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巨殼始祖伸手一抓,遍地破碎的巨殼匯聚在一起,凝成一個貝殼鑄成的雪白王座瞬間出現。
咔擦。
它輕輕坐在上面,優雅的翹著二郎腿,靜靜看著眼前的現實后人們。
“你!?”
“你到底是誰?”
“拼接后的混合始祖,不是無數混亂雜念堆積的混合體么?被稱之為魔詭王的怪物,你怎么有清晰的神志!!”
就在嘈雜的聲音蔓延整個祖地的時候。
“這個家伙我認識它。”
此時,忽然有研究人士發出沙啞微弱的聲音,不可置信道:“它它是始祖。”
“什么?”
這幾天,他們族中的研究人士,全在收集獻墓秘境中“初代始祖”的資料和影像,并且開了好幾次重大會議,研究自己的始祖身份,在那個時代的地位。
也正是這種研究,讓他們在這一位巨殼余燼的舉手投足中,動作,抬手,說話感受到了獻墓中那一位老祖似曾相識的氣息。
“也就是說,單從舉止形態來說,它就是獻墓中的那一位老祖?”
“是的,很有可能。”
“確定沒有模仿,偽裝冒充的可能性?”
“沒有!絕對沒有可能!獻墓中的始祖部落,每一個種族都接觸自己的始祖去了,我們也接觸我們的巨殼始祖。”
“獻墓開啟之后,我們就一直守著我們的始祖,不斷套取信息,周圍沒有任何勢力,知道我們始祖的言行舉止,從而進行模仿。”
“也就是說,是我們真正的始祖?”
“這怎么可能啊!!”
他們發瘋似的討論起來,面色緊張。
不管怎么說,這也太離譜了。
這隨便幾個老祖余燼,拼在一起,怎么遠古的初代始祖就復蘇了?
就跟你把自己加起來才幾百歲的老爹、老媽、爺爺、奶奶、埋在一起,忽然超級進化,祖墳變成了幾千萬年的人猿始祖一樣。
這邏輯上就不科學。
所以,祖墳怎么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
但他們看著這個言行舉止都很類似獻墓的那個祖墳的蘇魚娘,直接懷疑人生。
蘇魚娘心中倒也樂了。
這就是我們的伏筆。
畢竟他們又如何能想到,這一段時間里,獻墓的那個老祖,也是我們一開始刻意扮演的呢?
就是為了方便現在,自己扮演一個祖墳啊。
伏筆,伏筆,伏筆,一個個埋下,才能慢慢揭開歷史真相,忽悠無比聰明的他們。
鐵匠們從來沒有把他們當成蠢貨,而是以最高級的禮儀對待他們,作為導演和戲子,上演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巨大開幕式。
這才是裝逼的藝術,他們可不想像是張畫萍那時,作為新手玩家,裝成了傻逼。
巨殼長老,老祖們吵成一團。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一定是有族中有內鬼,把獻墓那邊得到的老祖信息,用來模仿始祖,你才會那么相像的!”
“說吧,你到底是誰扮演的?”
“必然是如此,肯定是有內部族人,刻意模仿,這是假的。”
“一堆現世的祖墳,怎么可能呼喚出一千萬年以前的超古代始祖?”
潔白巨殼王座之上,蘇魚娘聽著他們大呼小叫,微微皺起眉頭,用極其輕蔑的口吻冷笑:“伱們怎敢以那么無知的邏輯套在我身上?未來的雜魚們。”
“現在的時代是”
蘇魚娘仿佛這一刻才漸漸蘇醒,神志恢復清晰,緩緩掃視周圍一圈,龐大的意識席卷了半個墓穴,蔓延到外面的巨殼城市中,聽著無數現代族人的聲音,收集信息。
過了一會兒。
它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微笑,
“原來如此,果然已經這個時候了,成功把我喚醒因為下一個進化世紀要來了。”
它將目光緩緩放在眼前的族人身上,冷冷說道:
“已經一千多萬年了,時間過去太久了么,我的名字亦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連你們這些可悲的守墓人,都忘記了你們誕生的目標么?”
