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穿這東西!”莫錦顏無比憤怒的盯著一套繁復的裙裝,死死的抱著椅子不松手,她剛才顛了顛,一條鑲玉腰帶就足足幾斤重,這么麻煩的衣服穿在身上,不得活活把人給壓成餅啊,流心與流情捧了衣服,愁眉苦臉的勸著她,莫錦顏竟是寧死不從。
就在僵持不下時,房間門被輕輕打開,一臉寒霜的靈奴渡步進來,滿臉不悅的盯著莫錦顏,莫錦顏咬了咬唇,無比委屈的朝椅子后縮了縮,可憐巴巴道:“不穿行不行?”
“不行。”靈奴一點都不給面子,莫錦顏別別扭扭的放棄了抵抗,最終被流心與流情抓住了手腳強行換衣。
莫錦顏苦著一張小臉,乖乖的張開手讓流心和流情為她穿著那一層層復雜的衣服,這副十三歲的軀體顯然是沒有完全發育得當,繁復的錦服著身,顯得她更加的單薄了些,一張皙嫩中帶著青澀的臉,無論如何也無法與這官服匹配。
她皺著眉頭配合的轉了個圈,方便流心將腰帶系在她的身上,流心笑道:“小姐此次進宮,就可以見到將軍大人了。”
莫錦顏撇了撇嘴:“可我完全不記得將軍長什么樣子。”她本來就不知道莫寧的模樣。
流心手一停,隨即哀嘆道:“小姐這副樣子,可如何跟將軍交代呢。”
靈奴淡然的盯著莫錦顏,輕哼了一聲,失憶。。。她到想知道,等一會見到莫將軍,這丫頭該如何把這出戲碼演下去。
只是一出宅門的功夫,她便被庭王府的車馬隨從嚇了一哆嗦,這古時的王爺出行排場就是大啊,從庭王府門外一路鋪排至街口,清一色的紅色相間的拖地服飾太監,低眉順眼的垂在那,項谷庭一襲白色華美的長袍,靜靜的凝立在馬車的一端,他所視的方向卻是莫錦顏所處的位置。眼見了莫錦顏茫然的出現在門外,他不屑的微微一笑,自顧自的登上了那最前的馬車,一行隨從這才規矩的擺動著隊列,隨著馬車的方向各自走向了個各自的位置。
莫錦顏不情不愿的被送上了前往楚皇城的馬車,隨行人中只有靈奴是她所認識的,她不知道項谷庭究竟安的什么心,竟然叫自己進宮去,不過以前只在電視上看過各種各樣巍峨華麗的皇宮,真實的皇宮什么樣子,她還真沒有見過,庭王爺的出行隊伍擺的極其隆重,所有的馬車車窗都被封了個嚴實,莫錦顏想看看外面的景色都看不到,只好撅著小嘴百般無聊的坐在馬車內玩自己的手指頭,自從換上了這副十三歲的孩子的身軀,莫錦顏幾乎覺得自己的智商都在很迅速的幼齡化,在這個她完全不熟悉的年代和朝代里,莫錦顏幾乎步步艱難,她無法用她以往所熟悉的思維再去判斷她所處的年代和所有的事情,莫錦顏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她微微的嘆了口氣,繼續把玩著自己細嫩的手指頭,還別說,這個小身體果真是個小美人胚子,從上到下從里到外,就連手指頭都這般的蔥白水嫩。。。
而此時楚皇城城門外,風塵仆仆趕來的莫寧正一身戎裝的凝立在城門前,早早聚集在城門外迎候莫將軍的滿朝文武紛紛聚集于此,一起等候著庭王府的隊伍到來,莫家千金知書達理,溫柔爾雅的傳聞深入人心,此時莫寧更是得意洋洋,自己唯一的千金女兒終于要在此時出現在眾人面前,傳說即將成真的時刻,一個作為父親的自豪感怎是只言片語可說得清楚。
萬眾矚目的莫錦顏在靈奴的監視下愉悅的蹦下庭王府的馬車,一干隨著莫寧將軍等候的人群頓時啞然了,誰家千金下馬車用蹦的?莫寧扶了扶差點歪掉的帽子,仔細的盯著那個熟悉的人影看了又看,沒錯啊,確實是自己那數月未見的女兒,怎生的。。。就變成了這副德行?
靈奴皺了皺眉頭,低聲道:“你能不能注意下形象?”
莫錦顏撇了撇嘴,這才看到一排排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她有點受驚般的茫然了片刻,抬腳往前走的功夫,又險些踩到過長的裙角而摔倒,一個不雅觀的姿勢保持住了平衡,人群低聲的嗡的一聲炸了窩,莫寧的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很是目瞪口呆的望著此時正不知所措的揉鼻子的莫錦顏。
莫錦顏頗不以為意,大步朝前隨著項谷庭的腳步就走了過去,項谷庭似笑非笑的看著莫寧,眼神中的嘲笑之意很是明顯,莫寧尷尬的摸了摸下巴,眼睜睜的看著莫錦顏跟不認識他似的從他身邊大步而過,那可是他女兒啊!!
靈奴一把揪住了莫錦顏的衣服領子,將她拽回到莫寧面前,自己則欠身道:“靈奴見過將軍大人。”
莫錦顏恍然大悟,原來這位臉一青一白的盔甲男子就是莫寧啊,那。。。也不就是自己在這個世間的血親父親了么?她沉默的抬頭看著陌生的莫寧,也不開口呼喚,也不做什么禮讓。這舉動倒讓莫寧更是尷尬了,他誤以為女兒嫁為庭王妃,自己則應該向女兒行禮才是,于是老臉一紅,硬著頭皮單膝跪道:“微臣莫寧,參見庭王妃。”
“艾?莫將軍到是喊早了,本王可沒許下莫小姐庭王妃的名分。”項谷庭滿是嘲笑之意的聲音從旁邊飄過,莫寧臉色一怒,猛的站了起來,怒視著把自己面子掃的干凈徹底的項谷庭。
莫錦顏有些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事,眼看著項谷庭侮辱莫寧,她就氣不大一處來,于是手下一松,忙扶住莫寧道:“爹爹,女兒自嫁庭王府來,卻是失了憶,方才一時沒認得爹爹,爹爹可莫得怪。”
她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庭王爺道:“女兒至今未知,新婚當夜,庭王爺究竟做過些什么,所以還請爹爹原諒女兒失禮。”
莫錦顏一番話說的若有所指又不卑不抗,莫寧聞之女兒失憶,大驚之下忙拉著她左瞧右看,片刻之后才哀道:“那你身體可曾有恙?”
莫錦顏笑道:“無礙,只是腦子里空些罷了。”
莫寧便沒再多做言語,自己心里卻百般糾結,若不是當初自己強行送了女兒嫁與庭王府,女兒又怎會意外失去記憶,還險些連自己這個爹爹都不認得,他鼻頭一酸,忙別過臉去,將滿心的自責壓下了心底。
項谷庭不屑于再與莫寧糾纏,不過他到對于莫錦顏忽然維護莫寧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悅。莫名其妙的不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