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一離開，就聽見了瓷器碎裂的聲音。
看來，神算大師把老太太氣得不輕。
回玉樓閣的路上，竟發現神算大師在等她。
“大師所為何事？”
四目交匯，二人皆卸下偽裝，雙方氣勢誰也不讓誰。
對視良久，神算大師打破僵局：“你要如何謝我？為你解決一個隱患？”
他不知哪來的扇子，放在手里把玩。
“那是我把握的好，若是把握不好，我不得被你害死。”凌月眸中冷冽，沒有絲毫感激。
神算大師看著這眼神微微一怔，有時不知為何，通過這大小姐看見自己。
“那神算也是知道大小姐聰慧，所以才敢伸出這橄欖枝，你沒讓神算失望，及時抓緊了。”神算大師搖了搖扇子，笑容完美。
明明是平平無奇的臉卻莫名吸引人。
“你等我應該不是為了說這些吧？”她可沒時間在這和神算耗下去，只希望快些進入正題。
神算大師不疾不徐，扇子一合：“我可以給姑娘想要的，但姑娘也要給我想要的。”
“哦？我想要什么？”凌月似笑非笑。
“焰靈花。”
聞言，凌月笑容一滯，他怎么會知道？
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止清道君和如晟吧？如晟那時在處理公務，隔得甚遠應該沒聽到她和止清道君的談話才對。
可是止清道君沒理由把消息透露給神算吧，這到底……
失算，失算。她先前假扮道姑的時候就不應該多嘴逞口舌之快的！
看來道姑那身份在和凌心瑤比完煉丹后就不能用了。
短短一瞬凌月腦海閃過不少思緒，最終卻只化作一句：“大師好手段。”
神算大師微微勾唇，回以微笑：“過獎。”
他知她心中所想，不過，就算她不自爆身份，他也能認出她。試問，世間還有哪個女子有這種眼神？
嘖嘖，如今更是一副想恁死他的模樣。
“說吧，你如何給我此物？你又想從我這得到什么？”冷靜下來的凌月開始思考這次交易的可行性，若是他給出的條件確實足夠吸引她，那么答應這場交易也無妨。
“我需要姑娘煉制一種丹藥，若是煉成了，來客莊的欠款我替你還，焰靈花也奉上。”神算大師扇子一翻，赫然出現一張邀請函，“如何？”
這邀請函是拍賣行的通行證，若是沒有這個怕是連拍賣行的門都進不去。
“憑借此物，你到時盡管叫價，我保證焰靈花定收入你囊中。這誠意如何？”
若非眼前的大小姐不好坑騙，他才不愿意下這血本。然而——
“很好。”凌月眸中了然，唇角勾起一抹笑：“但是我拒絕。”
神算大師笑容一滯，哈？
拒絕？
他開的條件不夠誘人么？天地良心，這絕對是他最大方的一次！
“你有求于我，就要有求人的樣子。我自信我的煉丹造詣，但你自信這樣的我不搶手么？”
原來是有求于她啊，那就好說了，這不來個坐地起價怎么行？
凌月心底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看著眼前人無懈可擊的微笑不復當初，凌月心里暗爽。
尼撒正想吐槽她是否過于自信自己的煉丹術，但終是什么都沒說。好吧，在他的記憶里他想不到煉丹能壓過她一籌的存在。
“所以大小姐是哪不滿意了。”神算大師默默承受心在滴血的痛苦，面色沒表現出一絲異常。
凌月笑容完美：“價低了，至少這個數吧？”
“五萬兩？”他試探性道，呼吸一滯。
“不。”
“五萬兩黃金？！”神算大師笑容徹底碎裂，話鋒一轉：“大小姐不想想，我是不是非你不可？”
凌月無謂他的威脅：“你會找上我，就已經足夠說明，大多人都是不行的。”
總之就是自信，相當自信。
神算大師微微斂眸，眸中散發著相當危險的光，頓時氣勢逼人。很好，一開始和他坐地起價的人現在都不知在哪了。
“那便應你所言。”神算大師唇角勾起冷冽笑意，“不過這是一場豪賭，怕你輸不起。”
凌月無所畏懼：“盡管賭便是。”
“你若煉制成功則可以收了我這五萬兩黃金，并且要為我所用，反之，煉丹界將無你立足之地。輸了的代價我懶得細說，我更希望你到時細細品味。”神算大師摩挲折扇，笑容異常危險。
“那你怕是沒那機會了。”凌月接過扇子上的邀請函，“以上，除了為你所用我全部準了。”
神算大師：“……”
“好，我甚是期待你的表現，希望你可別——”折扇在他手中化作齏粉消散，“讓我失望。”
語畢，神算大師越過凌月，頭也不回的離去。
交錯一剎，凌月唇角笑意放大。
神算大師走后，尼撒唏噓道：“這人身上的靈力好危險，像是隨時要爆炸似的。”
“你也感覺到了么？他雖強，但是靈力不穩。尤其是剛剛，情緒爆發后更加不穩了。”
“估摸著這也是他找上你的原因。”尼撒眸中沉重，“你怎么敢和他開口要這么多的？不怕他惱羞成怒放棄交易？”
凌月淡然道：“我吃準他‘亂投醫’這一點。”
“何謂‘亂投醫’？”
“他開的籌碼可見此人非同尋常，你說這能呼風喚雨之人會差煉丹師么？由此可見，是找了不少煉丹師都無用，所以才叫‘亂投醫’，看到有點希望的都想一試。”
尼撒又繼續問道：“可是能呼風喚雨之人為何要扮成江湖術士四處招搖撞騙？或許他只是大人物手下的一顆棋子？”
“這也是我的疑慮。”凌月眸中玩味，“若是個有頭有臉的，為何要扮成江湖術士呢？可觀他神色，并不像沒有話語權的人。”
“這確實是個值得玩味的地方，嘖，你看起來對他很有興趣？”
凌月不否認：“此人的陣法造詣不差，若能為我所用是極好的。”她現在缺少可用之人，若是能將此人收入麾下，可解用人之需。
“可他看著并不像好馴服之人？”
凌月唇角微微勾起，眸光幽邃深遠：“他也想馴服我，不如較量一下，看誰更勝一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