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就位，準備拍攝！”

副導演大喊一聲。

聞言，助理江樹跟榮婳提醒了下，然后眼明手快地接過她手里的牛奶。

榮婳把身上披著的毛毯掀開，從躺椅上起來，朝機位走去。

一身藍白校服寬大，將女人包得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出玲瓏有致的線條，昨天剛弄直的頭發束了個高馬尾綁在腦后，隨著她的走動一蕩一蕩的。

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精致，只不過，純素顏的狀態壓了幾分她平日里的美艷。

而且，由于這張臉實在過于鮮妍，即便素顏也明艷動人，為了映襯戲中渺渺重病患者的身份，化妝師特意在她唇上撲了些粉，讓那紅潤飽滿的唇顯出幾分病態的蒼白，如此，才不至于讓驚艷的五官存在感太強。

向凌瞟了她一眼，沒說話。

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向大導演最擅長雞蛋里挑骨頭，能不被他挑剔的演員還是少見。

儼然，榮婳肯素顏上鏡，這一點讓大導演很滿意。

其他人看了榮婳的形象，也不得不服。

“沒想到，榮婳素顏也這么能打啊，瞧那皮膚狀態，簡直了。”

“看慣了她濃妝艷抹，沒想到還能有這么清純的一面，別說，還真挺像十五六的學生妹！”

眾人竊竊私語，無人注意到，不遠處的角落里，一身白色醫生服的年輕男人指尖顫了顫。

他盯著人群中身穿校服的女人，目光一轉不轉，溫潤的眼神中爬滿了似是追憶般的恍惚。

五年前，她也是穿了一身校服，藍白色，很漂亮，一如現在。

這時，旁邊偷偷過來看拍攝的幾個小護士小聲議論起來。

“誒，你說，榮婳的演技配得上她得的獎么？”

“現在的明星哪有演技啊，雖然我沒看過她的戲，但一看她就像個花瓶。”

言修聞言皺了皺眉，朝后說話的護士看去，“你沒看過怎么知道她沒演技？”

口氣中攜著幾分不善。

小護士突然被質疑，有些不滿，但看清對方清秀俊朗的臉后，不由心跳加快了一瞬。

所以，本想直接回懟的話，到了嘴邊就變成笑吟吟的，“我不看她的戲還不是因為她風評差？不光名聲不好，還愛耍大牌，這樣的人，想想也沒什么演技啦！”

“那你這種的呢？”言修眉頭皺得愈深，“連看都沒看過就給人下定論，不了解她就給她潑臟水，暗地非議別人還自以為是，你這種無腦噴說的話，是不是想想都沒有可信度？”

小護士沒想到看著溫溫柔柔的人，diss起人來竟然這么毒，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旁邊幾個看好戲的不嫌事大，當場就“噗嗤”笑出聲來。

被diss的小護士回過神，頓時覺得顏面盡失，紅著臉嚷出來，“我還用了解她嗎，網上負面消息多得是，她什么貨色誰不清楚？你說我不了解她，好像你多了解她似的！”

“我——”當然了解她。

下意識要說出的話被阻截在唇齒間，言修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攥成了拳頭。

溫文爾雅的臉龐，霎時褪去了血色，變得蒼白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