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小桃妃:王爺靠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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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丁復姓歐陽,一個俗氣的懶得用腦子想的復姓,老家丁是侯爺府世代家奴,雖然身份自稱家奴,實則從老侯爺到季千玄,無一不對他們敬重萬分。
侯爺府一朝風雨散,季千玄黯然離開楚中時,本是想將宅子交給他來改做自家,可歐陽自覺不妥,他們家人世代與侯爺府長居,已經很久未得回過家鄉半步。所以這次,他寧愿只身返回家鄉去,讓自己余年得以落地生根。
莫錦顏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歐陽家在西山城,早就已經沒了蹤跡,他這番回去,也只是落得窮困之境罷了。可這老頭偏偏是個固執人,一般法子行不同,那就只好來歪的了。
莫錦顏見他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這才微笑的撇下簾子,將孩子從流心懷中抱了來,淡聲吩咐道:“我們回府去罷。”
馬車輪子轟隆著啟了程,孩子似乎是醒了來,有些不愿意的撅著小嘴欲哭,莫錦顏趕忙連聲哄著他安靜下來。
其實莫錦顏根本就沒有哄孩子的經驗,她著實是讓這黏糊人的孩子給黏糊的習慣了,所以也就知道了怎么去哄他。
等待幾人回府時,項谷庭也早已從宮中折返,他吩咐人備了飯菜也不肯先吃,一定非要等到莫錦顏回來一起用餐。
門外熙熙攘攘的傳過一陣歡鬧和腳步聲,只聞得那丫鬟喚了句:“姑娘,您回來了,王爺都在宴廳里守了半天了。”
“哦?怎么不叫王爺先吃飯,等我作什么,若是我回了再晚些,王爺還不餓暈過去呢。”莫錦顏故意的調笑著,走進了宴廳。
她吩咐流心將孩子抱回阡陌閣去,自己則盈步蓮波的行向項谷庭:“王爺。”
她輕聲喚了句,隨即笑道:“奴婢去給娘娘上墳了,所以回來的時間晚了些。”
項谷庭淺笑道:“那便入座吃飯吧,以后早些去,也方便早些回,晚上路上黑了,萬一跌了也不好罷。”
莫錦顏應了聲,乖乖巧巧的便端起飯碗來吃飯,其實她心底早就將思維拋去了此時的渡口邊,如果現在周東南趕得及的話,應該能將老家丁攔截下來才是。
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人歸去西山,要不然那老人家,晚景必定凄然度過,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何便那般關注那老家丁,只是隱約覺得,伺候過侯爺府的人,她便要真心的管起來才是。中華
此時渡口邊,周東南褪去一身素服,刻意的換了一身極其奢華高調的衣著,遠遠看去,到想是什么富家公子哥兒一般,他晃蕩在渡口岸邊,仔細的凝視著過往的客人,從中搜索著老家丁的身影。
此時夜間過往西山的客船只有一輪,老家丁必然是會出現在那處船邊的,周東南很慶幸自己趕的快了些,沒有讓他登船。不一會的功夫,老家丁就混著人群到了渡口,想必是沒有吃飯的緣故,他停在那攤位前要了碗面小心翼翼的吞吃著。
周東南暗嘆了一聲,看那裝扮也不是有錢人家,非要跟小姐賭什么氣,還得害得爺半夜跑來這里收拾你。。。
他這會趁著老家丁還沒有到登船時間,周東南快步奔至船家身側,財大氣粗的甩手甩出一塊金子,那船家本來在忙著綁貨物,忽然見金子滾地,眼立刻就尖了幾分。
他討好的順著周東南的腳一路延伸:“大爺,您有什么吩咐?”船家笑的極其猥瑣。
周東南輕哼道:“喂,看到那邊那老頭了沒,一會子他要是來登船,務必別叫他上了,最好能使喚人將他驅逐出渡口才好。”
船家迷茫的看了一眼此時還一無所知的老家丁,又很迷茫的小心翼翼的屈了身子問周東南道:“爺?死手活手?”
周東南一巴掌拍在船家腦袋上,怒道:“滾你大爺的死手,爺只是讓你阻止他去西山,你要敢傷了他半分毫毛,爺一把火燒了你這渡口!”
