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夢馨終于醒了過來,見傲雄和衣睡在她身邊。傲雄昨天剛回來時就聽說,傲雄連續趕路,一夜未睡。從未換的衣服上看,看來昨天她暈倒后,一直陪著她。
心仍由不甘,但還是留有一絲暖意。想想八百年前,妻子路上遇到歹徒受辱,一些封建腦子的男人不安慰妻子反而離婚,傲雄比這些混蛋男人強了許多。
呆呆地看著傲雄美得耀目的臉龐,思維不知不覺會跳到郁塵那里。一般來說等她醒來,其他丈夫早就起床了。也只有郁塵在陪夜的時候經常能看到他趴在床邊。
不知不覺的輕輕一聲嘆息驚醒了傲雄,他睜開眼見她醒了,笑著將她攬在了懷中。身上那未洗的濃重汗味卻不是那么討厭,反而有股極濃的男人味。
靠在傲雄的腿上,仰面就能見到傲雄對著她微笑的臉,心情慢慢平復。思慮了許久,還是說了出來:“這事黛雅也參與了,但是聽說黛雅用了什么藥控制了烏丹,所以烏丹全認了下來。”
傲雄微微一皺眉,好似有點不滿。
“你不相信我?”她頓時明白了什么,傲雄認為她對黛雅吃醋,所以趁機將黛雅也拖進去。
眸中眼淚匯集,最后奪眶而出。她坐了起來,要下床。
傲雄趕緊一把抓住她解釋道:“沒想到烏丹會被控制,所以感到驚訝,我會立即處理的。”
他喊了聲,立即有女奴過來。下令道:“去找承忠,叫他從現在開始在烏丹帳篷口加派雙倍看守,烏丹夫人所有進入的東西都要查,如果發現有藥物就來回報我。”
傲雄將她的身體拖到身邊,緊緊摟著安慰起來:“砍也砍了,殺也殺了。烏丹已經嚇得病了,正躺在床上發燒說胡話,一驚一乍的。承忠說他那時腦子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怎么回事了。你就當做了一場夢,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以后保證沒人會提到這事”
就這樣不了了之嗎?傲雄還真是大方,是呀,目前她只是偷來的玩物,并不是他的夫人。也許他怕落下口舌,說他為了一個外族女人休了夫人,罰了小姐。
怨恨油然而生,一腔怒火終于爆發,對著傲雄就哭起來:“你為什么要把我抓來,就是為了討好手下,讓你的大舅子明白你對他的聯姻比任何事都牢靠?既然如此,你就放我回去。”
“我也有我的難處,烏木的父親是因為我死的,難道我不還恩嗎?”傲雄眉頭緊結,好似耐著性子:“已經說好是最后一次了,你的委屈我知道,以后會好好補償你的。”
補償,補償個屁,她不在乎
掙脫了傲雄的手,下床穿著鞋子就往外面走去。傲雄也不追,就躺在床上冷冷地看著,任憑她離開。最是君王無情,既然如此,那么她就回去,回到睿明那里去,誰攔著也沒用。
大沙兒急了,趕緊跟著一群女奴跟著,口口聲聲好言相勸著。但她一句也聽不進去,她要回去,死也要回去哪怕傲雄將刀架在脖子上,也要回去。這里不是屬于她的地方,什么夢想都已經破滅,腦子清醒了,不再被傲雄的花言巧語迷醉,虛假的當眾宣布所感動,不愿意再當玩物。她要回去
走出大帳一路向總部大門走去,承忠和毅翔正好要去大帳看到了她,攔在了前面。
“怎么了?”毅翔見她滿臉淚痕,開口關切地問。
大沙兒急著道:“二位老爺快勸勸夫人,她正和首領鬧脾氣呢”
“讓開,我要回去。”她臉眼淚都不擦的面無表情地推開二人,直往前去。
承忠也跟在她身后勸了起來:“你出不了總部大門,別鬧脾氣了,說不定首領也正后悔著,回去說句軟話什么事都沒了”
她不理不睬,直往前去。
承忠剛想上去抓住夢馨,就被毅翔抓住。毅翔搖了搖頭,扭頭對著女奴們道:“你們也別全跟著,還不快去告訴首領。”
確實到了總部門口,八個看守將門給堵住了,一個個諂笑著點頭哈腰:“夢馨夫人就不要讓我們為難了,請回吧。”
大門不能出,那么就爬墻。于是她繞著總部邊緣一人高的籬笆,開始尋找可以出去的地方。
