。
承忠硬是從籠子里請出來,到了傲雄面前。他迷惑不解地扭頭看著身后,烏丹夫人正狼狽不堪的四處逃跑著,不時尖叫連連。而體弱的夢馨夫人,喘著氣憋紅了臉,舉著大刀一路追殺。只可惜速度沒烏丹夫人快,不是劃破了帳篷布,就是將一些硬物砍出些痕跡。所有人都躲避著,沒人出來制止,仿佛當著好戲看。
“沒事了,我知道你被陷害的。坐下來一起休息會吧。”傲雄嘴朝著他旁邊的空位示意。
正拿著一串葡萄的烏木,微帶得意地對著外面混亂一片大聲喊著:“夢馨夫人加油,就差那么一點點了。”
這是演得哪一出?承忠有點忐忑地坐了下來。
傲雄早就看出了門道,白了烏木一眼:“你是不是算準了她身體不好,根本殺不了烏丹?”
“是呀”烏木俏皮的揚了揚眉,摘下一粒葡萄高高拋棄用嘴接住:“但至少能讓她解氣,也讓大家知道,如果得罪了你的心肝寶貝,就等著被刀砍吧,就算烏丹也不例外我的好妹夫,這個辦法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