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怡一臉猙獰撲過去,剛一靠近,就被棉襖一腳踹了出去。
一屁股坐地上,往后滑行數米,直到抵墻才停下。
模樣狼狽又滑稽。
整個人摔懵了,不可置信道:“我是你媽,你竟然敢打我?”
棉襖點頭:“我知道啊,所以我沒打臉。”
被打臉的棉璟……
“好,好得很,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無法無天。”
棉璟貴公子模樣徹底潰散,握緊拳頭就朝棉襖揮過去。
眼神又狠又厲,完全不記得,眼前小丫頭是個營養不良的小可憐,是他擁有血緣關系的親妹妹。
棉瑜暗呼一聲刺激,忙躲角落去看戲。
棉依一臉著急和擔憂,想攔又不敢攔的模樣。
徐靜怡卻痛快大喊:“小璟,打,狠狠的打,好好教教這個小畜生做人,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棉襖看著撲過來的棉璟,暗暗計算力道。
不能打死了,要不然公安叔叔又要請她去問話。
不能打殘了,要不然得花她的錢養著。
所以,迎接棉璟的是棉襖密密麻麻的小拳頭。
不傷筋動骨,但卻滿身青紫,鼻青臉腫,痛感加倍。
棉襖很早就想揍他了。
書里,棉璟也是這副漠視原主,居高臨下藐視原主的德行。
雖然他沒有對原主動過手,沒有使過壞,他也從未正眼看過原主。
每次棉依對原主使壞,他都是第一個站在棉依身邊,對原主嘲諷,奚落,貶低。
他就像一把沒有感情的刀,無情的在原主心口狂扎,扎得原主鮮血淋漓,比之其他人的傷害更甚。
至少,在其他人眼里,還有原主這么個人。
客廳其他三人,眼睜睜看著棉璟從一個白皙的翩翩公子,變成一個又青又紫的豬頭三。
徐靜怡幾次張嘴,都找不回聲音,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嚇的。
棉依也怕啊,自己要是也被揍成這樣,還怎么出門見人?
所以不但沒往前靠,還退遠了些。
棉瑜終于不再看熱鬧了,扯著嗓子大喊:“爹啊,快點來啊,大哥要被鄉下來的親姐打死了。”
他這一嗓子,不僅把棉勝敖喊來了,左鄰右舍也喊來了。
棉勝敖看著在門口探頭探腦的鄰居,血壓瞬間飆升一百八。
“住手,給我住手。”
棉勝敖急躁的拍著二樓欄桿怒吼,吼得面紅耳赤。
棉襖停手,呆呆愣愣的看他一眼。
棉勝敖剛要吐口濁氣。
棉襖抬起一腳,將棉璟踹出了門。
棉勝敖……
捂著胸口晃了晃,差點原地飛升。
“小璟……”徐靜怡跌跌撞撞跑出去看兒子,也顧不得什么家丑不可外揚,嚎著嗓子就是一頓輸出。
罵棉襖,說棉襖有多惡毒,說棉襖祖宗十八代都是畜生。
棉襖聽了一點感覺沒有,卻差點把棉勝敖送走。
棉襖看向棉依:“你不走嗎?”
棉依一秒都不敢多留,捂著臉,哭著跑了。
躲一旁的棉瑜默默吞了口口水,感覺以后的家,肯定很熱鬧,他的生活,也肯定會水深火熱。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有點期待。
瘋了瘋了,怎么能有這么可怕的想法。
棉勝敖忍住暈眩,跑出門喝止徐靜怡的哭嚎,把看熱鬧的人都轟走,然后開車帶著棉璟去醫院。
棉瑜想了想,也趕緊追著爹媽跑了。
看熱鬧的人意猶未盡,暗道棉家人都有毛病。
不就是多個抱錯的閨女嗎,好好的領回家養著就是,多大點事,結果鬧成這樣。
不過,他們倒是很樂意看熱鬧。
家里終于清凈了,棉襖高興得不行。
“你快出來,”對著躲廚房的阿姨揮揮手。
阿姨戰戰兢兢走出來:“那個,我,我就是個打打打……打工的。”
“我知道的,我餓了,飯做好了嗎?”
阿姨忙道:“好了好了。”
棉襖更開心了:“都端上來吧,再把家里能煮的都煮了吧,煮好端上來。”
阿姨不解:“都煮?”
棉襖點頭。
阿姨茫然的去干活了,花了三個小時,才把家里能煮的都煮完。
實在煮不完的,棉襖也沒為難她,揮揮爪子把人打發走了。
棉襖霸占一大桌子吃食,吃得肚子溜圓。
沒吃完的都收進小葫蘆。
然后把家里所有能吃的都收刮進自己的小葫蘆。
不單是廚房里的吃食,其他人房間的各種零食也都收刮了。
本來想把錢票也都收刮走,但想到司命的冷眼,棉襖有點心虛,忍痛放過了。
但是家里有多少錢,她知道了,誰也不能多用。
至于棉依的屋子,她是連地皮都差點沒放過,全收了。
這間屋子,以后也歸她了。
吃飽喝足,棉襖美滋滋的睡過去。
饑餓勞累的棉家三人半夜歸家,想吃口宵夜,結果家里一粒米都找不出來。
翌日一早。
棉家人剛坐上飯桌,桌上擺滿了一大早讓阿姨新買新做出來的早飯,棉襖就出現了。
三人看到棉襖,臉色各自古怪難看,他們已經從阿姨口中得知,家里的吃食都是被棉襖禍害干凈的。
包括他們各自房間的東西。
真是又驚又怒,想到她的戰斗力,都忍了沒多說什么。
只是囑咐阿姨,以后家里的吃食用物,都不準給棉襖。
阿姨心里苦,這是她能做主的嗎?
你們主人家都做不到的事,讓她一個打工的做,是看得起她,還是故意為難她?
要不做滿這個月就辭職吧。
棉襖看不懂別人的臉色,看到好吃的就移不開眼,歡歡喜喜的就坐了過去。
徐靜怡想到還在醫院的大兒子,額頭青筋暴跳:“滾下去,這些沒你的份,以后家里所有的東西,你都不能碰。”
棉襖茫然抬頭:“為什么啊?”
“因為你不配,”徐靜怡兇狠的瞪著棉襖,她兒子還在醫院躺著,她憑什么能吃能睡。
棉襖揮揮小爪子:“怎么可能,我們是一個戶口本,我配的。”
說著也不理會徐靜怡,伸手就要拿。
徐靜怡氣紅了眼,一巴掌就拍在了棉襖手背上。
棉襖氣息突變,變得森冷而嗜血。
雙目赤紅,死死盯著徐靜怡。
棉襖眼睛的紅,可跟徐靜怡氣紅的紅完全不一樣,是帶著幽冷的鬼氣的。
徐靜怡嚇得如同被惡鬼掐住了脖子,滿臉漲紅,血管暴起,喘不上氣,也動彈不得。
棉勝敖和棉瑜也嚇得不輕,紛紛起身遠離飯桌。
棉襖往前探了探頭:“不能搶我吃的,我會生氣的。”
詭異壓抑的氛圍驟然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