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第一(傳說中的有推加更)
枕冰娘:、、、、、、、、、
然而江離連頭也沒回,只是瞧著窗外小徑上的麻雀,淡淡道:“本公子有些話要問你。可是門口還放著鄭家送的玉佩,出去不得,只能費些功夫。”
竇安朝門外努努嘴,眉梢一挑:“鄭家玉佩送了半月了,擱在門口也擱了半月,秋兒的蟋蟀都在里面鋪窩了。就算你鐵了心不收,卻因此把自己鎖在屋里半月,也不悶得慌?你出門溜溜,再給我表妹解釋下,也不是難事。”
“不難?不,太難。女人心太難。”江離忽的臉色一肅,如同面對個最難解的棋局,語調都沉起來,“明明是一的事兒,女兒家可以想到三去,還沒有任何合理性。所以本公子不出門,才是最穩妥的方式。雖然悶是悶點,但絕對安全。”
“安全?”竇安愣了愣,覺得這個詞用得古怪。
然而看江離一臉義正言辭,如臨大敵,他忽的又明白了些這個詞的妙處。
情關是重重劫,刀山火海的坑,一不小心錯了一步,女兒家可以立馬把臉翻,醋壇子覆起來,冤枉都沒處訴,只能嘆一句你個小心肝,錯把我癡心誤。
“你對我表妹,還真是用心了。”竇安低低道了句,臉色緩和了幾分,“所以,棋公子大費周章把我‘請’來,想問的是什么話?”
“你應該知道,長安城門那兒出了變故。”江離清咳兩聲,眉眼重新恢復了冷漠,“鄭斯瓔不按套路出棋,所有人都算錯了,連本公子也算漏了這茬。”
“所以你要怪怪鄭斯瓔去,關我什么事?”竇安吹了聲口哨,一臉涎皮樣。
江離終于轉過身來,一雙星眸如埋伏的寶劍般,凜凜地盯著竇安:“棋公子從不輸棋。鄭斯瓔的理由成立,那只能是最開始走錯了。比如,王文鷹之死。”
“王文鷹之死?你棋公子授意躚躚熏含毒的香,慢慢掏空王文鷹的身子,讓他慢性致死。卻沒想由了辛夷,直接摔死了。這又能怪到我什么來?”竇安愈嬉皮笑臉了。
江離眸色一閃,眉間騰起了股寒氣:“不錯。本公子要的是慢性致死,可沒打算把卿卿牽連進來。本公子哪怕輸了局,都不會讓她深陷險境。可若不是你拿瓔珞去送躚躚,又怎么會引得后續的沖突,至于王文鷹摔死?”
竇安一愣,翻了翻白眼:“你是懷疑我故意贈送七寶瓔珞,摔死王文鷹,再把辛夷牽連進來?”
“敢動本公子的女人,就算是青蚨主,本公子也照殺不誤。”江離微微瞇了眼,一股殺意從他身上迸出來,瞬間鎖定了竇安。
他放佛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如同一頭隱藏在棋局里的修羅蘇醒,黑子為劍,白子為刀,一怒間眾生浮屠,一喜間山河臣服。
似乎是感受到主子的殺心,影衛們的袖籠中乍然出現了匕,猝然架在了竇安的脖子上,后者的脖子頓時顯出幾道血痕。
血腥氣在草廬中擴散,誘起了江離眼角一絲血紅,那是嗜殺的冰冷:“從實招來。否則,血洗竇家。”
竇安收起了涎皮臉,眸底卻沒有太多驚惶,反而升騰起股肅穆:“自那日李赫的話后,我便收起了匕。隱瞞真相,投奔辛府,也只是近到她身邊去瞧瞧她。所以,王文鷹的事與我無關。只能說整件變故都是意外。”
“是么?”江離幽幽吐出兩個字,眼角血紅不減。
竇安眸底的肅穆愈濃了,噙著抹渾然天成的高傲和威嚴:“以第十三代青蚨主的名義,此事與我無關。”
江離始終緊緊盯著竇安,如頭隨時鎖定了獵物的狼。而竇安的眸色也沒有絲毫的躲閃和變化,也那么直直地回盯著江離。
良久。江離眼角的血紅終于消散。他擺擺手,影衛們的匕瞬間消失在袖籠中,只有竇安頸上的血痕提醒著諸人,方才一場生死間的危機。
“既然與你無關,那只能怪老天爺了。環環相扣,天衣無縫,卻被一個意外壞了整個局。”江離重新轉身,看向青苔小徑上的麻雀,語調泅起抹嘲諷,“說什么棋局無雙,什么謀士謀國,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
“錢好賺,天難欺。做得再美味的湯頭,也不敢說下一刻不會掉下顆老鼠屎,壞了整鍋湯。人算人,有時卻算不過天。”竇安意味深長地瞥了江離一眼。
“我們凡夫俗子是。棋公子也是。”
江離不置可否地笑笑,又恢復了棋公子那番清峭氣度,連語調也干凈無塵起來:“既然話問了,閑話也別叨叨了。本公子不留青蚨主了。送客。”
最后一個“客”字落下,竇安還沒得及反應,影衛們就如提小雞般挾起他,如一陣風般消失在了屋中。
草廬又恢復了靜謐。門外玉佩盒子里的蟋蟀一聲長一聲短,青苔小徑上的麻雀為爭粒草籽,嘰嘰喳喳得不可開交。
江離依舊負手而立,淡淡道:“鐘昧。點五百名天樞臺影衛,趕往辛府。”
“屬下遵命!”暗處傳來鬼魅般的應答。
“辛府要出大難了。若她傷了半根汗毛,本公子會讓整個天樞臺,為她陪葬。”江離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冷得令人心驚。
“屬下以項上人頭誓:絕對會至辛府,解辛府之危。若王家傷了辛姑娘半根汗毛,屬下們也會讓王家陪葬!”鐘昧的聲音也答得沒有絲毫遲疑。
“如今時候未成熟,不宜暴露天樞臺。爾等行事之時,把鍋栽給李景霆。”江離陰陰地一笑。
“假托是李景霆的人?”鐘昧一滯。
“不錯。有些苗頭要扼殺在搖籃里。是故,對潛在的敵人絕不能手軟。讓李景霆當個黑臉人,黑得讓卿卿一腳揣了他最好。”江離忽的有些得意,眉梢些些上揚。
暗處的鐘昧卻聽得一愣一怔。古怪,太古怪了。
話古怪。又是苗頭,又是敵人,說得好似場黑白對弈,兩軍對峙,賭的不是輸贏,爭的是那片芳心。
人更古怪。此刻的棋公子,怎么看怎么都是個賭氣的孩子。一個耍了些小聰明而沾沾自喜的孩子。
而草廬外的街道,一陣噠噠噠剛好傳來,鄭斯瓔送口信的駿馬疾馳而過,離辛府不過半里之遙了。
然而,第二個得到消息的,還不是辛夷。而是辛府后院的辛歧和綠蝶。
“剛剛的消息,長安城門那兒出變故了。”辛歧佇立在沁水軒,隔了道避禮的屏風,看向榻上的綠蝶,“鄭斯瓔不按套路出棋。所有人都算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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