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心里有預感,她們之間的關系是知道上官璃對自己這種態度的突破口。
楚雩吃了幾口菜,神色凝重。
“我要說的這件事你千萬別隨便讓凌家知道,不是現在的你可以承受的。”
“好。”
楚雩看了看周圍,小心翼翼道:“凌傲然年少時,喜歡的人是你那個娘。”
“嗷。”凌月淡淡應了一聲。
“……你好像早就知道的樣子。”
凌月微微頷首,“這些天相處下來,再結合我眼前的記憶,不難猜測出來。”
只可惜,凌傲然看起來似乎也沒那么愛柳茹玉。
柳茹玉卻是滿心都是凌傲然。
“現在知道這件事的,基本都不在凌府了,死的死,走的走。我是當年無意撞見的,又因為是上官璃培養的棋子,所以沒什么人在意我。”
楚雩閉眸,腦海里千思萬緒。
“當年那事你現在想挖出來是很難的,若是你懷著為柳茹玉平冤的心打探這事的,我勸你放棄。”
這是權貴間的丑事。
既然是丑事,那是絕對絕對不會傳出去的。
那些人為了遮掩丑事,什么都做得出來,為此平白無故丟了性命的……
“誒,小師妹你怎么在這?”
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楚雩的思緒。
來者一身白色道袍,領口繡著火焰一樣的紋路。
劍眉星目,儒雅俊朗,鼻梁高挺,面部輪廓說不出的和諧,頗有仗劍少年的感覺。
“這位是?”
楚雩暗自慶幸,幸好她剛剛什么都沒說!
“這位是我的朋友,名喚凌陌然。陌然,這位是我的同門師兄,樓觀!”
“原來是小雩的朋友,幸會幸會!”樓觀抱拳笑道,模樣瀟灑。
凌月回以一笑,客氣道:“相見即是緣。”
“哈哈!”樓觀開懷大笑,“是了,緣分!”
楚雩接著話茬道:“師兄怎么會在這里?”
樓觀聞言停止嬉笑,“這……”
“師兄但說無妨,陌然與我感情要好,不必當做是外人。”
樓觀歉疚地朝凌月笑笑,這才繼續說:“我是來抓魔修的,方才我看見一個魔修在街上肆意搶人東西,跑到了這個酒樓,可是我這一上來什么都沒看到,就看到師妹你了。”
楚雩驚訝道:“竟有此事。”
“是啊!這下魔修跟丟咯!”樓觀有些氣餒地捶手,“真是可惡,在圣殿的眼皮子底下還敢這么張狂!”
“師兄莫要自責,我相信下次再遇到那個魔修,你一定能抓住他的!”
樓觀撓撓頭,“嘿嘿,借師妹吉言!話說我能喝杯水么?這追了好久,我有點渴了。”
楚雩眸光投向凌月,“陌然?”
“我沒關系,讓你師兄坐下一起吧。”
樓觀忙道:“謝謝!”
樓觀一坐下,就喝了一杯又一杯水,就差套著茶壺嘴喝了,一連喝了好幾杯他才停下。
“啊,得救了。”
楚雩忍俊不禁,“師兄在女孩子面前注意點形象啊!”
“害,這算什么!”樓觀滿不在意道,“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啊!話說回來,陌然,你可是來參加這次圣殿靈丹測試的?”
凌月點點頭,“居然被你看穿了啊。”
樓觀“嘿嘿”一笑,“你進了宗門,我會多多照應一下你的!有什么事盡管和我說,有人欺負你了我一定幫你出氣!”
楚雩賊兮兮地笑著:“師兄這次做了新弟子的領頭人,這能為就是不一樣啊!”
“看你說的!”樓觀又喝了一杯茶,“這不是你的朋友么!你的朋友就是我朋友,我多照應一下怎么了!”
楚雩托腮,“那你可要多照應一下陌然,虧待了她我可饒不了你!”
“師妹放心好了!”樓觀一拍胸脯,忽然他臉色一變,“哎呀糟了!光顧著追魔修,和你聊天,我差點把正事忘了!師尊讓我給他買個橘子,這都過去多久了!師妹,陌然失陪一下,我先走了!”
話語落,樓觀踩上窗臺就跳了下去!
楚雩望著他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我師兄就這個性情,陌然你不要介意啊。”
“沒事,我不介意,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
可就在這時,樓觀竟又折了回來!
他手貼著窗臺,望向楚雩,“師妹!我不知道師尊喜歡哪家的橘子,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唄!”
楚雩:“……”
楚雩猶豫地看向凌月,“陌然……”
凌月擺擺手,“你去吧,我們下次見面再聊,明日我就會去圣殿測試了。”
“好,真是抱歉。”楚雩歉疚地一笑,“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
楚雩罵罵咧咧地走向窗臺:“之前不都帶你去了好幾次了!你怎么還是不記得!”
“嘿嘿,師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性子……”
“還貧嘴!我可是拋下救命恩人來陪你了!趕緊的!”
“我就知道師妹對我最好!”樓觀眉梢一挑。
楚雩嫌棄道:“快走!”
二人走了后,凌月緩緩放下茶盞,瞥向不遠處的墻。
是先前楚雩坐著的后面那堵墻。
“人都走了,你還要藏著么。”
正是之前提到的魔修。
突然,墻上白光一閃,里面走出了一個人影。
他膚色白皙如雪,一雙血紅的雙瞳,幽冷而陰鷙,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柔美。
唇色亦是非常慘白,有些干燥。
“誒?”來者陰惻惻地一笑,病態而絕艷,“剛剛為什么不說?”
若是這個女人之前說出他的行蹤,他現在一定會被抓走。
因為他現在已是強弩之末。
“你也算救過我一命,這次權當報恩了。”
上次要不是段珩和洛清打起來,她早就被洛清抓走了。
“哦原來是你啊。”段珩恍然大悟,他說怎么這么眼熟呢,原來是他之前“救”了的小東西啊。
段珩毫不見外地坐在凌月的對面,托著下巴凝視著凌月。
血紅眸中有著濃烈的興趣。
“既然本座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現在是不是該報恩了?”
凌月淡淡瞥了段珩一眼,“我剛剛已經算救了你了,就已經算報恩了。”
“伶牙俐齒的小東西。”段珩輕嗤一聲,“你救本座,本座權當欠你一個人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