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拽著棉依的手,生怕她跑了。
神情也有些瘋狂極端:“依依啊,看在我生你一場,又送你一場富貴的份上,一定要救救你哥啊。”
“他真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有人要害他,給他下降頭了,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去撞車,他又不傻,你哥最怕疼了。”
“你可就這么一個哥哥啊,他還得給老棉家傳宗接代啊。”
棉依感覺手都被掐斷了,忍住痛意,心下冷笑,就憑那個廢物傳宗接代?
再生個廢物出來嗎?
老棉家是有江山繼承還是有廢物血脈繼承?
可笑。
不過,棉寶這么倒霉,就說明自己的轉嫁是成功的。
但為什么自己也這么倒霉?
“棉寶人現在在哪?”
秦大鳳大喜:“在家,在家,那些殺千刀的不準你哥看傷,跑醫院去鬧事,我就只能把他放家里。”
“我可憐的寶啊,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整天痛得哎喲哎喲喊。”
“我恨不得把那些畜生一個個凌遲處死。”
秦大鳳眼里的狠光,幾乎凝成實質。
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棉依勾了勾唇,這才哪到哪啊。
“我先去看看吧。”
秦大鳳臉上的兇狠一瞬間散去,帶著棉依回家。
一連幾天,棉襖都被司老爺子派來的司機,接去了司家老宅,吃住用都在那。
當然,司老爺子是不會承認他想接棉襖過去的。
一切都是馮伯自作主張。
而且馮伯還自作主張把司命常住的房間,弄得粉粉嫩嫩了,與整個莊園,格格不入。
每次添加東西,老爺子都要親自去看上一眼。
然后哼哼一聲表示嫌棄。
這天放學,司老爺子的司機照常來接人,棉襖擺擺手讓他回去,說她要回棉家吃好吃的。
司機也是個老人了,什么都沒問,回司家跟司老爺子報告。
棉襖和棉瑜一起回的棉家。
棉瑜說,今天家里來客了,家里人讓她回去一趟。
客不客的棉襖沒放在心上,知道肯定有好吃的。
回去的路上,棉瑜幾次欲言又止。
棉襖一點不關心他想說什么,蹦蹦跳跳回家。
走到小區門口時,還從門衛大爺那里得了一個雞腿。
一到家,棉襖就對上了棉勝敖徐靜怡和棉璟三人慘白如鬼的臉。
空氣里若似無的血腥味和陰邪氣,讓她皺了皺眉。
好臭,不喜歡。
棉家三人好像并沒有發現自己的以及對方的異樣,眼神里帶著激動和狠意。
棉勝敖又是那副讓她給承諾那晚的嘴臉:“小襖回來了,快來叫人,這是你鄧伯父鄧伯母,和小鄧哥。”
棉襖歪著腦袋看過去,對上兩張略微高傲的中年男女的臉,和一張傻氣十足的少年胖臉。
沒喊人,就這么歪著腦袋,直勾勾的看著。
中年女人有些不悅,臉色沉了下來,看棉襖的眼神,帶著審視和挑剔,還有明晃晃的嫌棄。
棉勝敖鬧騰起來,忙道:“吃飯,先吃飯,有什么事,吃完飯咱們慢慢說,孩子們應該都餓了。”
“餓,”傻氣的少年好像真的餓了,流著口水喊了一聲。
女人臉色一秒變柔和:“那就先吃飯吧。”
飯菜很豐盛,為了招待鄧家人,棉勝敖還高價請了個廚師。
棉襖眼睛閃閃發光,一屁股坐到了主位,在棉家,這是專屬她的位置。
棉勝敖幾人打不過她,一直妥協。
但今天不合適。
棉勝敖忙給徐靜怡使眼色,徐靜怡忍著不耐,假笑著牽上棉襖的手:“這孩子,一點不懂事,乖,咱們坐著。”
生怕惡鬼打她,徐靜怡又低聲道:“這邊特地給你放了你最喜歡吃的,坐這邊好。”
棉襖眨眨眼,她沒有不喜歡吃的東西啊。
不過卻沒發飚,乖巧的坐到了徐靜怡給她安排的位置。
徐靜怡松了口氣,她都被棉襖打出陰影了。
剛從輪椅上下來,可不想再坐上去。
現在走路還有些不利索呢。
棉襖旁邊,就是那個傻氣的鄧家少年。
好像真的很餓了,拍著桌子嗷嗷喊:“吃,吃,吃……”
動靜很大,樣子很暴躁。
鄧家有專門照顧他的人,是個很壯實的男人。
見狀忙上前投喂。
應該經常這么做,少年一見他,就乖乖的張大嘴巴,等著吃。
鄧家夫妻神色如常,棉家人也不敢表現出異樣,棉勝敖笑著招呼其他人趕緊落座,吃飯,別客氣。
棉襖直勾勾的盯著少年那張大嘴,吃了好多東西,有點生氣。
棉勝敖直覺不好,趕緊使眼色。
徐靜怡坐在棉襖另一側,笑呵呵給棉襖夾菜:“小襖啊,快吃,上一天學肯定累了,多吃點。”
一會功夫,就堆了一碗。
棉襖被吃的吸引走視線,不再關注少年,棉家人松了口氣。
棉襖吃一口,他們夾一口,保證棉襖不空碗,免得發飚揍人。
鄧家人對棉襖卻越發嫌棄,又蠢又饞。
小家子氣得很。
一頓飯,各懷心思,終于平安吃完。
棉勝敖招呼棉襖:“小襖啊,帶著你小鄧哥去你房間玩會,我們大人要說事。”
難得當隱形人的棉瑜眉心一跳,顯出熊孩子心性:“我也要去玩。”
徐靜怡瞪他一眼:“你最近學習成績又下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還整天想著玩,老大,帶書房去好好檢查一下他的功課。”
棉璟陰惻惻的看了眼棉瑜,點頭應下。
棉瑜吊兒郎當的嗤了一聲,老老實實跟著去書房。
徐靜怡半推半送,把棉襖和鄧家少年一起關進了房間。
棉襖看著傻乎乎還不斷晃腦袋,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的少年,滿心好奇,也學著他晃腦袋,轉眼珠。
樓下,客廳。
鄧家夫婦雙手環胸坐在沙發上,神色不虞。
“棉勝敖,你可沒說過你家閨女,是個傻的。”說話的是鄧家女人鄧英紅。
鄧家男人是上門女婿,沒有太多發言權,一般女人做主。
棉勝敖忙陪著笑臉道:“鄧夫人誤會了,小女只是天生遲鈍,又是鄉下長大的,沒見過世面,這才鬧了不少笑話,您別介意。”
鄧英紅冷笑一聲:“我不管是真傻還是假傻,事成了,一切都好說,要是不成,我鄧家的怒火,可不是你們能承受得起的。”
“是是是,”棉勝敖連連應道,徐靜怡也在一旁附和。
鄧英紅看不上這兩口子,賣自己的親閨女,賣得這么干脆,可見毫無人性。
還是為了個假貨,腦子里裝的全是屎,蠢得不可救藥。
即便這個受益者是她,她也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