船家嚇的連連點頭哈腰的應了聲,周東南重哼一聲,搖晃著身子跟二流子一樣,裝做沒人事般掉腿走了。
接下的任務就沒他什么重要的事了,接下來的一場戲,就叫惡霸船家欺弱客,周東南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幸災樂禍的看著。
這可都是莫錦顏吩咐下來的,他一肚子壞水兒發揮的恰到好處,反正只要結局不悲劇,那便一切可好了。
夜色明朗的晚夏時節,渡口邊的空氣中散發著濕潤的清香,周東南氣定神閑的看著依然對一切都混然不知的老家丁吃罷了那一餐晚飯,從自己層層疊著的背篼里掏出幾個銅板付了錢,然后渡著步子走向渡口。
老家丁透過渾濁的眼色,轉身凝望著身后融入夜色的楚中城,他已經在這里呆了好久好久,久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老家是什么樣子了,一想到去一個全新的,陌生卻是落葉歸根的地方度過他的余生,老家丁就覺得很是哀涼。
他重重的嘆息一聲,楚中,再見了,怕是這輩子,也就沒有機會再回到這個地方來了吧。。。
“船家,這是我的船票,我想。。。”老家丁伸手遞出船票給正在忙活著的船家,卻不想,對方不耐煩的一巴掌便將他的落去了一邊,滿眼不耐的瞪著他。
“去去去!”船家不耐煩的驅逐著剛想登船的老家丁,一臉霸道的打量著他道:“今兒船沒位置了,您請早吧!”
老家丁詫異的問道:“這這。。。這怎么買了票,還不叫登船呢?這是什么道理?”
“道理?”船老大囂張的笑道:“船是老子的,老子就是道理,老子說今兒沒你的地,就沒你的地兒,你敢跟老子計較?老子把你丟這江里喂魚去!”
老家丁一直都是溫婉和善的性子與到這樣的潑皮霸王他是半點法子也沒有,一張臉急的通紅泛白,結巴著,卻不得不討好道:“船家,你看看。。。我這票。。。”
“票你媽啊!你聽不懂人話啊!”船老大粗魯的一把奪過他的票撕了個粉碎,老家丁氣的臉色泛白的顫抖道:“你你你!你怎么可以這個樣!”
船老大干脆把手里的活一扔,光著膀子就走了上去,抬著下巴對著眼前幾乎驚到蹦起來的老頭,霸道的說:“我怎么樣了?老頭,再跟我廢話,我就不是撕你船票這么簡單了!聽懂沒有!給我滾蛋!”
他伸手推了老家丁一把,無依無靠的老家丁腳下一跟蹌,險些摔下碼頭去,他心知自己斗不過這潑皮,只好含隱著淚一言不發的悶頭走出了渡口。
船票沒了,西山今夜是回不去了,侯爺府他定然也是回不去了,此時侯爺府大門一關,怕是朝廷里早就有人接了手,那個地方已經不屬于他了。
他能再去哪呢,這么大個楚中城,他竟然落魄到身無分文可取的地步了。渡口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沒有因為夜色的降臨而安靜下來。
叫賣東西的小商小販,喲喝著等生意的平民,甚至出了渡口等待夜船歸來迎接家人的百姓,每個人都是心思百結的忙碌在自己的世界里。
老家丁忽然覺得自己很孤單,世界這么大,卻沒有一個地方,沒有一個人,是屬于他的,他今后,可該又怎么辦?
周東南叼著草根悠閑的先是看了會子熱鬧,隨后笑瞇瞇的將草根一吐,招手喊來了渡口的負責人,依舊是那么一塊金子丟了出去,財大氣粗的感覺讓他自己很是爽快。
渡口的負責人連忙將眼笑成了一朵花般的模樣,擠的碎碎的點頭哈腰的看著周東南奢華富貴的跟暴發戶一般的裝束討好道:“爺,有吩咐?”
周東南將額頭一點,指著依然在徘徊著的老家丁道:“看著點,別讓那老頭出了渡口,這塊金子就是你們的打點費,這三天里,給爺不疼不癢的耗著他,別叫人受了什么傷害,也別叫人太好過了。”
負責人忙恰媚道:“爺吩咐的,我們定當辦好,卻不知。。。怎么掌握那個度?”
負責人鬧不明白那老頭跟眼前這個暴發戶到底有什么仇怨,所以才這么拐著彎的問了一句給周東南。
周東南哼道:“那是我家離家出走的老爺子,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鬧著別扭不肯回家去,所以才叫你們給他點適當的苦頭吃,好叫他乖乖的知道家里的好。”
負責人恍然大悟般的點頭哈腰道:“那是肯定,那是肯定。”
周東南囑咐道:“你真的懂了?”
“真的!”負責人信心滿滿的應了聲。
周東南輕哼出聲,老頭,叫你猖狂,這次不給你點教訓,哪對得起你這身硬骨頭了,他安排完了這些事,自己則不慌不忙的轉身出了渡口,直奔回王府去復命了。
庭王府之中,靈奴將自己淹入冰涼的涼水之中,只留出鼻孔來做呼吸之用,只有這樣徹底的麻木,才能緩解蠱毒發作時帶給她的痛苦和煎熬。
靈奴有些擔心,擔心此時,怕是靈小九抗不住這身毒了該怎么辦?她不知道莫錦顏什么時候才能不慌不忙的走完她的過渡期,自己是忍到難忍時,實則忍耐不下了。她不知道,再過些日子,她該用什么法子來讓自己好受些了。。。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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