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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量書生使用了傳訊令牌,這個“徐歡案”的消息以極快速度蔓延開。
迅速震驚了辛夷洲的一千座人族城市,各個地方上的家族,都大受震撼。
甚至一些有獨立建城資格的圣地,古代大教,也在荒山深處得到了信息。
一些深山的獸族,蠻族等外族的城池,其中的大修士同樣被驚動了。
這可是震驚世界的大事啊!
尤其是涉足到了城墻根基,建國的那一批古代圣賢。
眾所周知,那一批古代圣賢是九穗王朝的命根子。
九座城墻更是號稱是不破之墻,可庇佑九州千秋萬代。
之前,襲擊進京隊伍的事件,也沒有人認為城墻會破。
事實證明,依舊堅不可摧。
如今大戰之后,這一座城墻也只是缺開了一個鱗門的小口子。
三千分之一的缺口,算破么?
不破之墻依舊不破,保持著神話,庇護著人族城池!
可是現在卻是在人們的心里墻破了,出現了裂縫。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熱衷討論這個話題
新建的長風酒樓。
一名說書人,在用筆墨人工“潤色“那一戰的細節,說給趕來的游客們聽:
“那一位冥河教主,亦正亦邪,來自無生教研發的一種新靈根”
“真實身份,正是無生教的副教主!”
“這一種新型的魔功,專門讓人生下惡胎,吸收惡念進行修煉的魔道修士!”
“屬于一種陰靈根,看那一位存在的身上,無數囈語,哀嚎,慘叫,那都是惡人殘魂匯聚的混亂聚合體!”
無生教,雖然被朝廷嚴打,其實在民間的風評是毀譽參半,不是太魔性邪惡的教派。
他們不害人,不屠村劫掠,只是瘋狂傳教,讓世人膜拜無生老母,蠱惑婦女開三葉草,瘋狂生殺嬰兒,提升資質。
那些婦女們是蠢么?
她們不少人是自愿的。
因為很多家庭害怕傾家蕩產培育的孩子,開三花暴斃。
一輩子賺錢工作,供孩子讀書的積蓄沒了,孩子也沒了,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任何的邪教,都是對準了底層人們的需求空缺,才發展起來的。
此時。
這說書人站在高處,仿佛親眼所見一般:
“那往生的幽冥河,審判善惡。”
“嘿嘿,咱們這些好人進去了,相安無事,若是壞人進去了”
那老頭刻意頓了頓,聲調抑揚頓挫,忽而低沉有力:
“那壞人,在河中洗下一堆的罪孽,一個個邪惡黑影靈魂空泡,那都是他們的七大欲!”
“方家可太歹毒了,之前就是到處橫行霸道的官宦世家,路過的狗都要踢兩腳,令當地百姓敢怒不敢言”
他腔調起伏,口若懸河:
“如今這一掉下去才發現,他們的污穢骯臟,竟然占了一個人靈魂的九成九,所以洗掉了罪,整個人也就剩下一個空殼了!”
那說書人講到關鍵處,更是眉飛色舞,時不時哽咽,讓下方的聽眾聽得如癡如醉。
“這世間,竟然還有這種魔功?”
眾人驚嘆。
路人們都關注他路見不平打破囚籠,救下徐歡,但知道真正內情的人心中卻是發寒。
辛夷洲一戰,靠著那偌大的城墻,給他一個人出盡了風頭,城墻竟然成為了他的助力。
以后眾人便要開始嚴防自己的城墻叛變。
而哪個世家沒有城墻?
圣地,大派,城池,都有類似的外環城墻,一環一環分為區域,形成一個回字。
如今城墻都成為了那人的助力。
不少暗處隱藏的強大修士坐著聽書,心中長嘆:
這冥河教主實在有滔天能耐,實在是惹不得,惹不起!
辛夷洲城。
內環的建筑,已經幾乎破碎了。
辛夷學宮,辛夷王府,乃至各個官府大型機構,幾乎都是建國之后就建立的古建筑。
十多萬年來修繕了無數次。
而如今,這些古代建筑統統毀于一旦!
可也終究是歷史意義上的價值罷了。
真正值錢的東西都在儲物袋里,怎么可能會放在建筑的庫存中?
重建建筑,不是難事。
眼前最難的,是這“徐歡案”已經響徹了辛夷洲。
無數讀書人要求朝廷公正審判,甚至已經傳入了京城中,據說已經到了當今圣上的耳朵中。
辛夷家,是辛夷洲的王族。
辛夷百扇,那一位提攜劍仙女的當代最強神匠,就是辛夷家的人。
如今這第二代辛夷王,名為辛夷云,已經繼位了數萬年,正是壯年期。
此時此刻。
這一位辛夷王,長相陰柔文靜,深呼吸一口氣,坐在殿堂上,看著眾人。
“你們真是背著我,鬧出了一件大事啊。”
“讓我想一想,讓我想一想。”
這些人,都是他的長輩。
古代圣賢,和他的輩分差距太大了,之前他很多時候不敢管,也不能管。
本以為這些老前輩們,都不會打破忌諱,但現在是小看他們了!
詭,保存著生前的邏輯。
他們大方向上都是好的。
都不可否認某些將領,貪心,愛權,愛財,愛美人,仇視舊人類
畢竟這和為了人類奮戰的理念,并不沖突。
死后,依舊愛財,愛美人,仇視舊人類
“想什么想?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
一道冷冷聲音傳來:
“在我們那個時代,不知道殺了多少,奴役多少!你這小娃生在我們開國后。”
“你是沒有見過世面,手中沾血少,才會在意這些,殺幾個人罷了,奴役幾個雜碎,何須搞得那么大?”
