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翔坐在地毯上,如狼一般的眼眸看著昆侖,許久才悠悠開了口:“七年多不見,你胖了許多。是不是以為我死了,所以高枕無憂?”
五花大綁的昆侖被按跪在了地上,粗肥的大肚子起伏著,喘著粗氣。
“這七年來我一直在想如何對待你,是把你埋在一個深坑里,只露出了肩膀和頭部,曬上個三五天;還是先抽出你的腸子,用腸子捆住你后,再活扒了你的皮做個椅墊子。”毅翔站了起來,走過上百根吊著滴血尸體的桿子,用刀鞘象擊打著編鐘一般,一個個捅著最外一排的血肉模糊尸體。這些尸體在繩索上搖晃,暗紅的血隨著搖擺滴在已經一片泥濘的沙地上。
他站在昆侖面前冷笑著看著。昆侖顫抖著要開始求饒,剛開口就被毅翔一個刀鞘打得滿嘴的牙齒掉了一半。
毅翔一把抓住昆侖左邊絲綢長袍袖子猛的一拉,昆侖肥碩的左邊胳膊上一圈刺青扎疼了他的眼睛。對待這個家伙視如兄弟,而得到的是恩將仇報,殺了他的母親、他的人、他最寵愛的女人,還將原本屬于他的標志盜竊來刺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他毫不留情地,冷酷下了命令:“把這個小偷的刺青挖掉。”
挖掉的涵義就是要活生生割去一塊皮,還要帶去許多肉,昆侖頓時邊滿嘴冒著血沫邊含糊不清地討饒起來。但是他還是被牢牢捆在了一根空著的桿子上,一個傲雄的手下抽出小刀走上前去……
在一旁,半躺在傲雄懷中的顏夢馨側轉過了頭,將頭埋在了傲雄懷中,閉上了眼睛。如垂死野獸般聲嘶力竭的嚎叫,一聲聲傳來,清晰地傳入耳朵……
一掌寬、二掌長,帶著青灰色刺青的血淋淋人皮被割了下來,放在盤子里端到毅翔面前。
“我部落的圖案是不是很漂亮”毅翔用二根手指,輕輕翻弄著盤子里的這塊人皮,戲謔地看著慘叫得已經奄奄一息的反叛者:“快叫會硝皮的硝了,以后掛在總部正門口上方,也算是你給我留下的小小禮物吧”
“殺……殺了我吧看著我以前為你出生入死……”昆侖有氣無力地垂著頭,嘴里冒著血泡帶著黏液一絲絲連串往下滴。
毅翔走了過去,用昆侖半邊還算干凈的名貴絲綢長袍擦著剛才捏著皮弄臟的手指,很是平靜甚至帶著一點溫和:“但是你要殺我的時候,并沒有放過我。如果你當時懸崖勒馬,我可能會留你一口氣。”
昆侖救過毅翔的命,替他擋了一刀。但是也反叛,一路追殺要斬草除根。
毅翔好似帶著一絲惆悵,輕輕嘆了口氣:“現在不同了”剛說完,昆侖四聲慘叫,手腳筋被毅翔一根根的割斷
“現在就算被救回去,也沒用了。”毅翔好象放心地松了口氣,將小刀也在昆侖身上擦拭干凈后插入腰間的刀鞘。
沒有人會讓一個四肢殘廢的半路首領繼續當首領下去,要當還不如自己當”
一個手下拿著名冊過來了,雙手遞上:“一百五十個,其余的都分到其他分部落。抓獲了他們子嗣,一共七百七十八名,妻子四百九十六個。這是名冊,以及這個部落所有人名單”
毅翔接過名冊平靜的翻看,嘴角露出絲讓昆侖毛骨悚然的冷笑:“你可真有本事,這個分部落原本有一萬多人,現在居然只剩下七千都不到,而你和你同黨的狗崽子卻生了那么多你說我應該那幾百個七歲都不到的孩子怎么辦,全部活埋嗎?明知道他們都會死,生那么多干什么?”
