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依心思卻不在這,暗恨秦大鳳沒用,這么點事都做不好。
突然,棉依扭頭,面帶驚訝問唐忠義:“你說,棉襖身邊的那個男人叫什么?”
唐忠義懵了一瞬:“哪個男人?”
“還能是哪個男人,她身邊還能有幾個男人?”
一個男人就氣死她了,還想來幾個?
或許是太過驚訝,也或是太憤怒,太嫉妒,棉依的聲音,急切中,帶著不耐煩和厭惡。
唐忠義沒有在意,仍舊十分耐心。
“哦對對對,鄉巴佬身邊就一個男人,叫司命來著,鄉巴佬就是這么叫的人。”
他當時還想,鄉巴佬真不要臉,竟然跟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黏黏糊糊。
鄉下來的,就是沒臉沒皮。
棉依不愿意相信,再次確認:“你確定他叫司命?是司家那個司命?”
唐忠義茫然,這些年圍著棉依轉,滿心滿眼都是棉依,對身邊的人和事都不怎么關注。
自然的,對大家族也不是很了解。
“我知道他確實叫司命,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司家的司命就不知道了。”
棉依心不斷下沉,應該是了,要不然宴會上,司承不會是那樣的態度。
該死的惡鬼,也不可能幾次三番的逃脫。
她還真是好命啊。
棉依嫉妒得發狂,她獻祭了生命,付出了無數代價,才能堪堪找到一個孟世輝。
那個賤人,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輕而易舉超越她。
她不甘心。
棉依沒發現,此時的表情有多猙獰。
唐忠義難得取了濾鏡,將棉依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乍看之下,十分可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依依,你還好吧?”
棉依神情一僵,竟是忘了還有人在旁邊。
一秒變臉:“忠義哥,謝謝你來告訴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去哪找人。”
“你還是趕緊去看看手臂吧,即便只是脫臼,也很危險的,容易留下后遺癥。”
“我爸媽那里有我,你別擔心。”
瞧著棉依善良溫柔的臉,唐忠義唾棄自己一聲,剛剛肯定是眼花了,要不然為什么會覺得依依的神情可怕。
他的依依這么善良,是唯一會關心他,在意他,肯定他的人。
是天下最好的人。
“我沒事,依依,要不我幫忙找吧,叔叔阿姨在這里人生地不熟,很容易出事的。”
棉依暗道句蠢貨:“不用了,我跟爸媽說過住處名字的,要是走丟了,問問就能回家,不出意外丟不了,你趕緊去治傷才是要緊,別為了我的事,耽擱自己的傷。”
唐忠義責任感爆棚,死活要幫忙找人。
就在棉依勸說的耐心宣布告馨時,他才終于放棄。
“那好吧,依依你要是找不到人,就來找我,我幫你找。”
棉依嘴角抽了抽,笑著點頭。
目送唐忠義醫院,棉依臉色頓時陰沉。
一個蠢,一個廢,真是一個得用的都沒有。
惡鬼和司命相熟的事,絕對不能讓棉家人知道。
至少現在不能。
棉依沒有回病房,而是去了自己在外面置辦的房子。
一個新建的居民小區。
因為是開發商修建的,屬于私人地盤。
這里的房子,只能自己購買,不能靠單位分配得來。
在買房熱潮還沒來臨的八十年代中期,這里入住率不高。
棉依買的是陰背面一套頂樓小房子。
黑袍人給她看的風水,這里有利于她行事。
這里位置雖然不好,房子也小,但價錢不便宜,因為是難得的電梯房。
棉依乘坐電梯,直上二十三層。
整棟樓,除了她,只有十五層樓以下,有四五戶住戶。
電梯打開的瞬間,陰氣撲面而來。
棉依絲毫不受影響,甚至還很喜歡。
陰沉的臉色都好看了幾分。
走到最角落的房間門口,開門進去。
房子沒有裝修,也沒有通電。
窗簾拉上的。
房間里伸手不見五指。
棉依熟練的進去關門,走到一個祭臺前,點燃上面的蠟燭。
房間瞬間有了絲明亮,能看清里面大致的擺設。
整個房間里,不見一件家具。
到處貼滿了符字。
墻上地面,用朱砂寫滿了符文。
屋子中間的祭臺上,放了一尊奇丑的石尊。
香爐里的香,煙霧寥寥升起,卻不是青色,而是血紅色。
燃燒的蠟燭,也鮮紅如血,帶著陣陣血腥味。
棉依割破手心,舉起手,讓鮮血流到石尊上。
石尊如同一塊海綿,竟是瞬間將鮮血吸得一干二凈。
棉依直到臉色蒼白,搖搖欲墜才停下。
看著丑陋的石尊,棉依滿目陰霾。
這是邪神,用她的鮮血喂養。
作為交換,邪神可以幫助她將她逆天而為的惡果,轉嫁到血緣親足身上。
這些年,她靠著這個法子,躲過了天罰,逃過了惡果,讓上輩子的罪魁禍首棉寶,承擔了這一切。
只是,離得太遠,且只有生辰八字。
所以,棉寶只是晦氣纏身,表現在體質弱,膽子小,易受驚上,并沒有遭受太多災難。
貪吃鬼吃的,就是棉依轉嫁到棉寶身上的晦氣。
當然,同樣的,她也不能完全轉嫁災厄。
這些年,雖然活著,但活得困難。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每一件事都得瞻前顧后。
但按照黑袍人的說法,拿到棉寶的血,就不一樣了。
棉依勾起唇角。
上輩子,秦大鳳為了棉寶,將她禍害至此。
這一世,她要讓秦大鳳親眼看著,她視若珍寶的棉寶是怎么受盡苦難而死的。
另一邊,車上。
棉襖坐在副駕駛,一下又一下的偷瞄司命。
見司命拉著臉,不搭理她,她就生氣。
小臉鼓鼓的,小嘴撅得老高,怒視司命:“我沒有打死他。”意思是你不可以生氣。
司命眉心跳了跳,她倒是來氣了。
他自然知道棉襖沒有動殺心,眼珠子都沒紅呢。
要不然唐忠仁根本受不住這丫頭一拳。
可見這丫頭現在懂得收力了,會動腦子考慮事情了,是真的可喜可賀。
當然,他也沒生氣,只是頭疼,這丫頭一個沒看住就惹事。
行事全憑心意,完全不加以思考。
他怕丫頭吃虧。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丫頭得順毛捋,見效快。
“你今天做得不錯。”
棉襖一臉茫然歪腦袋,沒兇她?
后座的趙國巖揚了揚眉,莫不是說的反話?
按照小丫頭的智商,拐彎抹角的話,她怕是聽不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