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男寡女
“你的小腦袋瓜想些什么呀?”扶哲笑著坐躺到了顏夢馨身邊,手臂墊在了她的脖子下。想了想后回答:“因為人口已經太少了,處于人總有犯錯的時候,所以都是流放到外面,永遠不得回來,讓重刑犯在外面世界自身自滅。”
這樣的處罰對于傲雄來說簡直是求之不得的事,看來這件事還要想想。其實也不用想,正如承忠所說,無論答應還是不答應,結果都是一樣。
閉上了眼,裝做睡覺休息的樣子,只是不希望看到扶哲發現她的異樣。
毅翔來了,這次還帶來了極為珍貴的驢膠,這個世界驢子都沒有幾只,更別說驢皮做的東西。
在房間里,毅翔躺在顏夢馨旁邊,為了讓生下一個健康的寶寶,二個外族的首領也都遵守了限欲。每次來有時就算躺在她身邊睡,也最多聊聊天,淺淺地親吻擁抱一下。
思前想后終于想出來一個辦法,顏夢馨覺得也只有這樣做了,于是輕輕推了推在一旁已經入睡的毅翔。幸好毅翔一直以來都是警惕狀態,哪怕可以高枕無憂地睡在她身邊,還是很警覺。沒幾下就將他喚醒了。
“什么事?”毅翔睡意還非常的濃,翻了個身,將那張英俊成熟的臉對著她,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了聲。
她將嘴慢慢湊近毅翔耳邊,輕聲問:“傲雄的武藝高還是你的武藝高?”
“怎么問這個?”毅翔雙眸緊閉著,并沒有回答。呼吸均勻而濃重,當快以為他又睡過去時,才雙唇動了動:“他比我高。”
有點泄氣,眼珠子一轉又問:“那么任鵬呢?”見沒回答,于是一個勁搖著毅翔的胳膊。
“嗯,嗯……”毅翔發出一聲聲鼻音敷衍著,真的是有苦難言。只有這里睡得最為安穩,現在也不讓睡好了。過了會沒見顏夢馨又停止的跡象,于是清楚今天不跟著性子,把事情說完,就別想睡了。
“任鵬嘛,這就難說了。”毅翔只能睜開眼,強打起精神細細分析起來:“傲雄經驗豐富,任鵬力量大,就看傲雄的前三招能不能弄傷任鵬。如果沒有把握住機會,那么以任鵬的耐力和力量,只會越打手腳越軟。”
“噢”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毅翔看了看她,笑著將她納入懷中:“問這些干什么?”
反正早晚要知道,她嘆了口氣:“傲雄要求到這里和談。”
對于聰明人不用多說什么,果然毅翔略加思索就猜出大致的前因后果,并且知道她的用意,嘴角掛起了笑容來:“就算讓我或者任鵬到傲雄那里提出決斗,將他打傷了,他還是會過來的。傲雄就象一頭狼,只要想咬敵人一口,就算受傷,也會想盡辦法咬到,并且更加兇狠。”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真不知道該如何辦了。她輕聲低語:“傲雄要求到時要見到我。”
這件事其實跟毅翔關系不大,無論哪方出事,這個國家最終還是能得到勝利。到時候繼任者會保持與其他部落的和平。但看在夢馨焦慮的面子上,毅翔問道:“你有沒有問過其他的丈夫的意見?”
“沒有。”顏夢馨愁眉不展著:“這件事本來還是秘密,沒有對外公開,秘密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說我讓他們知道又如何?他們也沒辦法改變睿明的任何決定,只會讓更多的人一起煩心。”
毅翔點了點頭,贊許道:“看來你又成熟了不少,來告訴我,如果首腦和傲雄只能有一個活下來,你選擇誰?”
別人說這話沒什么意思,而毅翔說出來可能就不一樣了。因為毅翔是一個什么事都能做的人,顏夢馨細細一想就知道了里面的涵義:如果她想讓睿明活著,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傲雄死
二個男人,二種不一樣的情,都陪著或多或少的她走過一段路。雖然都用不同的方法強迫她接受他們世界的生存法則,也對她極為寵愛和照顧。
想著睿明完美的臉龐以及深邃的黑眸,轉而有想著傲雄邪魅而又霸道的俊臉以及如寶石般發亮的黑眸,她心如絞肉般的疼痛。在睿明塞給她一大堆丈夫時,在傲雄將刀塞在她手里要她去殺人時,她真的痛苦得巴不得他們死。但現在……那么長的時間,同睡一張床,共枕纏綿,時而推心置腹,享受著他們的庇護,感情早已大于怨恨。
過了許久,她喃喃道:“能不能都不死,就不能有其他辦法?”
毅翔笑了起來,閉上眼前說了最后一句:“他們不死一個,那么你就試著去死,就看他們哪個舍不得你死。”
顏夢馨將話放在心里咀嚼了許久,突然恍然大悟。是呀,只要有一個舍不得她死,一定就會妥協那么一場浩劫就會平息。
但是他們倆個萬一都能狠得下心腸,又將如何?
