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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司命迫不及待去洗澡了,確實味大。
剛洗完出來,棉襖就把他當桿子掛上來了。
司命認命的嘆口氣:“洗澡了嗎?”
“不洗。”
“那要洗臉洗腳漱口。”
“不洗。”
司命拳頭硬了,伺候祖宗洗漱完,繼續當桿子,被祖宗抱著躺下。
雖然俊臉泛紅,但知道棉襖是因為難受才親近他,便什么旖旎心思都沒了。
“丫頭,顧叔說的話,你能聽懂嗎?”
棉襖埋首在司命懷里,悶悶出聲:“哪句?”
“他說你身體和魂體,非原配。”
棉襖吸了口點頭:“能聽懂,不是原配,是原主的,我是餓死鬼,鬼差嫌我把地府吃窮了,把我趕出來了。”
司命驚得半晌沒反應,好些時間才消化完。
所以這丫頭不但真的不是原裝,她作假還過了明路?
餓死鬼嗎?
所以才這么護食?
司命有些心疼,活活餓死的人,才能成為餓死鬼。
前些年,世道艱難,不少人餓死,他收了不少餓死鬼。
他們個個皮包骨頭,像是骷髏,,奇形怪狀的,很難看嚇人。
模樣也總是讓人覺得凄慘,心酸。
這丫頭也一樣嗎?
“還記得以前的事嗎?”
“記得。”
記得?
司命又有些意外,餓死鬼大多不會有生前記憶,因為它們只記得吃,死命吃,永遠也吃不飽。
“跟我說說行嗎?”
棉襖聳了聳鼻子,往司命懷里又蹭了蹭:“末世了,好多怪物吃人。”
“活人害怕,他們打不過怪物,就把我做出來了。”
“但是我還沒長大,他們就死了。”
“外面的東西我不能吃,被餓死了。”
“去到地府,沒有吃的,好餓,難受。”
“一不小心吃了個好吃的,我就不難受了。”
“我吃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地府被吃沒了。”
“鬼差小氣,沖我揮拳,但是它們打不過我,就偷偷把我送來了這里。”
棉襖不會說故事,說的話干巴巴的,好在也不妨礙司命聽懂。
大千世界,真的無奇不有。
他沒料到棉襖會來自一個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沒見過末世,也沒見過怪物。
但人類因為害怕,做出來的她,那是武器。
司命不了解那個世界的手段,和制造能力。
但從古至今,人型武器,一向是殘忍的,血腥的。
他不確定棉襖魂魄的強大是否是因為這個。
也有可能是因為在地府吃了很多魂體。
不過也算得上因禍得福,至少現在她很強,沒人能傷害她。
就是鬼差都拿她沒辦法,多少有點變態了。
“那你是什么時候來的這個世界?”
棉襖歪了歪腦袋:“來換假千金的時候,假千金家好窮,沒吃的,真千金家有,我餓,就來了。”
司命忍不住樂了,所以這才是丫頭固執回棉家的原因。
也不知道棉勝敖知道了會不會氣吐血。
不過這丫頭也是真的臉皮厚,自己也是個假貨,偏能理直氣壯的說自己是真千金,指著假千金的鼻子真槍。
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忍不住好奇問:“你是怎么知道真假千金的事的?”
“書上寫的啊。”
司命???
好嘛,棉襖又把世界的故事言簡意賅的告訴了司命。
司命聽得目瞪口呆。
重要的是,書里那個世界好像沒有他。
故事主角竟然是棉家那個假千金和孟世輝。
就這倆玩意當主角?
妥妥的嫌棄。
還有丫頭這具身體的主人,也是個悲劇。
哪個完蛋玩意寫的,莫名其妙。
算了算了,要是按照棉襖所說的故事劇情,那么因為她的加入,劇情早就崩壞了。
所謂的主角團,哪還能算得上主角。
全都是廢物點心。
“丫頭,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情況要怎么解決?是不是得換個身體?”
要是換的話,的好好選選,司命開始想去哪找了。
一般這種情況,只有太平間有合適的。
但是感覺膈應啊,又不能現殺一個。
棉襖仰起腦袋疑惑的看著司命:“我的,不能換。”
“我沒吃飽,吃飽就不難受了。”
司命有點疑惑:“身體是你的?不是說是真千金的嗎?”
棉襖:“真千金的好吃的沒了,我的好吃的厲害。”
“在身體里住一住,身體就是我的了。”
“里面是我的,外面也是我的,真千金不長我這樣,她沒我好看。”
還挺臭美。
司命這才發現,棉襖長得確實跟棉家人不一樣,越來越不一樣了。
那個所謂的真千金,確實沒了。
眼前這個,是完完整整的棉襖,不是代替誰,也不是依附誰,更不是搶了誰。
沒有棉襖,真千金尸骨都腐了,根本不會有人記得她的存在。
這個發現很好,司命很高興。
和棉家那群人沾上關系,多少有點膈應人。
“所以難受是因為正在改變?要吃什么,才能改變徹底,不再難受?”
“好吃的。”
行吧,司命決定努力抓鬼了。
“睡吧,睡醒了就給你好吃的。”
第二天開始,棉襖就過上了一天三餐都有魂體下飯的好日子。
小樣美得搖頭晃腦,司命被萌得恨不得魂體管飽。
奈何魂體有限,真不能讓她一口氣吃完。
吃過飯,司命去了公安局。
現在和趙國巖是老熟人了,做什么都方便。
正好老爺子的事,也是他在辦。
找個了沒人的審訊室,把黑袍人放了出來。
趙國巖……
“你就不能把我當個外人?”
司命涼悠悠的撇了他一眼:“幫忙查查這個人。”
趙國巖伸手探了探黑袍人的頸動脈,很好,死了。
一臉無語的看向司命:“這個應該上報的。”
司命不在意:“不急,你先拍張照,然后尋人。”
趙國巖默了默:“要不,你還是把我當個外人吧,真的,繼續這么下去,我會受處罰,還可能停職。”
司命幽幽的看著他,也不出聲。
趙國巖認命的抓抓腦袋:“當初我就不該去望海小區。”
撇了眼旁邊啃燒雞,啃得滿臉油的棉襖,這就是一個錯誤的相遇。
他覺得自己可能上了賊船。
司命很嫌棄:“大男人磨磨唧唧的,趕緊,我還有事。”
趙國巖磨牙,扭頭去拿相機,給黑袍人拍了兩張。
“私下尋?”
司命搖頭:“大張旗鼓的尋,”要的,就是打草驚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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