“家族大院里,都是我們看著你長大的,什么好吃好喝沒有給你?”
辛夷云深呼吸一口氣,沉默了足足十分鐘。
墓穴里的人,很多將軍,元帥,都是草根起來的刺頭!
他們還是凡人的時候,有些是書生,有些是農民,有些是屠夫,有些是鞋匠
在軍隊里打架,斗毆,虐待俘虜
他們保持著那個時代的殺性,個個都是殺星,殺得那個時代血流成河。
現在的時代變了。
但他們大部分人的思維,還停留在開國時期前后的死亡記憶。
保持著生前的邏輯,虐殺舊人類的日常之中。
——以武開國,以禮守國。
這些道理,這些圣賢不懂么?
他們不是不懂。
是死在過去的時代,邏輯固化,轉不過來。
這是建國之后的歷史頑疾之一啊!
墓穴里的存在,保持著老舊觀念,在這個時代顯得十分迂腐,還指指點點,輩分又高,令他十分難受。
辛夷云神色幾番變化,才終于開口:“都有誰參與了此事?”
“怎么,你要治俺們的罪?”有一個明顯是開火靈根的火爆壯漢猛然站起身。
旁邊一名身材豐韻的白袍成熟美人忽然開口。
“伱們都給我安靜,犯錯了,就要處罰我已經問過了,一共十三人參與,三十七人知曉。”
她一說話,周圍人都不吭聲了。
女人是初代辛夷王,說了一句又重新低頭刺繡,姿態優雅散漫,頭也不抬道:
“共有七處養殖地,鱗門地點是其中之一,偏偏出了一個徐歡,是個人才,交由李婉琪負責。”
“當然,其實那三十七個人,都是一百年前徐歡暴起的時候,才知道此事的。”
“他們三十七人,但最終選擇幫忙隱瞞徐歡的暴動,并且商討過對策,遮蓋丑聞。”
白袍女子不斷講述著經過。
辛夷云沉默著,指尖敲著桌面:“竟然比我想象中還要多。”
初代辛夷王,勉強能鎮得住這些人。
她是開國時期的一尊戰神,一軍首領,裂土封王的真正強者,在場的其他人都是她麾下的兵。
不過。
她只好戰,不顧其他。
當年哪怕不死,她這個散漫性格也不會選擇管理這一洲大城。
有些人,能征善戰,是一方戰神,但卻不喜歡用腦子。
眼下這一戰,她是真的只是隔空發出了攻擊。
然后繼續閉關,在城墻中刺繡,喝茶,享福,理都不理外面的事。
“抓一批,壓一批,殺一批只能盡力安撫那些讀書人。”辛夷云沉默著,只能殺了這批古代的功臣,以正視聽。
“你竟然要殺我們?”
“不孝!”
脾氣爆炸的直接就開罵了。
辛夷云神色僵硬,臉色越發不好看了。
殺掉他們,只是重置,就記憶回到死亡的那一瞬間,會忘記了這些年所有的事。
這也算是重刑。
最終只能這樣處罰。
再多的,他權利不夠,威望不夠若是惹得他們這些城墻,徹底針對自己,是要出大事的。
再者。
這一批開國功臣,大部分都有免死金牌,法律上他們只是虐待奴役舊人類。
并且數量不多。
并非叛國、滅城這些真正的重罪。
把十三個黑手統統斬殺,已經是他權衡之下,能做到最大極限的重判。
之后,再推出方家之外的其他管理家族,抄家滅族,以安撫天下人的心。
辛夷云嘆氣,離開了墓穴區域,返回內環,他還有很多很多事要處理。
人人都以為他在辛夷洲說一不二,整個大洲是他的一言堂。
實際上他受到太多制衡了。
很多時候。
不僅僅要考慮這些墓穴中的圣賢,還要顧慮在辛夷洲的那些隱世大派,圣地。
他是所有勢力的平衡核心點。
旁邊的左右隨從,分別是一名諫官,史官。
史官在提筆記錄:
辛夷王,舌戰古圣,被怒斥不孝,然其剛正不阿,寧負不孝罵名,也
辛夷云沉默了一下,就不能美化一些么,不孝那一段去掉。
他本來就心情煩躁,記錄歷史的也不會說好話,自己就該找個茶樓里說書的,來稍微美化一下歷史。
諫官則是問道:“對了,李婉琪怎么處理?”
“等她復活。”辛夷云冷冷道。
覺醒過,很有潛力。
自然不會放手,本身就是開朝功臣之一。
雖然詭的覺醒之前明令禁止,但是現在時代已經不同了,多少要留下一些退路。
若是有一尊屬于朝廷的詭王,那么有些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只是”
辛夷云沉吟著:”那人到底是誰?李婉琪覺醒之后,為什么會把自己的三花交給對方?”
詭覺醒,只有在還未徹底生成三花的那一瞬間,才能拔除轉給他人。
李婉琪的動作太匪夷所思了。
送給一名敵人。
她必然和對方認識。
那么,對方到底是誰?
大概率是一尊古代的存在。
可李婉琪作為一尊壽命悠久的存在,對方的人生軌跡太漫長了,幾乎全天下的古代大修士基本都認識,從何入手?
“等她復活,雖然不記得了,但可以從她的言語中尋找目標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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