心中陰霾又起,如果二個人還是不能妥協,那么她真的死吧。只要死了,就一了百了,他們拼得再你死我活,她也看不到了。否則活著,每當想起身邊的丈夫是殺了另一個丈夫的兇手,內心也會受煎熬。
她伸手扶上了毅翔臉,呆呆地看著這個也足夠讓幾乎所有女人為之動心的男人,忍不住輕聲埋怨:“其實最狠心的是你,出了這招其實是舍得讓我死。”
“你會死嗎?”毅翔顯然沒有睡著,此時嘴角二邊往上翹起,笑意很濃:“女人再笨也會一鬧二哭三上吊。”
“壞蛋”她頓時笑了出來,用雙唇對著毅翔紅潤的嘴唇輕輕一點。
當顏夢馨主動說愿意接待傲雄時,睿明頓時表現出無比欣慰。隨后致信給傲雄,答應了和談。
為了二個不同地區領袖安全,擔當警衛保護任務的特警部開始緊鑼密鼓地制定和談會晤計劃。不光要保護首腦,傲雄首領如果在這里出了什么意外,那也是難以解釋和挽回的問題。傲雄就算被他的人殺了,但不偏不倚的死在首腦這里,那首腦絕對會有牽連,被其他部落懷疑是否首腦威逼誘惑、暗中慫恿安排的。
“什么,首腦他答應了”在帳篷里盤腿坐著的任鵬一下跳了起來,在地毯上急躁地來回走了幾圈后,就往帳篷外去:“不行,我要去找首腦,怎么可以答應了呢。”
毅翔趕緊的去攔:“不用去了,去了也沒用,事情已經定下來了。”
“傲雄現在已經瘋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任鵬急得推開攔在前面的毅翔,直往牲口棚去,已經喊著叫人把坐獸套上準備出發:“你別擋我,編個理由就行。就說病了,反正他一直都病懨懨的,拖上一年半載,等夢馨把孩子生下來,也許傲雄也就忘了這事。”
“聽我一句,別去。你以為首腦什么都沒考慮嗎?”毅翔跟在后面,腳步雖然急,但說話的速度并不急。
“首領,別走別扔下我和孩子。”此時得到消息的紫蘿,抱著剛滿百天的孩子哭天搶地出了帳篷。一手抱著受了驚動哇哇大哭的孩子,一手死死揪著任鵬的長袍。
“我去去就回來,有要緊的事。”要不是兒子還抱在紫蘿的手上,任鵬早就一把推開紫蘿了。“不要,上回你就是說去去就回來,結果一去就去了半個月,差點連兒子的滿百天酒席都沒來得及趕回來。”紫蘿滿心的怨氣,一方面是不想讓任鵬走,另一方面見毅翔都攔著,證明沒什么好事,于是變著法子要留下任鵬。她對著胳膊彎里的孩子直哄:“別哭別哭,爸爸不走,是不是開始學爬了,等會兒爬一個給爸爸看看。爸爸一開心就不會走了”
毅翔微笑著道:“還是別去了,畢竟是首腦的事,再勸也沒用。反正這段時間我也不去,你也別去吧。你兒子還小,孩子小時候最容易出事,要小心提防著。”
確實擔心有些有野心的家伙,會對部落未來繼承候選人不利,如果殺了一大一小,那么部落的位置又空出來。
粗中有細的任鵬覺得這事確實很難管,再看看養得白白胖胖的兒子,正雙手捏拳,憋紅著臉哭得是驚天動地。心中不免心疼,小心抱過孩子就罵:“哭成這樣你也不好好哄哄。”
紫蘿很是委屈,沒想到兒子在任鵬的手上喈喈笑了起來,于是趕緊道:“哄不了,兒子是要爸爸呢。”
“哦,是嗎?乖,乖”任鵬抱著兒子也喜上眉梢地逗起孩子來。
紫蘿坐到帳篷里,紫蘿母親狡黠地笑著:“這個辦法怎么樣?只要這個男人還喜歡孩子,就一定行。”
紫蘿嘆了口氣,還是有點心疼:“以后看來捏他屁股要捏得輕一點,剛才哭得那個大聲呀”
卿歡看著站在衣柜前正整理衣服的顏夢馨,滿臉的擔憂,時不時嘆著氣。
“別這樣了,首腦會有分寸的。誰都不想隨時可能打仗吧?”顏夢馨拿起一件前襟繡著大片玫瑰花的衣服,華麗鮮艷的紅色玫瑰圖案能巧妙地遮蓋住臃腫的腰身。這都是二個首領丈夫叫人定制的。
她將這件衣服拿在手里,又取出一件另一種風格的,轉身笑問卿歡:“你說見傲雄時,先穿哪一件好?”還拿著二件衣服在身前比劃著。
卿歡瞪著眼,再多的話還是藏在心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