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男寡女
第457章放火
傲雄將吃剩的魚骨扔到了潭中,一會兒海潮來的時候會將里面的東西全部帶走并且換來新的。潭里剩余的小魚還在啃著同類的尸骨、內臟,它們原本是被這些大魚吃的,現在卻因為長得太小而逃過一劫,反而去啃噬作為捕獵它們的大魚。
“這里很舒服,簡直不想再回去了。”傲雄走到顏夢馨身邊,摟著她看著潭里小如泥鰍一般的小魚爭食、翻騰、游弋著。
傲雄在部落里,大帳里有幾十個美麗的女人供他享用,不滿意的話可以立即到外面買。內室里堆滿了裝著珠寶金子的箱子。幾十個部落惟命是從,按時納糧。
他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嗎?她微帶奇怪的問:“當首領不好嗎?”
“很累,非常累。每天怕有人來刺殺自己,擔心外面部落來攻打,晚上沒有一個好覺。”傲雄摟著她,聲音緩慢而慵懶疲憊,微微一笑,親吻了她一下:“所有女人都不能放心,有可能買來的時候就是其他部落的殺手,或者跟我有仇的。也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睡得很好。”
毅翔那時也睡不好,總是一有聲音就驚醒,也好象說過,睡在她身邊最安心。她含著迷糊喃喃著:“但我是這個國家的人,你應該也覺得危險呀。”
原本應該讓人生氣的話,傲雄卻沒有惱怒,而是喈喈地笑了起來:“為什么我會喜歡你?還不是你有時就這樣傻乎乎的,老是說著大實話。說出來比那些嘴里說著好話,心里卻想著另一套的好許多,我反而放心。”
“你不是,你所有的丈夫都已經知道你的來歷,應該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部落。但回去后會屬于我,是我的夫人我已經和烏木談好了,你從此后和烏丹平起平坐,同為我的第一夫人,而烏丹為了治病就住在烏木那里不回來了。”
烏丹,這個可憐的女人。很難說,有今天這樣的結局是誰的錯。也許都有錯,各種各樣的錯與不錯,這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清楚的。但這樣的結果也不算太慘,至少烏木念著同母同父的親情,讓她有了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她的未來又在什么地方?苦澀的笑后,抬頭看了看:“你帶來的人呢?”
“這個洞外面還有個可以躺的地方。”傲雄好似能看穿她細微的心思,笑著道:“放心吧,他如果想回去,不會出去告發我的。”
“為什么不能和平?”她看著潮水又起,一層高過一層的襲來,將潭中的一切更新往替。扭頭看到身邊傲雄的眸光象極了以前看到過的。一時記不起來,過了好久才想起,不由問:“就象晚遇到狼群,頭狼不是也放過了我們。何必要弄得你死我活呢?”
“但你不是食物。任何一頭狼的母狼被搶,都會哪怕死也要搶回來。”傲雄笑了起來,溫和地摟著她躺下:“睡吧,應該快到晚上了。”
阿瑞斯到處在找提爾,不一例外,他和提爾又被禁飛了。但提爾好象一天未見了,不知道在做什么。作為機動部部長,必須對屬下關心。
走到樓頂花園,看到卿歡和彪勇還有扶哲正坐著,愁眉苦臉的也不聊天。
阿瑞斯坐下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緊接著卿歡嘆了口氣、扶哲嘆了口氣、彪勇居然也嘆了口氣,所有人都看著彪勇。
扶哲鄙夷著:“夢馨又不是你真正的妻子,你嘆什么氣?”
“我能不嘆氣嗎?”彪勇眉頭微微打結著,對著平時一碰到夢馨的事,最會喜怒言于色的卿歡撇了撇嘴:“平時覺得他唧唧喳喳得煩,這幾天這位老兄不說話了,反而太冷清。”
“夢馨……你在哪里呀?會不會傲雄把你殺了,然后一起殉情跳海了?”卿歡癟著個嘴,胡思亂想著,眼眶直發紅。
“去去去,說你死有可能,這些部落里的野蠻人只會砍別人,大約連自殺是什么都想不到”扶哲沒個好氣,這幾天琴也懶得彈了,欠下的演出以后還要補。樂稿也懶得整理了,連人都變得懨懨的。越發的憂郁讓他的人氣又一次的竄升,據私下統計,有近百分之八十的女人投票讓扶哲連任首腦特區的文史音樂部部長。
卿歡一聽思路一下又改變了,越發的擔憂:“會不會首腦搜得太嚴,讓傲雄沒有吃的,把我們的夢馨給……”
“少說一句,你就沒一句好話”聽得扶哲也心煩悸燥起來。
阿瑞斯想起來的初衷,問了聲:“誰看到提爾?”
