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參見小侯爺!”大臣們嘩啦嘩啦的跪倒了一片,男子則是笑容滿面的招呼了眾人起身,自己一雙桃花眼已經上上下下的打量在了莫錦顏的身上,項谷庭一張臉不自覺的黑成一團.
季千玄,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四五年,今天又忽然殺回楚中皇朝,連他什么時候回的宮自己都不知道,出場方式又弄的這么興師動眾,更過分的是他竟然敢當著自己面調戲莫錦顏,他不知道莫錦顏是自己的小王妃么,即使沒承認過,也論不到他如此放肆!
項谷庭趁著千玄給皇后與小皇帝以及重臣問安打招呼的功夫,將嚇了半天,又把自己弄的衣衫不整的莫錦顏拽到了身邊,一張臉臭的簡直可以擰出黑墨水來.
莫錦顏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自己這回可是受害者,她四處打量了下,哼,算那慕思雪跑的快,若是她晚一步,自己非要把她丟去熊山喂狗熊不可!
千玄笑的很是花枝亂顫,一張嫵媚的而帥氣的臉上絲毫找不出其他任何不該存在的表情,就連他不動聲色的瞟向靈奴和青鳥的眼色,都讓旁人感覺不到一絲的異樣,只有靈奴和青鳥感受到了那只有巫靈者才能察覺的寒意。
靈奴漸漸的明白,那夜危險的氣息,以及今天這強烈的威脅感,都是來自眼前這個人人稱為小侯爺的季千玄。
季千玄的笑容一直徘徊在臉上經久不散,他轉身望著項谷庭,依然是那副不著調的樣子道:“庭王爺,別來無恙啊。”
項谷庭悶悶一哼:“湊合吧。”
“喲喲,這是什么說法,莫非還在生在下的氣?”季千玄一臉賤笑的湊了過去,五年前他晃了項谷庭一道,在新帝登基前夕失蹤,害得項谷庭差點因為部分兵馬丟在季千玄手里導致他功虧一簣,也難怪他對季千玄冷眼相待了。
“哼,哪敢生季侯爺的氣,季侯爺何許人也,小王生了您的氣,還不得活活折煞這后半輩子的命。”項谷庭冷言相對,半分好臉不給。
季千玄容貌清俊非凡,偏偏這副外表下,生了一張厚死人不償命的臉,他對項谷庭的擠兌絲毫不以為意,哈哈一笑便自顧入席,吃吃喝喝談笑風生,完全無視了項谷庭陰冷的讓全場人都尷尬異常的表情。
“顏兒!”莫寧一聲焦急的呼喚聲如同一陣炸雷一般穿透嗡嗡亂響的人群,人群停止了哄亂,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莫寧身上,莫寧一張常年征戰在外曬的黝黑的臉上明顯的添了一抹紅,他神色狼狽的擠過文武群臣,挪到了莫錦顏身邊,滿眼疼惜又后怕的揪著莫錦顏上下打量著查看,口中不住問著:“沒事吧,沒受傷吧,嚇死爹爹了!”
莫錦顏安靜的看著莫寧發至肺腑的關切,依稀仿佛見到了往時的父親,她記得小時候淘氣,到處亂竄,上房揭瓦爬樹逗鳥的事沒少干,也經常出些意外摔倒或者掉下來,每逢此時,五大三粗的父親得了信都會焦急的沖到自己身邊細聲安慰,雖然也會氣急敗壞的給她一頓訓斥,但是父親的關愛卻暖暖的留在了她心底。
莫錦顏在莫寧的關切下,竟默然的生出一絲愧疚,若是這位愛女心切的邊南將軍得知女兒早已魂飛魄散的事實的話,該是多么的傷心呢.
莫寧抬眼間,看到女兒可憐巴巴的神色,登時又是一真心疼,他很后悔自己為了所謂的交好,將只有十三歲的女兒不遠千里的嫁給項谷庭,才新婚幾天的光陰女兒就遭遇如此多的麻煩,這可全是他這個做父親的責任啊。
父女倆此時各懷心思,各自內疚,一時之間氣氛悄然尷尬,莫錦顏淺笑了聲,低聲安慰道:“爹爹,女兒沒事,爹爹不要擔心了,您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她轉了個圈,示意莫寧太過緊張自己了.
莫寧摸了摸腦袋,嘿嘿一笑,這才不好意思的重新擠回了自己的矮桌,而一雙眼卻始終看著自己劫后余生的女兒。
一旁的皇后慕思鈴目睹如此父女情深的一幕,不由得微微一嘆,精致的臉上層層的浮現哀怨之色,若是自己父親對自己,有莫寧將軍對莫錦顏半分的好,自己也心滿意足了罷.
她自嘲的微微一笑,將面前的杯中美酒一口飲盡,酒是好久,入口綿柔,甘香回意,別有滋味,只是喝酒的人心事煩憂,品出的卻只有酒中洌洌的清苦,挽若那不可言喻的思愁,徘徊在味蕾,久久不散。
項谷庭竟然破天荒的叫莫錦顏坐在了自己的身側,而不是女眷的那一列里,莫錦顏對他的轉變很是納悶,想了想才明白,八成是剛才那季千玄與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動作親昵,項谷庭臉上掛不住了,他這么要面子的人怎能忍受自己的掛名小王妃被人調戲?
對男人來說,最重要的除了權利和金錢之外,就是被冠上他的名字的女人了,即使他不喜歡她,即使他很討厭她,那也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被其他人沾去半分。莫錦顏嘴角一揚,輕巧的捏起桌上的葡萄干含入口中細嚼而下,一雙眼卻不安分的環顧著四周,她在找慕思雪。
慕思雪以為自己縮在蘇媚的身邊就不會被莫錦顏所看到,她只不過是順著一口惡氣才做出那等舉動,而在莫錦顏心里,早就將慕思雪的人品畫上了大紅叉,她可是險些讓自己出意外死了的人呢,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仇,可以下此毒手迫害,那慕思雪也不過十幾歲的年紀,怎生得這般歹毒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