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666章偶發善心

調查維特加并不困難，這種有名有姓，且知道之前履歷的目標，收集情報本就沒什么難度。

確如雷蒙德說的那樣，維特加果然是升職了，且在十幾年間升了好幾次，如今已經貴為光明神殿北方裁判所的審判副長。

老實說，看到這里唐恩也就覺得雷蒙德父親死的不冤，雖然沒有當面接觸過，但從這漂亮履歷就可以看出，這維特加絕對是個有手段、有野心，關鍵還有顆不折手段的黑心的家伙。雷蒙德父親碰到這樣的狠角色，落得冤屈而死的下場也在情理之中。

當然，收集到對方情報不代表立刻就去報仇，主次關系唐恩還是能分得清楚的。雖然遲早要去招惹光明神殿，但前提是自己手中必須要有所依仗，現在賞金獵人公會沒搞定，殺手組織沒建起來，唐恩自然不想分心。

不過現實往往不盡如人意，幾天后，郁悶的唐恩還是帶著雷蒙德，以及幾個灰色空間二期成員去找維特加的晦氣。

沒辦法，大衛那邊施加了不少壓力，但那褐衣老者就是沒動靜，寧愿自己死扛也沒有去找組織的跡象，著實讓干等著的唐恩很是無奈……

三天后，北方某偏僻小鎮外圍山丘。

中午，風和日麗。“還沒來……唐恩先生，你確定那惡毒小人今天會路過這里？情報不會有錯吧？”雷蒙德神情焦躁的在山坡走來走去，不時停下詢問，顯得很是不耐。

“安啦……我說你就不能找個地方先躺會嗎？走來走去你不暈。我看的都暈。”叼著草莖。瞇眼躺在緩坡上的唐恩無奈攤手道。“而且，你之前不是說不在乎報仇的嗎，怎么現在變得這么心急？”

腳步一頓，雷蒙德怔了怔，片刻后方才找個地方緩緩坐下，低頭喃喃：“以前我也認為自己不著急的，但不知怎的，想著待會就要見到那張虛偽、惡心……還沒閉眼的老臉。我心里就很不痛快，像有火在燒！”

尼瑪！終于有了絲人味了，不容易啊……暗自感慨了句，唐恩半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想太多，這才是正常的，畢竟那是你的殺父仇人。”

稍頓，摸了摸鼻子，“不過事先說好，這次看到維特加我不會出手的。恩，抱歉。我有個完整的計劃，現在不能立刻弄死他。呵呵，那樣做也太便宜他了。”

雷蒙德聞言不由一愣：“什么計劃？”

“暫時保密。”唐恩嘴角微揚，露出個頗為神秘的笑容，“你不是說你是個清教徒嗎？這次我就給你個驚喜，只是希望你到時不要太驚訝，哈哈……”

雷蒙德皺了皺眉，顯然對唐恩這惡趣味有些看不過眼。也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從上方山巔傳來，“老大，目標出現了。”

唐恩聞言與雷蒙德對視一眼，一個翻身，齊齊向山巔奔去。

居高臨下的視線中，山路曲折百轉，宛若舞動白蛇。大約在距離這里三公里外的山路上，點點黑影若隱若現，若是單憑肉眼，根本看不出什么來。

不過唐恩這次來可是做足了準備，從灰色空間成員手中接過望遠鏡，套在細瞇眼睛上，視線頓時放大數倍，之前的點點黑影也變成了一支車隊，雖然還是不能看得仔細，但那在陽光下亮閃閃的圣潔鎧甲還是能辨認出來的。

點點頭，唐恩將望遠鏡遞給了雷蒙德，輕笑道：“你來看看，是不是那維特加。呵呵，看來平時虧心事做了不少啊，出來游玩一趟還帶這么多的護衛。”

維特加身為光明神殿北方裁判所的審判副長，身份地位著實不低，此次出來自然不是為了游玩的，至少明面上不是……

根據情報上來說，維特加這次出來，目的是暗查各個教堂中神職人員的品行功績，簡單點說就是微服私訪。當然，微服私訪能做到他這么大陣仗的，基本也就是句空話了。按照行內人雷蒙德的說法，他就是下來撈好處，順帶公費旅游的。

“哼，整整兩個大隊的神圣光明騎士……絕對那個膽小如鼠的家伙沒錯！”輕哼一聲，雷蒙德放下望遠鏡滿臉憤然。轉過頭來，“他們已經到了，你說的計劃呢？”

“有點耐心，雷蒙德先生。”唐恩抬頭看了看天色，再轉頭看向山丘左側的小鎮，瞇了瞇狹長眼睛，“只有足夠的耐心，你才能品嘗到更大的成功快感……”

維特加最近的心情還算不錯，至于原因倒也簡單，那就是這一路探查下來，收獲頗豐。

這也是正常的，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光明神殿的現狀確如雷蒙德說得那樣，已經爛到了骨子里。神職人員不再想著去自修品德、傳播信仰，而是開始將目光投向了信徒的錢包以及美貌容顏上……

維特加就是其中之一，甚至他自己也不否認這點。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極其清楚教堂的齷蹉運作手段，可以說，只要他想查，大把有問題的神職人員都該進宗教裁判所。

不過他當然不會去查，要查也是查那些沒背景的雜魚。而一些有手段有背景自然是早就得到消息，所以只要他去哪個地方，哪里就有人暗中送來‘孝敬’的貴重東西。彼此心照不宣，你好我好大家好……這才是生財之道嘛！

至于為什么收獲頗豐，心情也只是還算不錯。那是因為維特加清楚，這應該是他最后一次出來撈好處了。大約到了年底，他這審判副長的職位也就卸下了，以后再不會有什么實權位置可坐，算是正式退休。

如此待遇倒不是因為年齡的問題，當然，維特加年齡確實不小了，縱使內心不老，但往日只能依靠藥丸才能抬頭的下.體，卻也在告訴他不服老不行。

不過這次之所以退休，更關鍵的原因還是在于出身的問題。

維特加出身普通，能爬到現如今這地位全憑他自己的本事，但這也是他所能到達的極限了。這極限也并不是靠玩弄手段、巴結大人物就能跨越的。出身低就代表起步晚，也代表著沒有背后大勢力的支持。所以若無特別逆天的意外，他絕對爭不過那些有著雄厚勢力的競爭者。

“唉，罷了罷了。”想到這里，維特加搖頭嘆氣，看著自己這雙有幾處老人斑、皮膚枯黃松弛的手掌，喃喃自語，“就這樣吧，最后再撈一把，然后找個南方城市安享晚年……”

“大人。”就在維特加猶自黯然時，緩緩行駛的馬車驀地一頓，接著一道聲音通過車窗傳入，“前面有幾十個平民攔住了去路，說他們鎮子里面大部分人，從今早開始忽然上吐下瀉，似乎是感染了什么低等瘟疫，想請您去出手凈化。”

維特加聞言皺了皺眉，不滿嘟囔，“該死，他們是怎么知道我們行蹤的，真是麻煩……”

小鎮自然是沒什么油水可撈的，所以一心想要趕往下個城市的維特加根本不想去搭理這事。但現在他的車隊被民眾堵了個正著，若是不去看看，那這事被人捅出去更是個麻煩。

想了想，無奈揮手，“知道了，那就轉道去看看吧。”頓了頓，嘴角泛出淡淡的諷刺笑容，“呵呵，就當是臨退休做一次真正的善事好了……”

車隊轉向，在一陣歡呼聲中，沿著岔路向小鎮駛去。現在的維特加當然不知道這次選擇會帶來什么，否則還會不會偶發善心那就真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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