“還是先處理你的事吧”毅翔‘啪’地關起名冊,捏在手中。開始上下打量起胖得象頭豬,足有三四百斤的昆侖。他伸手扯去了昆侖已經血跡斑斑的絲綢長袍,拍了拍腸肥腦滿的昆侖非油油足有幾層肥油的雪白肚子,有了主意。
他命道:“將他平放在地上,劃開一層皮點根蠟燭芯,看看他肚子里的油可以點幾天。也正好幫他死去的同伙點點長明燈”
在凄厲的慘叫聲中,顏夢馨捂上了耳朵,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害怕了?”傲雄緊緊摟著她好似在笑話她的膽小:“知道那個斷腿首領嗎?他抓住了他的弟弟,用了古代的刑罰,千刀萬剮。一片片的足足割了一千多片肉,割了三天。這還是他有血液關系的親弟弟。”
毅翔回來了,坐下喝了口酒,看著昆侖已經躺在了一百五十根掛著尸體的木桿下,破開一個小口子的肚子上點著一根粗燭芯,油脂燃燒時還發出嗞嗞聲。
“那么多孩子確實是個問題,打算怎么辦?”傲雄看著眉頭緊鎖的毅翔,笑著拍著顏夢馨的肩膀安撫慰著。
妻子可以賞給其他人,可以賣為女奴,畢竟有很多奴隸其實都是以前的舊部下,這些飽受奴役的人現在都恢復身份當上了老爺或者長工,他們需要女人。而整個部落如果要停止衰敗,就要盡快增加人口。
看著躲在傲雄懷中的夢馨,她顯然又被嚇到了。畢竟不是生來就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習慣還需要一定時間。
毅翔站了起來,下命道:“罪人子嗣,男孩左右手各砍斷一根手指,所有孩子……”嘆了口氣:“在部落旁再設分部,跟著母親暫留分部為奴”
砍斷一根手指,就算天生蠻力,握刀的力度也會大打折扣。
傲雄一聽哈哈笑了起來:“你可真會現學現賣,拿我的一套搬過來了。行呀,以后你們捻出的線我全要了,反正我們二個部落離得也不遠。”
晚上在帳篷里,躺在傲雄的懷中,顏夢馨久久不能入睡。帳篷外還燈火通明,不時夾著幾聲被砍斷手指后纏著娘親叫疼的孩子哭鬧聲。但是能保住命已經不錯了,如果是其他人一定會全部活埋。
毅翔在連夜清點物資,重新安排階層,少不了許多老部下痛哭流涕,也少不了要安撫一番。
“快點睡吧,你身體剛好。”傲雄將她往上抬起了些,俊臉面對著她而微微笑著。
“我怎么可能睡得著。”她此時就算是閉上眼,也毫無睡意:“什么時候你們才能沒有戰爭,沒有屠殺。再也聽不到哭聲和慘叫聲?”
“沒辦法因為糧食的缺乏,殺人搶東西是生存下去的唯一辦法,有段時間,甚至是人吃人。”傲雄輕嘆了一聲,隨后笑了起來:“我也希望以后將我的部落發展成首腦那樣富裕的國家,但是他那里的婚嫁制度我可是接受不了的。我可不想再把你讓給其他男人,以后只要不是很危險,我一定把你帶在身邊。”
又是甜言蜜語嗎?也無所謂了,她閉上了眼,過了不知道多久才睡著。
又過了一天,當一切安排妥當,準備開拔啟程去下一個分部落時,毅翔走到已經被禿鷹一類食腐鳥類啃得缺胳膊少腿,但仍被吊著的一百多具發出惡臭的尸體前。
那根燈芯還在燃燒著,時不時冒出絲絲細黑煙,昆侖肚子已經縮水了許多,卻還沒死。
看著已經面目全非的昆侖,毅翔低頭看著他已經被炙熱曬瞎得渾濁眼睛:“你聽得到。現在跟你告別,要去下一個分部落,可以向你保證,以前跟你反叛的人一定會盡快團聚,一個也不會少。至于你,我已經告訴了新任的分部族長和老爺,如果想給你個解脫,他們會過來殺了你。如果平時你對他們有恩,他們一定不會舍得你死,所以你只能繼續熬著。但也快了,象你肚子里這些油,大約再過個一二天耗盡的時候,會有人讓你解脫的。我還真舍不得這些油就這樣白白浪費著,都是我部下的命換來的”
說完,毅翔扔下不成人形的反叛者,坐上坐獸帶著人啟程。
顏夢馨坐在傲雄身前,看到毅翔身邊走著一只還沒有普通坐獸肚子高的小坐獸。這只小坐獸很是有趣,時不時的跑到其他牲口前,伸嘴咬上一口。
這回跑到了傲雄的逐風旁邊,瞪著眼看著她。
“伸手,不要緊,它牙還沒有完全長出來。”全副武裝,圍著圍脖的毅翔,發亮的眼睛含著笑意。
于是她彎下身體,伸出手來。小坐獸張開了嘴,啊嗚一口將她的手含在了嘴里。
確實沒長牙,嫩嫩的牙床濕濕軟軟的,分叉的小舌頭舔呀舔,弄得她手很癢。可能小坐獸要磨磨牙床,對她的手很是滿意,叼著不肯放。于是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毅翔邊行路邊笑道:“我以前養了一只坐獸叫飛草,是它在關鍵的時刻讓我活了下來,但是被那些混蛋給殺死了。這只是它的后代,它的脾氣跟以前的飛草一模一樣,我還是叫它飛草。”
“是嘛?飛草,把嘴松開了,難道要一直咬著走嗎?”顏夢馨趴在鞍上,笑看著這只還好動的調皮小家伙。小飛草好象聽懂了話,松開了嘴,然后好象看到了什么,將頭探到了傲雄逐風的肚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