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的話告訴我夫人了。你要不要知道,我夫人怎么說?”咸豐笑了,換了一個話題。
不過,他覺得自己真的與奇瑞越來越有共同的話題了。所謂的委曲不過是心里淡淡的不平。但是他們是嫡長子,他們是有天然的繼承權的。他們活著,對其它庶子來說,就是壓力。什么都不做,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報復。等著老爺子走了,他們也就落他們手上了,也就不用說什么了。
“說什么?”奇瑞看著咸豐,他知道他是誰,但他的夫人?若他真是自己猜的那個人,那他的夫人?他宮里現在才五個人,是哪一個?哪一個配讓他叫夫人?他的腦子里又想到了那位二姑娘。那位二姑娘好像在宮中很得寵愛,他能寵愛到能叫她‘夫人’?
“她說,能那么說的人,應該是死過一次的人,但這種人要么惜命,要么不惜命。都不是合作的好對象!”咸豐笑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他有點想知道這位若是知道,他知道自己口中的夫人,是那個差點成為他的新娘,會有什么表情。
“你呢,你怎么跟她說的?”奇瑞一臉的哭笑不得,那位夫人還真的敢說,不過想想,竟然也算是說中了不少。
“我跟她說,你又瀟灑又豁達。”咸豐讓自己坐得舒服一點,但是眼睛卻一直盯著他。
“她一定說最瀟灑、豁達的是唐李白,而除了寫詩,這位好像真的要啥沒啥了。”奇瑞笑了,漫不經心的說道。瀟灑,豁達,他也想不出有別人。不過若是誰來用李白來形容自己,他估計會翻臉。他甚至覺得自己不算是個文人。
“你們還真是像,她就是真的這么說了。”咸豐心里都覺得有點怪了,他希望奇瑞嫉妒自己,可是又不想看到他們這么合拍。
“是啊,我都要懷疑尊夫人與我有些瓜葛了。”奇瑞笑了起來,他看著咸豐,他有種強烈的感覺,這位夫人一定是跟自己有瓜葛的,“有空帶她出來吧?你也不是那種迂腐的男人。”
“不會的,我打死也不會帶她出來見你的!”咸豐笑了,對他堅定的搖搖頭。
“你夫人很美嗎?”奇瑞瞪著咸豐,他好像越來越確定了。
“對我來說很美。”咸豐也瞪著奇瑞。
“為什么呢?你是高估了我,還是不信你自己?”奇瑞笑了,覺得現在的咸豐有點好玩,不過他其實是了解咸豐的感覺的,若那位夫人真的就是鈕祜祿青妤,那就算是自己,也打死不會讓她來見已經錯過的姻緣。
“都不是,就是不想讓你們見面,太相似的兩個人,會當很好的朋友,你不可能讓她變心。我就是不喜歡你們見面而已!”咸豐翻翻了一下白眼。
“你越這么說,我越想見了。說實話,能跟得上我腦子的人,真不多。一個女人,除了很聰明,更重要的是,她真的讀了很多很多的書,而且還是有名師教導,你以后若有事,又找不到,倒是可以聽聽她的意見,她應該能幫你。”
“你說,她那么聰明,會不會讓我知道她特別、特別聰明。”咸豐笑了。
“你們夫婦感情真是好。”奇瑞笑了起來。
“問你一下,青蛙若是絕種了,是不是會引來絕收?”他決定換一個話題。
“天地萬物有靈,所以毒蛇出沒十步之內必有解藥一樣,辛棄疾也說,‘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奇瑞笑了一下,不過看著他,“她想吃青蛙?”
“不是,她不許人家吃,所以我就問問。”咸豐瞪著他。
“那就別吃了,你也不像沒土地的,為了你家的收成,也別吃了。那玩藝好吃嗎?”
“你不會讓你家吃那東西吧?”
“不會,這種事,只要一個人試,可能真的會被吃絕種的。就算為了‘鱗鱗池面水初生,萍底青蛙自在鳴。誰使幽庭當鼓吹,雨余時聽作新聲。’這樣的詩句,我也不會開這個口。”
“誰寫的?”咸豐怔了一下。
“程門四弟子之一的楊時。”
“回去問問青妤,看看她知不知道。”咸豐輕輕的看著奇瑞說著,他決定還是告訴他算了。
“青妤?”奇瑞故意怔了一下,目光之中還特意帶了一點疑惑。
“鈕祜祿青妤。”
“唉!”奇瑞的嘴角泛起了笑容,躺著看向了天空,果然是她,現在他更想見了,“好像有點可惜了,這么聰明的女孩,我都想見一下了。”
“所以我不會讓你們見,但我要告訴你,她真的很聰明。聰明極了!你也聰明,比我聰明很多。現在我很高興,自己因為可憐她,把她留在身邊。然后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驚喜。你也給了我一個驚喜,什么時候病好,替我去打家具?”
“你還是讓我去死吧!”奇瑞閉上了眼睛,奇瑞剛剛想到了家具到底指什么,立刻很傷了。
“下午我給你一個大夫,實在不成,我也不介意讓人抬你進去。”咸豐對他笑了一下。
“大夫說我至少要休養半年,解毒這種事,沒那么容易。”奇瑞笑著搖搖頭。
“我會派人來抬你!”他輕輕的拍了他一下,看了自己手上那本書,“我會告訴她,這書是你送的。”
“現在我也有點想幫你了,你明天派人來接我吧!”
“青妤說我眼睛很干凈,表明我的心還不錯。”
“老大,被女人哄得這很開心,你是第一個。”奇瑞笑了起來,搖搖頭,“現在我不遺憾了,您自己留著那位吧!”
咸豐大笑了起來,想了一下,“所以我不想把她的心變臟,讓她以為我的心還是干凈的就好了。”
“所以我可以變臟,也行,反正我也沒成親,省得被人罵得絕子絕孫,我還是自己過吧!”
“我還沒兒子,別讓我絕子絕孫。”咸豐輕敲了他一下。
“你放心,比我們心臟的人大有人在。”奇瑞笑了一下。
“比起青妤家的覺羅氏,還有你的異母弟弟們,我們干凈多了。現在我覺得我干凈多了。”咸豐笑了起來,現在他真的這樣想了,他爭位置時,也沒想過置老六于死地。比起來,他的心干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