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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的光束沖著寧箏爆射而來,四面八方,足足有十多道,每一道都在不斷分解沿途上的山川河流,巍峨建筑,化為金色的流光射向寧箏。
“不愧是遠古的圣賢們好夸張。”寧箏默然轉頭。
轟!!
那爆射而來的光輝如同一輪金色太陽,在海平面升起,迅速蒸干大量的冥河。
冥河枯竭,衰退,消失,化為最純凈最耀眼的光芒。
那龐大的聯手攻擊,根本躲閃不及。
寧箏面容閃過一絲冷厲。
他不修步伐,不修遁術神通,當即選擇最合理的辦法:硬扛過攻擊。
一力降十會!
欺他們年老體虛,法力未曾完全恢復!
這是他唯一碾壓對方的特長。
他伸手一抓,直接把地面的冥河聚攏在面前,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防護罩。
刺目的白光照耀整個天地,能量潮汐仿佛把一切都直接吞沒。
這一瞬間的偉力氣化了寧箏腳下的群山,磅礴的能量無窮無盡。
雷法,水法,火法,頃刻間竟然完美配合,一分力打出了十分的效果。
可見他們在遙遠的古代,并肩作戰的時候,是何等的配合,對抗過史前王朝中何等可怕的敵人。
嘩啦。
光芒消失。
寧箏依舊屹立在原地,冥河卻已經蒸發了足足八成。
他略微喘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我砍人比較多,只怕”
他從來不小覷對方的強大,但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強大。
他身上的能量,起碼超過那一道合力的八倍,但差一點就被徹底蒸干了。
這還是一部分的城墻心虛,襲擊他,大部分的城墻依舊在蓄力,幫助內環的戰場。
若是全部襲擊,小糕當場蒸發!
“不過,也足夠了。”
寧箏屹立在天空上,下方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半圓焦黑空地:
“墳墓里的存在,上一個時代的舊年中再偉岸,遠古歲月再無敵,也不是他們的時代了。”
“他們出不來墓穴,只能遙望著遙望著我在他們墳前暴打方家,卻什么也不能做。”
“新時代,沒有能承載他們的大船。”
“除非他們能覺醒,活出第二世,走出墓穴,正式踏足這片大地。”
寧箏冷哼一聲,
“可生前強大如他們,都沒有完成的執念,死后憑什么能完成?”
“等他們下一次蓄力,我已經差不多弄完一切了。”
他看向方家。
此時方家各個負責人,長老,此時面露驚恐之色。
連他們的后臺都鎮壓不了他。
不,不是鎮壓不了!
而是此人趁虛而入,剛好是卡在絕大部分的活人戰力被牽制,卡在大部分的遠古圣賢發出了一道合力攻擊的間隙中。
“你們準備好了么?”
寧箏大步流星走來:“交人,或者殺光你們再交。”
回廊中的路人,詭民那么多,為什么沒有人拔出地脈,偷偷帶走?
都是讀書人,來往游客的素質高,不偷人?
當然不可能。
因為這里的詭,有特殊的加固。
有“監獄密匙”。
你得拿出密匙,才能拔走這里的詭。
不然,你強行拔出來,他會揮發在空氣中,相當于死掉!
他過一陣子還是會在原地長出。
這是監獄,是強行帶不走徐歡的。
徐歡不知道躲到哪里,但已經是這里的縛地靈,沒有密匙是絕對逃不掉的。
此時。
那一道聲音再次在腦海中響起:
“何須如此強出頭?你怎么知道不是好心做了壞事。”
“怎知他們自己不幸福,怎知他們不滿意如今的生活?”
寧箏一瞬間沉默,在思索著對方這一次要說什么。
他是說,被關在豬圈里的豬很幸福?
若是智商低的豬或許如此,但智商高的人怎么會幸福。
那聲音十分冷淡,似乎看出了寧箏臉上的不屑:“正是因為聰明,所以被關在這里很幸福。”
“徐歡,只是其中的異類,他因為發現真相而痛苦。”
“他們大部分人自己都不知道真相,不知道周圍是詭,以為是活在數十萬年前,他們開開心心的成長,修煉。”
“他們將在一無所知時,享受他們最昌盛的歲月。”
“最終死在他們文明最輝煌的時刻。”
他聲音帶著一抹笑意,仿佛十分滿意自己的作品。
“我們為他們創造了一片樂園,屬于他們的凈土,讓他們保持高高在上的傲慢,蔑視我們這些天生沒有靈根的下等凡人。”
“而徐歡,反而是他們中的罪人,他暗中告知了其他人真相,讓他們活在無法掙脫的絕望真相中。”
他冷冷道:“徐歡才是這個世界最殘忍的人告知不可能改變的絕望真相,除了更絕望,還能做什么?”
一個高階修士,不是閉門苦修出來的。
需要一片很大的探險區域。
而歷史回廊,就是一片這樣巨大的區域。
街道,行人,宗門,山川河流,可以讓其中的“豬”修煉,戰斗,交友。
獲得來自史前舊人類的知識,才情,經驗,傳承。
他們可以茁壯成長,甚至成為三元境,乃至二相境的高手,化為礦脈。
這里就是最好的放牧區域。
這里的“豬”能茁壯成長。
寧箏笑了笑:“好一個史前凈土,本質不過是養得幸福的豬,出欄宰殺。”
那聲音低沉,冷冷道:
“不增加辛夷洲的礦脈,如何繁榮,我們洲如何昌盛?”
“犧牲的,不過是一些上古遺民,總不能拿我們新人類作為種豬培養吧?”
