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錦顏悄悄的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沒跟著自己亂晃悠,也沒看自己,這才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走到窗邊,伸著脖子朝下看去。
窗外是條小胡同,罕無人煙的荒涼,而且還很高,要是跳下去,不死也骨折,莫錦顏失望的縮回脖子,看來跳樓逃生的計劃不可取。
她失落剛轉身想走,忽然覺得身周一暖,一股熟悉的味道回蕩在她的鼻孔內,很奇特的感覺,明明沒有任何味道,卻偏偏她感覺很強烈。
正納悶的功夫,只聽見不遠處傳來兩個熟悉的聲音:“侯爺,咱們不去找小姐,在這里能看到什么啊。”
“逛著玩嘛,這里美女那么多看看心情好了沒準能找到你家那主子。”
“。。。侯爺。。。”
女聲是靈奴的,男聲是季千玄的,這個發現莫錦顏神色一呆,頓時大喜,她怕房間內人看出來,急忙收了臉上的神色,雖然裝得一副平靜的樣子,可是心底早就已經給貓撓似的焦急。
她團團轉了幾圈,只聽的那聲音愈來愈遠,心中的焦急更是難耐。她忽然想起一招,不管有用沒用,只能如此試下了!
那幾個男子見她臉上忽喜忽悲,又轉為平靜,不知道她內心所想,只是覺得奇怪,其中一個人好奇的問道:“姑娘,你這是怎么啦?”
莫錦顏笑道:“沒事啊,這里有沒有古箏,你看這閑著也是閑著,怪無聊的,要是有的話,麻煩拿把給我?”
那男人見她只是要古箏,這才紛紛笑道:“這好辦,姑娘等下就是。”
語罷,其中一個男人飛奔出去,不過一會的工夫就捧了一件古箏回房給了莫錦顏。
莫錦顏坐在琴前,細嫩的手指輕輕的撫上了琴弦,房間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他們想,這么傾城絕色的女子,一定才藝非凡吧?彈出來的曲子肯定很好聽才是。
所有人瞪著明媚而且期待的眼睛看著莫錦顏神色凝重的坐在古箏前,很多知道了新來的女子要彈琴的姑娘也紛紛的涌了過來,在門口唧唧喳喳吵鬧不休。
甚至連月老板也被吸引了過來,莫錦顏被八方人群包圍,神色巍然不動,隨手一彈,一個生澀的音符砸的大家差點倒地,再接連著一串不怎么成調的曲子把眾人雷了個外焦里嫩!
眾人轟然而笑,莫錦顏不好意思的笑道:“哎呀,就不怎么會,我練練,我練練。。。”
語罷,又自顧自的彈了起來,彈的自然是流心教她的那曲子,眾人聽了一會,只覺得無趣,就都說說笑笑的散了場,幾個看熱鬧的男人也繼續立在門外發呆的發呆打醬油的打醬油,完全把莫錦顏給無視了。。。
此時,楚中街道旁,一輛馬車從人群之中呼嘯而過,驚起周邊攤販陣陣怒罵,驕陽似火,烤的地面都在滋滋的生著白氣一般燥熱。
路邊的茶棚內,依舊白衣著身的季千玄不急不緩的將那碗湯汁濃深的茶幾口飲盡,他身側百米外,即是羞月樓。
靈奴坐立難安的目測著紛亂的人群,莫錦顏在哪,她是絲毫沒有頭緒,只能這樣跟著季千玄,但是季千玄這不急不燥的性子簡直快把她給急死了,更鬧心的是急死了也不能催他,一則他是侯爺,自己是奴才,二則他動不動就耍小性說不找人了,靈奴可受不了他這一出。
“哎喲喂,我的天,真夠難聽的。”季千玄將茶飲盡,扭著一張臉極盡夸張的感慨著,靈奴茫然的看著他問道:“啊?什么難聽?”
季千玄呲拉一聲打開折扇,悠悠然的哼道:“聞香望園去,極目凄芳染,只道梅花艷,一夜盡凋散。風襲雪飄覆,幽香自顧憐,辭綻群花后,傲骨溢人前。”
靈奴神色一楞,這曲詞,是之前的莫錦顏所填,除了她和流心以及邊南將軍府的幾個人知道之外,在著楚中皇城里,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啊!那么。。。看著季千玄哼出這首詞,她混身焦躁的細胞漸漸的冷卻了下來,這是不是說,莫錦顏有信了?
季千玄自顧自的感嘆道:“詞嘛,凄凄哀哀不盡得什么好,曲嘛,還彈得那么不盡人意,看來你家這位傾世小王妃也是虛有其表哪。”
靈奴小心翼翼的問道:“爺?您聽到了?就在這附近么?”
“你自己沒長耳朵么,那可是你的靈主,身為巫靈,連自己靈主的氣息都察覺不到,你這些年的修為都修到誰身上去啦?”季千玄蔑視的撇了一眼靈奴。
靈奴頓時羞愧,眸色一轉,竟不敢答話。季千玄哼道:“到是那丫頭,竟然能感覺到你的氣息,還懂得用這么丟人的法子求救,若是本侯不跟著,她今天就要因為你的無能而失去獲救機會了,你自己好好反省吧,天天揪著心怕同門殺你,我還真以為你是什么可塑之才,結果也不盡然,一介庸才罷了。”
季千玄一通擠兌,靈奴慘白的臉上紅了幾分,她何時被人這么蔑視過,不過既然是有事相求,她只好忍聲吞氣,并氣凝神的在這亂市之中捕捉那那抹細微的聲音。
好在她畢竟修為不淺,細細凝神之下,果然聽到了莫錦顏有一搭無一搭的聲音和氣息,季千玄也不理會她,滿眼桃花的坐在那看著街上的大姑娘小嬸子亂放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