巨殼長老瞇了瞇眼,緊緊地盯著對方的眼睛說道:“我們是守墓人?”
“你們果然忘記了。”
蘇魚娘的眉目中閃過一絲憐憫,“那么,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們這些后人好了。”
它伸出一根手指,“一個問題,生靈為何而活?蒼生活著的意義是什么?我們這些始祖,當年為什么要繁衍你們?”
巨殼長老想了想,“為了延續?出現孩子?留下自己在世界上自己的印記?相互抱團,為了在世界上生存下去?”
“可笑!”
蘇魚娘露出一絲不屑,說道:“延續,對我們這些始祖來說,本就是一件無意義的事。”
“我讀取了你們現世的社會框架,對你們來說,生育,保持種族,是有意義的事,但這份意義是你們在歷史中自我定義的價值。”
“在最遙遠的古代歷史中,倫常,繁衍,秩序,夢想、信仰全都不存在,這些都是你們自定義的詞匯。”
“只有吃飽了撐的和平時期,才會有五彩繽紛的夢想,想去試圖實現這些自我價值。”
“那個恐怖的時代,只有一件事是真實存在的,生死!我們的執念也只有一個:活下去!”
這話讓巨殼長老心中一震,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在那個倫常都不存在的超遠古時代,野蠻發展的大爆炸進化生命們,只在乎一件事:活下去。
那時的他們,繁衍后代子孫是為了什么?
不是為了延續,是為了活下去。
也就是說。
最終的結論只怕是:生育,能讓他們復活。
巨殼長老再看到眼神淡漠的遠古始祖,升起一股史無前例的毛骨悚然,不可置信道:
“所以,你生育的不是子孫而是你的余燼墳冢。”
他驚叫了一聲,
“是了!那個時代,根本連最初的地脈都還沒有,你們這些遠古的始祖,根本無法扎根成為縛地靈,進行永生。”
“沒有地脈永生的你們,臨死前為了自己保住自己的余燼,建造了一座座名為子孫的皇陵!”
他看著眼前的遠古老祖。
以結論推導過程,結論是:老祖復活了。
那么起因必然是:子孫中,蘊含能讓老祖重生的條件。
再結合那個時代還沒有地脈,那么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他的大腦在飛速整理思緒,冒出了一個完美合乎邏輯的可怕念頭:
“你們作為縛地靈,無法扎根地脈,就扎根在子孫身上!”
“這是另外一種永生的縛地靈,余燼邏輯軀殼藏在后人身上,名為先祖的意志!”
“每一個子孫,都蘊含著你們的余燼軀殼片段,當獻紀元在未來重新開啟,初始病毒爆發,余燼能夠重新融合匯聚一座座墓穴,將會聚合成最初的余燼軀殼。”
“你們,也得以復活。”
“所以,我們子孫的身體全都是守墓人,是么?”
巨殼長老的分析說完,所有巨殼老祖們皆盡沉默,露出一絲震撼之色,
“我們整個九州的蒼生,本質上就是一座座活著的墳冢!?”
這并非沒有可能。
余燼軀殼的本質是一個能量的邏輯循環,沒有自我,若是化為類似“基因”的東西植入一個個遠古的后代中。
這是何等可怕的一個真相。
不僅僅整個世界都是遍地的墳墓,而我們蒼生本身也是整個遠古先祖留下的一座座移動墳墓。
就在這時,一個面臨煞白的老頭子跪倒在地,如同信仰崩壞,人生觀被顛覆,眸子無神中發出虛弱的聲音。
“原來,我們種族的延續,不是為了延續未來,而是為了重現舊日。”
“祂們隨時可能揭棺而起,從我們這些墳墓身上實現遠古的偉大復蘇。”
老頭子跪倒在地,嗚咽著,已是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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