“這是他們舊人類,欠我們的,他們該遭受的罪。”
寧箏笑了笑。
全是歪理,轉移概念。
不斷關押入獄的囚犯,本來就足夠辛夷洲的使用了。
你們私造礦脈,又不是公用,不登記在冊,是藏起來給自己家族私用。
“墓園種出的鮮花,再怎么艷麗,再怎么粉飾,也不過是惡之花罷了。”
寧箏淡淡開口:“無罪之人,生來受苦,這就是伱們口中的公平么?朝廷的監獄,不是讓你們關小孩子們的。”
踏啪!
伸死一個方家長老,放鐵匠的精神攻擊狠狠拷打,審問。
既然知道了真相,就不拷問其他的事,直接拷問他們,管理這片監獄區域的密匙放在哪了。
詢問他們關押徐歡的其他活人同伴所在。
方家的長老,修士們,神色驚恐而復雜,如鵪鶉般瑟瑟發抖。
這是大難臨頭!
若是不交人,交出這片區域的密匙,這個殺神連話都不多說,家族今日必滅!
若是交人,他們交出了監獄鑰匙,乃是違法巡察使的律法,玩忽職守,再加上背后的那些圣賢要滅口,連他們的方家老祖都保不住他們!
橫豎都是死,怎么選擇都是滅族。
“族長,怎么辦?”
所有長老都望過來。
“他贏了。”方家族長是一位穩重的老者,最終嘆氣道:“把密匙交出來,比現在滅族更強,我們現在逃走,還有機會躲避州城的追殺。”
這話一落,不少方家修士痛哭流涕,泣不成聲。
他們這是要背井離鄉逃亡啊,這天下只怕沒有容得下他們的地方!
他們哪怕今日逃出去,未來也兇多吉少。
接著,這一位方家族長拿出了一枚令牌,押上幾個徐歡的師兄妹:“我們愿降,愿意交出密令,請放過我們一條生路。”
寧箏淡淡開口,“早這樣多好,把東西交出來,我便不殺你們。”
哪怕是魔修,也要講信譽的。
寧箏的確不會殺他們,因為留著他們,交給該處置他們的人處置。
冤有頭債有主。
寧箏拿出了密匙,對著身后回廊的廢墟說道:“徐歡何在?”
“前輩,我在這里。”
沒有一會兒,一名溫和有禮的青年飛出,彬彬有禮道。
果然,自己拿著鑰匙,徐歡確認真是來救他的,才敢出來。
寧箏不多言,拿著令牌,伸手把他的余燼拔出地脈,化為自由的游燼,然后把他的師兄妹丟給他。
“去吧。”寧箏淡淡道。
“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徐歡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深深看了寧箏一眼,仿佛要把他的樣貌記在心里。
之后沒有再矯情,時間緊急,他必須要帶人離開了。
這是他唯一逃出這個豬圈的機會。
生前,他根本逃不掉。
死后,他才逃出生天。
“大膽!真敢放人!!”一道驚怒的大喝猛然傳來,不再暗中傳音,反而響徹整個天地,整個城墻,酒樓。
連這些圣賢們,都沒有想到真的有人犯蠢。
甚至他們還抱有希望,對方硬抗攻擊,拿到密匙,表示自己有放人的能力,只是為了勒索更多的好處。
畢竟放出了他
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
酒樓里,所有人都呆住了。
“發生了什么?”
“大費周章,只為救徐歡?”
“無法理解。”
“朝廷的某些人,在隱藏著什么。”
“這襲擊辛夷洲城一戰,截殺進京隊伍,事態怎么越來越看不懂了。”
恐怖的輿論爆發在各個酒樓。
所有人都看出,這個無生教存在,不是在劃水,而是真在進攻辛夷州城,還和那些墓穴存在干了一架!
似乎還贏了。
徐歡,就是他們對峙的原因。
嘩啦啦!
徐歡快速飛了出去,踏出城門的一瞬間
“出來了出來了我們終于出來了哈哈哈哈!!”徐歡忍不住狂笑起來,站在城門口大步向前邁步,身后是相互攙扶的師兄弟們。
他的笑聲震蕩得整個城墻都在微微顫動,笑著笑著絲毫沒有發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噗通!
徐歡和一群師兄妹終于忍不住跪倒在地,雙手掩面痛哭,無比哽咽道:
“謝謝,謝謝”
轟!!!
遠處無數霧氣之間,一道純黑色氣浪沖天而起。
整個城墻內,所有修士的精神都猛地一震。
“那是什么??”
所有人遙遙望去,看到那人身上蔓延著無數大大小小的黑色旋渦。
徐歡獨自站在辛夷洲城的城墻之外,通體晦澀磅礴氣息環繞,和地脈的氣息隱約勾連,仿佛有某種食物鏈頂端的生物誕生了一般。
“墓場悟道,今日方知我是我”酒樓中,無數人仰頭望著黑色氣柱,臉上都帶著壓抑不住的震撼。
這樣的氣魄如同海洋般無邊無際,讓人對其頂禮膜拜。
“超越死亡的強烈執念”焦巫雨笑了笑,看著昔日論道的朋友,仿佛想起了某些事。
她原本只是來賭一賭,聽李有竹的信息來試探能否救人,若是成功了,那么她便多一名覺醒的同伴,可如今事態的發展遠超她的預料。
轟隆!
蔚藍的天空仿佛都被黑色籠罩。
所有人震撼的看著那一尊存在,絕大部分人宛若見證了歷史。
這是他們畢生都難忘的景象,見證了只存在傳說中的第二世。
寧箏微笑著眺望向城墻的方向,在無數鐵匠的囈語瘋狂吶喊喜悅的聲音之中,那里的天空生長出三朵巨大無比的黑色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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