“在資料庫。”彪勇早就戒酒了,拿起一旁的小啞鈴練起小臂肌肉來:“特警部的人說,他調出衛星太空拍攝的地圖,放大了后一直看著,今天看了一天,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聽到此話,阿瑞斯和扶哲同時跳了起來
來到資料庫,盯著地圖看,還不時用手指將地圖上下移動、重點區域放大的提爾有些狼狽。一頭原本扎起來一絲不茍的金發變得有點蓬松,雙眼因為用眼過度而有點充血,眼白泛著很多紅色血絲。
一個干糧罐和一杯水同時左右遞了過來。提爾抬頭一看,是四個丈夫來了,說了聲謝謝后接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看來他午飯都沒來得及吃。
“有什么收獲嗎?”阿瑞斯接替提爾,細細看了起來。
“如果不是紅樹林,又沒有出境,那么傲雄一定藏在什么地方。”提爾邊飛快地吃著邊不時喝水加快下咽,他拿著干糧還未來得及塞嘴里,就用指著地圖:“知道夢馨被抓走是應該在三小時內,特警出來搜查是第四個小時。那么傲雄跑得再快也跑不過二公里。一天后所有區域開始搜索,那么傲雄反向不會走過五十公里,所以一定藏在往南二公里,往北五十公里范經內。”
“但這個區域不是樹林就是沙灘,會藏哪里?”卿歡看了幾眼,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也在想,應該有斷崖。”提爾將杯子放在一旁,用手點擊了幾下:“這些地方有五六米的斷崖,如果崖面有斷層,那么足夠容納幾個人了。”
“有沒有通知特警部?”彪勇問道。
“剛才已經聯系過了,想再看看還有什么可能。”提爾拿起杯子一口氣將杯子里半杯子水全喝完了,轉身再去倒水。為了找出隱藏地點,他不光是飯,連水都沒心思喝。
阿瑞斯想起了跟顏夢馨到海邊游玩時,站在礁石上釣魚。他用手將海邊有一片點點黑色深褐色的區域放大:“應該還有礁石,如果礁石成片,足夠大,也能藏人”
所有搜索的特警隊都收到了消息,將搜索范圍擴大到了崖面和礁石。
顏夢馨躺在傲雄的懷中,這里的干苔蘚堆積了大約有好幾百年,有巴掌厚。松松軟軟的,躺在上面又軟和又舒服。再加上傲雄的懷抱,就算是晚上也很暖和。最旁邊的一腳,掃除了一片,用于點篝火,讓里面保持著亮光。
看著火光里傲雄俊美的臉,因為熟睡濃厚的眼睫毛動都不動,心中的滋味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傲雄有錯嗎?睿明有錯嗎?她有錯嗎?其實很難辨清,誰錯誰對,不同的環境造就了不同的性格和處事方法。是非已經變得淡漠,她現在夾在中間,跟著這些掌握著別人生死命運的領袖起伏不定。
她感到半邊身體有點麻了,轉了下身體,繼續胡思亂想著。
希望他們都不要死,她是人,又是個女人,多少不希望見到死亡。因為一個鮮活的生命消失,總會讓人傷感,更何況是她的丈夫。那么長時間,享受著他們的保護和照顧,正如紫蘿的母親所說,時間長了總會有感情。
此時她看到一幕,那個間諜拿著火把,躡手躡腳地探出了腦袋,往這里看了一眼。因為她正處在陰影下,間諜沒有看到她沒有睡,正睜著眼。
他拿起火把,將最靠近洞口的干苔蘚點燃了,還將火把扔了進來。火立即燃了起來,并且帶著濃煙往里蔓延。
“不好,火”顏夢馨猛地坐起,用力搖著正香甜睡著的傲雄。
傲雄一下驚醒,將她扔進了潭水中后也跳進潭水中。
“怎么會著火?”傲雄抱著她往山洞外走。
“是你帶來的人放的火”她趕緊回答,雙眼看著洞外。只要走出洞口,就不會被燒死了。
傲雄卻停下了腳步,在她耳邊輕聲囑咐:“不能出去,他一定在外面等著,躲在水里不要動。”
但是干苔蘚會引發濃煙,煙雖然往上,他們倆躲進水里,只留著鼻孔在水面,還是吸入嗆人的少量煙。
傲雄見她開始咳嗽,于是脫下襯衫撕成二瓣,浸入海水中弄濕。然后一半給她捂住了鼻子,另一半捂住他的鼻子。傲雄居然跳出了潭子,手腳并用的將洞里未燃燒的干苔蘚往潭里扔,見潭子浸了一層后,又拿起往遠處的火里扔。不一會,左右掃出了一個空隙,火不再往里燒。
傲雄又跳入潭中,緊緊摟著她,用身體的體溫捂偎著,被潭水浸得有點涼的她身體,等待著火慢慢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