“要逃跑嗎?”傲雄優哉游哉的跟了上來,嬉皮笑臉地走在她身邊,臉上掛滿了邪魅的笑容,用磁性的聲音氣死她不償命般的,好似關心地出起主意來:“要逃也要選晚上呀。噢,晚上不行,你還要陪我,陪完了哪有力氣跑。”
這讓她氣得無以復加,目不斜視的只管找出路,當身邊俊美高大的傲雄是透明。
“你看看你,頭巾沒帶,面紗也沒帶。至少要準備點水和食物吧?一百多公里,要走上二天,又沒有生存的本領,走到一半就會受不了。我不攔你,只要你有本事能走到。”傲雄根本沒有想抓住她,拖回去的打算,緊緊跟著她戲謔道:“其實人腿哪有騎獸快,如果是我,就先討好最有權勢的男人,然后讓他麻痹。隨后盡快學會騎坐獸,駱駝也行。要不先回去,等我心情好了教你騎逐風,不用半天就能到。”
不理他,繼續找。
毅翔、承忠、大沙兒以及一群女奴忍著笑,不近不遠的跟著。這哪象是逃跑,更象是首領陪著夫人四處閑逛。
“你們在干什么,有什么好玩的?”烏木跑了過來,好奇地跟著。什么事都缺不了這個活寶,讓大家更是低頭掩嘴,樂不可支。
見她板著個臉,烏木用手指捅了捅她肩膀:“哎,哎,你在干什么呢?大太陽下連頭巾都不帶,難道是想曬太陽。”
她一把拍掉烏木的手,氣得胸膛大幅度起伏著。這個烏木也不是個東西,扔給她一把大刀去砍烏丹,結果她用盡吃奶的力氣都沒能砍到烏丹的衣角,當猴般被他給耍了。
“好大的脾氣”烏木吃了個癟,縮回了手,嘟著個嘴摸著手指,眼巴巴地看著傲雄:“她干什么呢?”
“哦,沒什么”傲雄二邊嘴角高高揚起,喈喈地笑著:“她要逃跑。”
逃跑?烏木頓時一條眉毛高一條眉毛低,就連嘴唇上的小胡子也象眉毛一樣一邊俏皮的翹起,嘴里嘀咕著:“你們是不是早飯吃得太多了,現在出來消消食?從沒見過這樣逃跑的,是她一個逃,還是你們一群全要逃?”
傲雄裝模作樣地側頭,弄得好似什么機密一般湊近烏木的耳朵,但每句話都清晰的進入每個人耳中:“當然是她一個人逃,我只不過幫她當當參謀,其他人看看她是不是真能逃得了。”
烏木瞪大了眼,但隨即心領神會的笑了出來,也跟著惡搞起來:“夢馨夫人象你這樣找要找到什么時候,你還不如走大門。是不是妹夫不讓守衛讓你出去?不要緊,我來教你,你應該找一個可以登上去的桌椅,然后放到圍欄下面,還要準備一張鐵皮,彎好后擱在圍欄的鐵絲上面,這樣翻出去就不會被鐵絲劃到了。”
就感覺一群烏鴉在身邊恬嘈著,顏夢馨氣鼓鼓的扭頭吼道:“少廢話,煩死了。是我逃跑還是你們逃跑?”
此時她見到一棵不知名的書歪歪斜斜地長在柵欄旁,樹干在里面,樹枝伸了出去。
傲雄直唉聲嘆氣:“百密一疏,居然找到了棵樹。”
她走了過去,撩起長袍往上爬。烏木起哄起來:“小心漏光呀,要不先回去換條褲子再來。真看到了,真看到了,再上去點就看到了……”
“不準看”傲雄急得雙手捂著烏木往上看的烏溜溜眼珠子,而毅翔和承忠趕緊的轉過身去。
終于爬上了樹,她小心翼翼地往外挪著。突然樹杈劇烈抖動起來,低頭一看,差點沒氣暈了。只見傲雄和烏木正撩起長袍邊,象二個頑童一般用腳猛跺向這棵樹。
傲雄停了下來,笑mimi地仰面,眨了眨黑亮的眼眸:“下來吧,萬一摔壞了,我會心疼的。”
去死,她咬著牙繼續往前爬。此時發現爬樹不是個好主意,已經二米多高了,直接跳下去有可能受傷。想了想,也許雙手抓住樹杈,然后腳垂懸,那么離地面就近多了。
剛想繼續爬,猛烈的抖動讓她只能死死抱著樹杈,保持著平衡。
烏木正踢得起勁,還未等傲雄喊停,只聽到一聲尖叫,夢馨象斷了線的紙鳶掉出了高高的柵欄,外面傳來沉悶的撞擊聲。
“夢馨”傲雄頓時大驚失色,一把扭過烏木,踩著他的脊梁就扒上了柵欄。見夢馨正好跌在了外面養著作為飼料的厚實草地上,這才松了口氣。
傲雄邊騎上逐風,邊埋怨著烏木:“她沒這個膽子跳下去,現在好了,被你幾腳踢下去,真的越墻逃跑了。”
“放心吧,她這幅樣子走不了五公里就求著你把她帶回來。”烏木也翻身上了坐獸。
“承忠留下,毅翔再帶上些好手立即跟上。”傲雄一拉韁繩,帶著烏木一起飛出了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